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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留給這孩子一筆這輩子都用不完的財富外,許諾更在乎的是留給對方一具健康的身體,以及在徒步旅行中學會的吃苦耐勞精神。
還有一個做人做事的基本準則,那就是只有付出才會有回報。
不勞動就不得食。
如果劉靜音在這趟旅途中堅持不下來,或者半途而廢的話,他就只能考慮另一個方案了。
當天晚上,除了許諾真正夜宿在帳篷中外,一起陪同他們的三名工作人員直接開車來到附近小鎮找了家旅館。
他們晚上還要加班,將第一天錄製的視頻素材剪輯好,同時配上字幕和背景音樂,然後發回總部。
最後這段素人徒步旅行的直播視頻會登記在劉靜音的個人帳號上,在各大視頻網站正式發布。
也就是說,劉靜音此時的個人帳號是掌握在公司手中的。
一旦視頻發布,公司會利用自己的資源和渠道開始宣傳,至於最後能否造星成功,只能等待時間的驗證了。
收到反饋至少也要一段時間。
第二天中午,一行人在溪邊吃了一頓早飯後繼續出發。
如此幾個月後,夏天已經變成了秋天,他們不知不覺中早已穿過桂省抵達到雲省,最後又經過川省來到了雪區。
徒步的真正考驗現在才開始。
進入雪區後海拔一下子升高了兩千多度,尋常人在這樣的環境下不要說負重行走,即便是空手走兩步都直喘氣,就更不要說徒步翻山越嶺了。
這就是普通人進入雪區的第一道挑戰——高原反應。
而且現在已經進入到秋季,高原上的氣溫也跟著降了下來,白晝溫差極大。
好在當時公司給他們挑選的3人搭檔都是去過高原的人,身體素質方面都沒問題,至於許諾和劉靜音,前者更不會有問題,而劉靜音經過這幾個月的徒步旅行直播後,整個人幾乎脫胎換骨。
最大的變化就是皮膚黑了一大截,之前的劉海頭也被剪成了短發,臉上的一坨嬰兒肥也不見了,體重幾乎瘦了10來斤,力量不但沒減小,反而增大了幾乎一倍。
若說之前還有些微胖,現在則是標準的精乾身材,配合她手長腿長的優勢,整個人多了一絲搏擊高手的氣質。
越來越接近當初劉雯的雛形。
許諾每天讓她站的金蟾坐蓮樁功早已出師,十二路譚腿也練得十分熟練,打起來更是虎虎生風有模有樣。
至於戰鬥力……雖然沒有經過實戰,但許諾約莫估計和當初遇到他時的霍英雄水準相當。
除了譚腿外,霍家拳許諾也交給了她。
納米空間中的龍虎丹早給她吞服過一次,不要看劉靜音此時只有十八歲,若是單對單,隨行的三名男性工作人員都不是她對手。
當然,若是生死鬥的話,鹿死誰手還未知,劉靜音大概率不是他們對手。
在生和死的一刹那,人會爆發出無窮的潛能,這是男女身體和思維以及意志力差異導致的結果。
“許哥,快看,羊群。”
此時一行人開著兩輛車已經來到了雪區和青省交界處。
因為經常要尋找人類定居點,至少也得是網絡連接通暢的地方,不然無法向團山公司總部發視頻素材,所以他們並不是真正的沿著邊界線徒步。
大體上並沒有離開人類活動的范疇。
前面的一輛越野車副駕駛位置上,劉靜音突然向前指了指,許諾降低車速觀察了一會,在茫茫大漠一望無際的戈壁灘上發現了一群正在移動的羊群。
有羊就有人,有人就能找到人類的定居點。
他們進入雪區後,已經很久沒有遇到補給點了。
許諾的車速開的並不快,因為後面還跟著一輛房車,這裡已經脫離了柏油馬路范圍,房車底盤略低,行走在碎石子路上很容易磕到底盤。
又向前開了不到半分鍾,許諾突然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勁,不遠處的羊群似乎在移動,哦不對,是在拚命奔跑。
灰白色的羊群和白茫茫的戈壁灘顏色幾乎混雜在一處,讓人一時間分辨不清楚,不過幾個夾雜在羊群中的黑點倒是涇渭分明。
“等等,我下車看看。”
