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就是這一次異口同聲的回答,讓幾個人之前的默契似乎多了不少。
但是對於蘇寒哲拿出的東西,肖言還是心存質疑。
如果真是局長下令讓蘇寒哲加入秘密調查,那麽為何在會議室裡面,局長不和自己當面說清楚呢?
“蘇寒哲,你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麽藥?就算是你有局長的簽字和印章,那又能證明什麽?”
蘇曼青顯然還是充滿了懷疑,她不屑的冷笑了一下,始終保持著側身的姿勢看著蘇寒哲。
肖言沒說話,蘇曼青的態度明顯不是工作時候的樣子,表現出來的分明更多是對於蘇寒哲的私人情緒。
蘇寒哲仿佛在來之前就預料到了一切,他對於蘇曼青的態度也沒有任何的意外。
聽見蘇曼青的質疑,他面色平靜的解釋說:“多的廢話不說了,我之所以偷偷的過來,是因為這件事情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其實我在警局聽見了你們的對話,對於這個案子,我倒是有自己不一樣的想法。”
肖言和蘇曼青幾乎是同時的皺起了眉頭。
在分局開會的時候,蘇寒哲也在?
“是你?”肖言一瞬間想起了會議室門外的人影,沒想到居然是蘇寒哲。
他不由的好奇追問:“既然你當時在警隊,為什麽不參與會議?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肖言沒有再隱瞞自己的質疑,畢竟對於蘇寒哲這樣一個忽然出現的幫手,疑問窩在心裡,實在是無法給予他很多的信任。
特別是在現在這樣的關鍵時期,如果自己不弄清楚對方的背景,他真的很難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到對方的手裡。
屋子裡面的空氣一下子變得很凝重,在場每一個人都充滿質疑的看著彼此。
宋屹然一步步的湊到肖言的身邊坐下,輕輕地貼在他的耳邊,輕聲的問道。
“頭,其實沒必要這麽僵著,如果他真的是局長排的來的,那麽局長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反正咱們現在都已經被下放了,不如就暫時聽聽他怎麽說,反正咱們也不虧什麽嘛。”
肖言默默的點了點頭,輕輕地把手搭在了蘇曼青的肩膀上,慢慢的拍了拍。
蘇曼青會意的點了點頭,眯著眼睛看著面前的蘇寒哲,眼神依舊充滿了不屑和質疑。
猶豫片刻,蘇曼青的態度總算是有了緩和,這才點頭開了口。
“好吧,既然局長都已經同意了,我們說什麽都不重要了,不過既然你要和我們合作,勢必要遵從我們的規則,首先你得告訴我,你來這兒究竟是幹什麽的?”
有了蘇曼青的這句話,肖言的心裡顯然是放松了一下。
他瞪著眼睛看著面前的蘇寒哲,的確,蘇曼青的這番話,也問出了他心裡的疑問。
蘇寒哲只不過是一個醫生,就算是他做了什麽項目的研究,也勢必和案子扯不上任何的關系。
他現在就這樣憑空出現,多少的還是很難打消肖言幾個人心中的質疑。
就在他認真的想要得到一個解釋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吹來一股風,肖言隱約又聞到從蘇寒哲的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氣,但是這一次比剛才更加濃鬱了一些。
肖言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不知道是因為累了還是因為別的,太陽穴微微的抽動,頭疼了起來。
“你怎麽了?是又頭疼了嗎?”,蘇曼青緊張的看著他,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肖言淡淡的笑了笑,搖搖頭看向了蘇寒哲,
輕聲的問道:“既然你已經是我們的一員了,那就說說你的看法吧,這個案子你有什麽樣的想法?” 他不想再做過多的糾纏,既然連局長都已經下了命令,想必這裡面一定有不為人知的事情。
他又看著面前的那個任命書,上面的確是局長的簽字,這一點無論是任何人都無法模仿的。
蘇曼青沒有再說話,雖然她的眼神當中充滿了質疑,但是依舊平靜的看著面前的蘇寒哲。
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著蘇寒哲開口,他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一臉平靜的看著大家。
“其實我大概也聽了你們對於那個案子的看法,但是我有不同的意見,我倒是認為,這兩件案子應該屬於同一個人所為。”
肖言幾個人都很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他們本以為這一次的案件討論會得出一個相同的結果,可是沒想到蘇寒哲才一出現,就完全推翻了之前所有的推論。
“你憑什麽這麽說,你是法醫?還是警察?如果你什麽都不是的話,那我告訴你,這件案子我已經反反覆複確認了很多遍,無論是從作案手法,還是犯罪心理學上來看,這都不可能是同一個人所為!”
