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完畢後,旅行者走出了北國銀行。
在她眼前的,是一片的廢墟,以及廢墟中不斷建造房屋,搭建帳篷的璃月人。
在這場戰爭中,只有北國銀行沒有受到一點損傷。
看來女士在暗中活動的時候,也沒有閑著,一直在保護自己國家的人。
但鍾離在暗中的時候,卻沒有一點動靜,任由一切隨意發展。
但是……
旅行者有些惆悵的說:“鍾離說得也對,璃月人不可能永遠活在搖籃中的,如果這次災難中的人民哭天喊地,那麽鍾離就會出現了吧。”
她一邊走,一邊看著四周。
七星們正在走街串巷,不斷分發著物資。
而有著神之眼的人,正在利用元素力做著各種事。
有的是用土抬起廢墟,有的是用水製造飲用水。
還有的,則是在親人的痛哭聲中,用火焚燒著已死之人。
這個時候,又有醫療隊的人來了,為首的是個脖子上圍著蛇的綠發男人,他叫“白術”,是個醫術很高超的人,在戰爭中救了很多人。
而他的身邊還跟著一位個子不高的可愛僵屍,頭上貼著一張符咒,名為“七七”,是白術的小助手。
白術發現奧賽爾的雨水會對人體有害,正在向所有人分發治療的藥水。
旅行者將這一切都看到了眼裡,感歎著生命力的頑強。
雖然神明不在了,但他們依然沒有選擇放棄。
不僅如此,他們還拒絕了仙人的庇護,以人來掌管璃月。
旅行者雖然覺得這個決定很平常,但現在回想起來,這或許是個很英明的抉擇吧。
只有這樣,璃月人才能徹底擺脫溫床,徹底站起來。
她想:和向往自由的蒙德人不同,璃月人向往的,或許是自強與安定。
這個時候,派蒙對她說:“去參加送仙典儀吧。”
旅行者說:“嗯。”
然後派蒙又說:“鍾離一路上不斷給自己辦葬禮,一直送著自己,感覺好怪啊……不過我們也準備了這麽久,還不斷擴大著儀式的規模,也花了這麽多錢,不去看一下也太可惜了。”
旅行者說:“嗯。”
然後,她們朝著儀式的現場走去了。
一路上,不斷有人朝她們打招呼,感謝她們對抗著奧賽爾。
而旅行者也禮貌的回應著,繼續走著。
之後,路上的人越來越多。
看來這個儀式,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隆重。
沒過多久,她便來到了儀式現場,這裡人山人海,彌漫著悲傷的氛圍。
曾經,這裡是迎接神明的迎仙台,但現在,已經變成了送別神明的儀式現場。
此時的“天權星”凝光,正在向所有人公布著岩王帝君的死訊。
但她沒有表現出任何悲傷,反而說這是新時代的開始!
她們沒有時間悲傷,沒有時間感懷過去,她們必須得抓住新時代的脈絡,好好祝福下一個時代!
她們只不過是做了一場夢罷了,一場三千七百年的夢。
現在夢醒了,必須得好好生活,在風雨中前行!
此話一出,台下已經有人哭了。
誰不願意永遠活在夢中呢?
現在的一切,或許有些太過殘忍……
但是凝光又說:“想哭就哭吧,哭完後,就得為了還活著的人不斷堅強下去!之後,守護著璃月的就是我們了,我們的子子孫孫,
每一朝每一代,都得為了‘人’而奮鬥,不再是‘神’!” 說完後,現場哭聲一片。
有的人是想到了帝君,有的人是想到了死去的家人。
他們不斷大哭,而凝光則在不斷演講,兩者都沒停過。
一旁,一位戴著面具的樸素男子很是不滿,面具上的表情越來越憤怒。
而人群中,鍾離則沒有任何波動,靜靜的看著一切。
遠處,黑暗和水蕈獸正坐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
黑暗不斷扶著水蕈獸的脖子,讓水蕈獸好好聽演講,但水蕈獸就是不聽。
她對陌生人的死亡沒有任何波動,她只會對自己認識的人、自己在意的人流露感情。
再更遠處,不斷有人努力生存著。
有的人雖然斷手斷腳,但仍然想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不斷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而有的人,已經對一切都絕望了。
他們既不喝藥,也不搭帳篷,就這麽躺在地上。
任憑周圍的人怎麽勸誡,他都不想動一分一毫。
他想:
現在的時代,就是最壞的時代。
……
黑暗世界中,白籠正在不斷飛行著。
而劉無垠則在她頭上,記著地下的一切。
這個世界中,大抵可以分成兩個部分。
分別是什麽都沒有的南部地區,和一片森林般的北部地區。
南部地區雖然什麽都沒有,但偶爾會有些高山,可以俯瞰一切。
但北部地區,就是完完全全的平地了。
更重要的是,為什麽北部地區的每棵樹都一模一樣,而且,每顆樹的間隔都一模一樣?
這種場景,就像是複製粘貼一樣。
還有就是,這附近為什麽沒有通往地下的道路?
那些魔物是從哪冒出來的?
難道它們會像卡bug一樣,直接從地下卡出來?
既然如此,那麽地下的光景又是什麽樣的?
是一片漆黑,還是有更複雜的通道?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白籠開口了,她問:“那個……我跟你說了我的名字,那你的名字呢?”
劉無垠說:“太麻煩了……”
然後白籠就閉嘴了,爭取什麽都不問了。
但過了一會,劉無垠還是說:“我叫劉無垠。”
白籠萬分感激的說:“嗯,我會永遠記住的!”
但劉無垠說:“嘖,最好還是別記住了,真麻煩……”
然後他又回到正事上來了,問白籠:“你說你在地下待過,那地下是什麽樣子的?”
白籠說:“我……不記得了,我一直被折磨著,所以什麽都不記得……”
她正想憂鬱時,劉無垠直接給了她一拳,對她說:“別動不動就傷心啊,太麻煩了!”
白籠傷心的說:“嗯……”
雖然這一拳不重,但讓白籠特別特別的傷心。
她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劉無垠問:“你幾歲了啊,怎麽跟個小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