許諾將越野車停下來,拉開車門下車。
身後的幾人早在車內顛簸得快散架了,都有些腰酸背痛,這會齊齊推開門下車,在旁邊伸胳膊蹬腿,活動筋骨。
許諾單手在越野車的引擎蓋上一按,整個人躍到引擎蓋上,登高遠眺,只是觀察了一會臉色瞬間變了。
因為他發現這些羊群並不是有規律在移動,而是在慌不擇路的瘋狂奔跑,至於羊群中的零星黑點分明是騎著黑色馬匹的牧羊人。
這些牧羊人奔走在羊群最前面,一面跑一面揮舞著手臂瘋狂地叫喊,由於距離太遠,許諾並未聽清楚他們在喊什麽,這不重要,許諾看清楚了在這些羊群後面追著一群東西。
那是一群灰狼。
又叫蒙古狼。
這些灰狼毛發灰褐色,和戈壁灘的顏色很接近,一時間讓許諾沒有注意到,只是這灰狼的體型似乎超乎尋常的大,比尋常的狼狗大了幾乎一倍,已經超過了楓葉國的北極狼體型。
許諾此時壓根不用去傾聽跑在最前面的牧民在喊什麽,肯定是讓他們快跑。
“快上車,馬上。”
許諾面色一變,揮手將身後正在活動筋骨的幾人驚醒。
這些人站得沒有許諾高,看得也不遠,一時間愣在原地還未意識到危險來臨。
許諾跳下引擎蓋大吼一聲,“都上車,將車門鎖好,狼群。”
提到狼群,隨行的三名工作人員面色大變。
在許諾離開後的這十八年間,最大的變化有兩處,其一是華國不管是經濟還是科技全面超越了老美,已經成了世界上名副其實的超級大國。
第二個則是隨著科技的高度發展,人與自然之間的矛盾愈發緊張,尤其是在經歷了連續幾波隕石雨後,世界各地的動物紛紛開始出現了變異現象。
不僅體型增大,性情也變得更為凶殘。
若不是這次帶隊的人是許諾,加上許諾功夫高手和他們老板的雙重身份,即便是給幾倍的加班費,隨行的三名工作人員肯定是不會跟來的。
開玩笑,若在人類聚集區還好,動物變異現象並不多見,即便偶爾出現,也很快被人類鎮壓抹殺了。
但在人煙稀少的雪區高原上,遇到變異狼群往往代表著屍骨無存。
三名工作人員手忙腳亂的縮進了後面的房車內,負責攝影的那位由於工作習慣,下意識坐在房車副駕駛上,舉起了攝像機。
劉靜音見許諾還未上車,著急的在越野車副駕駛座位上打開玻璃窗不停的招手喊道,“許哥,快進來啊。”
許諾瞅了一眼已經越過了羊群,距離馬背上牧民越來越近的幾匹狼,當下不退反進,迎著狼群方向奔了過去。
這些狼絕對是被隕石輻射過的,否則也不會放著後面的羊羔不咬,反而越過羊群盯上了前面的3名牧羊人。
要麽是牧羊人和狼群之間結成了生死大仇,要麽就是這群狼已經具備了初步的智慧,知道殺死了這幾名牧羊人,羊群早晚都是它們的。
若不先乾掉牧羊人,說不定對方會搬回來幫手。
不管是哪一種,許諾肯定不能見死不救。
被狼群追擊的牧羊人一共有3名,此時奔跑在最前面的一人風馳電掩的越過幾人的越野車,頭也不回的朝前跑去。
他身後的兩名同伴就危險了,距離狼群只有不到幾米的距離。
兩人對迎面奔來的許諾有些吃驚,還來不及說什麽,屁股下的馬兒突然受驚之下一聲長嘶,原來是馬兒已經聞到了近在遲尺的灰狼氣息,在保命的本能驅使下直接將馬背上的牧羊人甩了下來。
許諾眉頭一皺,向前奔跑的速度再次加快,整個人幾乎成了一個草上飛的獵豹,電光石火之間飛撲出去,隔空用腿將即將摔倒在地的牧羊人一勾,隨後伸手一抓,向後一甩。
這名牧羊人整個身體好似一下子變得失去了重量,踉踉蹌蹌的雙腿落地,向後退了兩步最後才站穩。
而許諾借著這一甩之力,整個人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如同炮彈一般衝進最前面的2頭灰狼面前。
許諾手中一晃,多了一把大刀。
他雙腿在地上一踩,整個人成了一個倒著轉的陀螺,在兩匹灰狼中間穿過,半空中飛濺起一陣腥氣撲鼻的狼血,還是熱的。
追在最前面的兩匹灰狼瞬間身首異處,身子按照慣性仍舊在地面跑了幾步,隨後才一頭栽倒在地上。
“天啊,你拍到了嗎?我不會是眼花了吧?”
