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4日,上午10:38。
錫山鎮,位於常州邊鄰,WX市中心,北靠蘇州,這地雖然只是個地級市分區,現如今卻被征用為待定性感染者管控區,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位於交通樞紐地,在感染爆發之前就有一群個密接者經過這裡準備跑路,所以連帶著整個片區的倒霉蛋都被封禁了。
幾萬個密接者匯聚過的地段,政府光是處理那些完全變異感染者都已經夠頭疼了,索性直接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陸之文拉開窗簾,觀察著外面的變化,病毒全面爆發已經過去三天,街外很難再看到行人,更糟糕的是台風天的降臨,呼嘯的旋風席卷著這座城市,各種塑料袋和紙張在空中亂飛。
感染代碼病毒的人已經超過十萬人,醫院,市政府,學校,餐廳,甚至是監獄都已經淪陷。
關於代碼病毒的真相至今都沒有被公開,或許是不想引起恐慌,又或者是政府根本就沒有查明。
從病毒中活下來的患者變成了怪物,他們還存有理智,但身體已經完全偏離了正常人類的范疇。
至於那些還沒治愈的患者,沒人知道政府是怎麽處置他們的,人們只看到每天都有救護車在小區裡來回進出接走他們,連帶著家屬。
【病毒代碼的殺傷力已經超過了黑死病。】
客廳裡的電視正在放著病毒代碼的研究報道,陸之文覺得有些可笑,都已經兵臨城下了,還有人堅守崗位,這不是令人敬佩的盡職,而是愚蠢。
叩叩叩——
有人在外面敲門,陸之文以為又是那些過來給自己注射治療疫苗的醫護人員,他戴好口罩,走到玄關處將門打開。
出乎意料的,在看清門外那人的樣貌後,陸之文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是?”
……
9:09。
一小時前,錫山曾經最繁榮的中心地帶,皮革城街道。
兩個男人正走在大街上,他們二者的打扮非常得體,西裝,領帶,襯衫,腰帶以及皮鞋都是名牌貨,並且單一物件的價值都在五位數以上。
這無疑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以當下的局勢來看,財閥和官員早就逃到把守最嚴密的京都去了,能出現在大街上的基本只有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以及將自己隱藏成普通人的完全變異感染者。
而現在,竟然有兩個渾身上下加起來能買輛豪華跑車的公子哥肆無忌憚的在外面遊蕩,這要是被別人看到了,還以為這倆二貨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根本沒有一點危機感。
“咱們只是去撈個人出來,我覺得穿成這樣是不是過於招搖了?”李霖對顧南說道。
走在他另一側的顧南從上衣口袋中拿出墨鏡,面無表情的戴上後回道:“根據陸謹說的,第十三科裡的每個人都很有錢,如果我們以平民的裝扮潛入進去,反而會引起看守的懷疑。”
“嘖……那算我給窮習慣了吧。”李霖望著他,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我說顧兄啊,你跟陸老板認識多久了?”
“從記事起我們就是朋友了。”顧南回道。
“哈哈,難怪你倆的性格那麽像。”李霖乾笑兩聲,在確定與陸謹進行了某種交易後,自己就被他帶到新北去見了個人,而這人正是眼前已經變為完全變異感染者的顧南。
不得不說,陸謹展示出來的手段令李霖大為震撼,面對著已經失控,徒手就能將卡車掀翻的顧南,他只是在那冊草稿本上寫了幾句話,
將紙丟在地上,後者就奇跡般的恢復了神智。 這世界上如果存在會魔法的人,李霖肯定會認為陸謹就是傳說中的至尊法神,起碼跟古一一個級別,就是他頭髮還沒禿。
“我與他並不是一類人。”墨鏡後的眼眸瞥向李霖,顧南伸出手,給自己點上根煙:“你之所以感覺我們相似,是因為此時的陸謹並不是最開始我認識的那個陸謹。”
“他總不能有精神分裂症吧?”李霖幾乎是脫口而出這句話,在察覺到氣氛變冷之時,又訕訕笑道:“沒事,反正他現在是我老板,我以前可是保險公司的最佳員工,完成上級任務這一塊我特別拿手。”
“那希望如此吧。”顧南道。
此時二人已是走到了皮革城入口,只見他們沒有一絲停頓和猶豫,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樣走了進去。
作為第十三科與政府新創立的隔離區,其安保與危機警戒預防工作至少是比較高的水平的,當顧南與李霖剛踏進皮革城入口時,放置在門外頂端的監控就捕捉到了這二位陌生面孔的信息, 並且將警報提示發送到了每一位定點站崗的警員手機上。
“喂,你們兩個,對,戴墨鏡的先生還有你,請保持原地不動。”沒過幾秒,就有個身穿黑色製服,胸口印著阿拉伯數字13的男人跑了過來。
李霖非常自然的做出了不解的表情,他那副神情就好像在說“你他媽在叫老子?”,當看到警員朝自己跑來後,其疑惑的表情立刻變為了不耐煩,仿佛自己在這上了幾年的班結果突然被一個入職第一天的保安問從哪裡來的一樣。
“請問有什麽事嗎?”李霖皺著眉頭,往後退了一步,滿臉的嫌棄都要溢出來了。
“你們是來這做什麽的?人像庫裡並沒有二位的資料,這裡現在自己是機密地點,外人一律不得入內。”警員看到李霖如此態度卻並不在乎,他隻把二人當作那些想要尋求刺激的官二代,畢竟危難關頭,總有些傻冒會趁著這一時段出來惹是生非,然後等著別人給自己擦屁股。
“哦,我們是第十三科行動組的新成員。”論扯犢子,李霖可不是蓋的,他這麽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團草稿紙:“這上面是我們第十三科的通行證明,你可以看看。”
“你媽的,誰家通行證明寫在一張破紙上啊,你以為我是弱智嗎?”看到李霖拿出這所謂的證明,這名警員當既就在心裡罵了句娘,不過出於職業操守,他還是硬著頭皮接過那團紙,將它打開看了起來。
只是他並不知道,這紙是從阿萊特斯草稿本上撕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