還沒有等到肖言的開口,蘇曼青就已經極力的反駁了起來。
她站起身來瞪著蘇寒哲,雙手攥成了拳頭,看起來是一臉的殺氣。
蘇寒哲微微的愣了一下,有些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對於這個妹妹的脾氣,他早就知道了。
但是這一次蘇曼青的反應如此之大,甚至都超過於了肖言的意料。
肖言慢慢的往前伸手拉了一下蘇曼青,把她一步一步的拉了回來。
很顯然這個丫頭還有些不樂意,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依舊瞪著眼睛看著面前的蘇寒哲,肯定是不得出一個完美的結論誓不罷休了。
一旁的宋屹然顯然也很不耐煩,他似乎並不敢說話,但是眼神當中卻已經透露出來了一切。
肖言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就是啊,你這樣就推翻了我們所有的推斷,你總要給一個理由,既然有局長的任命書,也沒有什麽可瞞你的,其實這件案子從一開始就有著很多的疑點,我也的確遇到了很多解釋不通的事情。但是第二件案子也是我自己親身經歷的,我們做過一些簡單的調查,的確沒有非常相符的地方。”
肖言的雙手慢慢的交叉在了一起,搭建了自己的膝蓋上。
這是他平時最喜歡用的一個姿勢,無論是審訊犯人還是和別人聊天,這個姿勢仿佛可以在一瞬間讓他掌控整個聊天的局面。
但是很顯然,這樣的一個動作並沒有讓蘇寒哲感覺到威脅,他似乎已經預料到肖言們要說的每一句話。
蘇寒哲只是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瞥了一下肖言的雙手而已:“你們所謂的結論是什麽?只不過是在屍體上找了一些刻著的東西,摩斯密碼?你們一個是法醫,一個是警察,總不能因為這樣一個細節就判定這兩個案子有關系,或者說在別的屍體上沒有找到這樣一個細節,就判定這件案子跟之前的案子沒關系,這一點未免太過於唐突了吧。”
蘇寒哲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讓蘇曼青已經完全不耐煩了,她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大聲的喊了起來。
“夠了,你要是想賣弄你那點學識,你可以回家去,想必爸爸一定非常欣賞你!但是這裡是我家,我能讓你進來已經給足你面子,如果你真的想在這裡搬弄的話,那請你出去。”
眼看著戰爭一觸即發,肖言趕忙站起身攔住了蘇曼青,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蘇寒哲,也不願意和他多廢話,乾脆一了百了的全說了出來。
“行了,你也別在這賣關子了,你有什麽看法你就說吧,至於這個案子現在已經交到了我的手裡,至少在咱們四個人之間不需要有任何的隱瞞,如果你真的有什麽線索的話,我希望你能夠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也好讓大家分析分析。”
肖言的面色很嚴肅,但是依舊無法掩蓋他的頭疼越來越劇烈的事實。
他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伸手在太陽穴上狠狠的掐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看著旁邊的蘇曼青,慢慢的貼近了她的耳邊。
“我的頭很疼,而且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你之前給我那瓶醒腦油用光了,你現在身上還有嗎?”
蘇曼青緊張的點了點頭,起身走到了包的邊上,隨便翻了起來,拿出一個小瓶子塞到肖言的手裡。
可是就在肖言準備打開瓶子的那一刻,蘇寒哲卻用力的伸手把他那個瓶子搶了過去。
“你幹什麽?”,蘇曼青顯然是有些不太樂意,但是卻被肖言伸手阻攔了。
蘇寒哲並沒有在意這一切,他用力的擰開了瓶子放在鼻子面前聞了聞,不由得皺緊了眉頭質疑的盯著肖言。
“那天在家裡的時候我就想問了,這個東西雖然可以提神醒腦,但是並不適合長期使用,你究竟為什麽要用這個東西,用來治頭疼?”
肖言的頭疼似乎越來越嚴重,實在是不願意在爭辯,他只是胡亂的點了點頭,就想伸手去拿。
但是顯然蘇寒哲似乎並不打算把這個東西給他,微微的往後側身躲了一下,面色嚴肅的看著肖言。
“你和我說實話,你這段時間是不是一直產生幻覺, 而且會看到一些很奇奇怪怪的東西,甚至有可能把這些東西當成真的,做出一些不能挽回的行為?”
蘇寒哲的一句話讓肖言微微的愣了一下,他強忍住了頭疼,抬起頭來看著蘇寒哲,不解的問道:“沒錯,你所說的都對,但是這跟這瓶藥油有什麽關系?這是曼青給我的,而且我用了一瓶了,感覺很好用。”
肖言再一次的伸手把藥瓶拿了過來,這一次蘇寒哲沒有躲藏。
但是就在讓把藥瓶拿過來的一瞬間,蘇寒哲卻一臉冰冷的看向了蘇曼青:“這瓶藥油和你從爸爸那裡拿過來的不一樣,這裡面你添加了什麽東西?”
很顯然,蘇寒哲的這句質問讓蘇曼青非常的不滿。
她再一次用力的站起了身,瞪大了眼睛反駁了起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這瓶藥油的確是爸爸給我的,我怎麽可能往裡添加東西?爸爸都已經說過了,這瓶藥油是他的秘方,就連我都不知道配方是什麽?我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是來這裡惹事的話,現在就滾出去,我不願意和你吵架,並不代表我不敢和你吵架!”
蘇曼青的憤怒讓肖言的頭疼越來越嚴重了,他不由得緊緊皺起了眉頭,伸手想要拉起蘇曼青的瞬間手一抖,藥瓶子瞬間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一股濃重的藥油味瞬間充斥了整個屋子!
肖言本以為這樣的味道可以讓他的頭疼緩解一些,可是就在這種濃鬱的藥油味充斥到他的鼻子裡的那一刻,他慢慢睜開眼睛,才發現在眼前的所有人,都已經變成了渾身鮮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