後面的房車中,策劃坐在駕駛位上,攝像師則坐在副駕駛位上,手中舉著攝像頭。
後者滿是興奮的點了點頭,“拍到了,許師傅一刀下去殺了兩頭灰狼,實在是太勇了,我從來沒想到還會有這麽彪悍的人。”
人都會有一種謬論,不管你搏擊或者國術有多厲害,在自然界的野獸面前都會顯得異常渺小。
因為人和人之間的搏擊或者比鬥都會留一手,完全做不到忽視對方生命的地步,而野獸之間的搏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更加血腥和殘忍。
在生死和拚命之間,最能爆發出巨大的潛能。
這也是人們覺得搏擊高手不如野獸凶狠的原因,除此之外還有體型和戰鬥力的緣故。
之前許諾不管被傳的如何神乎其技,他們都只在視頻中見過,而且許諾的對手都是人,這次則不同,面對的是一群體型巨大,性情凶狠狡猾的灰狼,還是一群狼。
他們壓根就沒料到許諾還敢單獨留在車外,還反其道而行之跑過去救人。
而且一出手就殺了兩頭狼。
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識,除了勇,還是勇。
“拍下來了,拍下來了,我料定我們這期視頻播出去後這一期節目絕對會火。”
攝像師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
“廢話,我倒是擔心許總的安危,他殺了兩頭,後面還有七八頭呢。”
策劃仍停留在膽戰心驚緊張的氣氛中。
在房車前面的越野車中,劉靜音更是瞪大了雙眼,一眨不眨的注視著許諾的動作,在那麽一瞬間,她甚至有一種拉開車門跑下去與許諾並肩而戰的衝動。
她體內的熱血隱隱都開始沸騰了。
這是因為在習武和吞服了龍虎丹後,不僅是她的身體素質,連同整個人的膽氣和精氣神也變得不一樣了。
有道是能力越強,膽氣越足。
一般人遇上一條寬約5米的溝渠,想到的往往是繞路走,而修煉了武術的人,想到的永遠是衝過去。
這也是習武之人同樣也強調心性的修煉要跟上的原因。
不然遲早會闖出禍事來。
劉靜音體內的這股衝動剛湧起就被她壓了下去,理智告示她下去後不但不能幫到許諾,反而還會成為對方的負擔。
即便如此,劉靜音也在車廂內頻頻揮舞著手中拳頭,說實話,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許諾的實戰,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到了這會,劉靜音真正才將許諾和國術高手,華夏搏擊第一人等稱號合為一體。
狼群中,許諾手起刀落殺死最前面的兩頭狼後,依舊腳步不停,主動朝後面的狼群殺去。
等到近了,才發現這些狼體型幾乎趕上了一頭小牛犢,配上鋒利的爪牙和出色的耐力,在加上是群體行動,若是尋常人群在野外遇到狼群基本上就是全軍覆沒。
關鍵是這家夥還特別記仇。
既然殺了兩頭,許諾就沒打算放過一頭。
好消息是,這群狼竟然沒有絲毫的膽怯,紛紛齜牙咧嘴主動朝許諾圍過來,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許諾揮舞著大刀大開殺戒,整個過程持續了不到五分鍾,一起11頭狼,全部倒在血泊中。
其中有一頭狼後腿被許諾斬斷,前肢強行的支撐著身體,嘴中依舊盯著許諾,不停發出嗚嗚嗚的威脅聲。
許諾主動將大刀收起來。
他轉過頭朝著越野車方向招了招手,危機解除後羊群也停了下來,之前跑路的三名牧羊人也回來了,只不過他們見還有狼未死,並沒有太過靠近。
“爹。”
劉靜音破天荒的改了稱呼。
即便許諾外形看起來和她年紀差不多大小,劉靜音也不覺得此時喊對方爹是一件丟人的事。
這一次改口改的十分自然。
許諾並未留意到這些細枝末節,他開口說道:“匕首帶了吧?”
劉靜音彎腰將綁在小腿上的匕首拔出來。
許諾指了指地上那頭斷了後肢的狼說道:“你去用匕首殺了它。”
“好。”
劉靜音猶豫了一會,握緊匕首走上去。
不一會就一臉鮮血的回到許諾面前,“爹,我已經將它殺了。”
許諾這才重新開始打量劉靜音,她臉蛋上掛著幾滴鮮血,看向許諾的目光中不躲不避,既有沉穩又有果敢,就是沒有害怕或者膽怯。
從這一刻開始,他眼中的劉靜音氣質再次發生了變化,這是見了血後帶來的蛻變。
這裡的血指的並不是宰殺雞鴨鵝身上的血,而是親手殺掉大型動物,亦或者人之後帶來的精神層面的轉變。
這一點對於習武之人尤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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