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織雲在書房正在忙碌的時候，剛學會走路的今今顫顫巍巍的走過來，duang

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了她的腿，仰頭露出憨笑，“媽媽，抱……”

“媽媽在忙，過一會抱好不好?”手上的動作停下，低頭看著可愛的小奶娃。

她緊緊攥著墨織雲的褲子，堅持道:“媽媽抱，抱抱……”

墨織雲無奈的只能彎腰將她抱進懷中，坐在自己的腿上，指尖輕撫她的小臉蛋。

“上次來家裡的叔叔出了點事，媽媽在幫他處理點事，你乖乖的，別亂動好不好?”

小人兒裂開嘴巴傻笑。

墨織雲低頭親了下她的臉蛋，“今今真乖。”

她的雙手落在鍵盤上快速的敲擊，發出清脆的打擊聲。

而今今靠在她的懷裡乖巧聽話，不哭不鬧也不會因為好奇而去玩她的鍵盤。

絲毫不影響墨織雲做事。

***

陸鶴雲緊擰的眉心彌漫著疲憊不堪，聲音極淡，“就算沒有織織，我們也不可能一直在一起。”

他們之間是一種畸形而扭曲的關系，不正常也不健康的情感，失衡是遲早的事。

“不會的。”聞星辰堅定的語氣道，“要是你沒有愛上墨織雲，你還是一會對我好，我們會一直相互依賴，相互取暖。”

“星辰，我也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陸鶴雲蒼白的薄唇輕啟，嘴角的弧度帶著幾分譏諷，“我也會累，也會想要為自己好好活下去。”

聞星辰神色一滯，隨之笑了起來，反問了一句，“憑什麽?”

“你媽媽勾引我爸，你爸爸殺了我的爸媽，我的弟弟……”

她的眼神裡凝滿了憤怒與恨意，“這是你家欠我的，你必須還！！”

面對她的指責，陸鶴雲沒有半點的憤怒，淡淡道:“難道我還的還不夠嗎?”

這麽多年他一直背負著父母犯下的罪孽，努力的去補償她，去贖罪……

失去了孩子，失去了摯愛，最終連自己的人生也沒有了，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聞星辰義正言辭的回答，“我父母的命，我的弟弟，三條人命就算是用你的三輩子來還都不夠！！”

陸鶴雲沉默不言了。

如果她這樣認為，自己無話可說。

片刻死一般的寂靜，聞星辰忽然走到他面前蹲下，伸手去握住他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手。

“阿鶴，我們一起出國好不好?”

眼眸裡充滿了懇求，“以前的事我們都忘了，再也不要提及了，我們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她可以放下父母的死，可以不計較他愛上墨織雲的事。

只要他願意跟自己走。

陸鶴雲沒有拂開她的手，雙眼就如同枯井沒有了半點漣漪和波瀾，平靜的語調道:“發生過的事就是發生了，我們沒有辦法當做沒有發生過，就像死去的那些人也不可能死而複生。”

聞星辰握緊他的手松了幾分，卻不肯就此放棄，“你是喜歡過我的，不是嗎?”

在最開始的那段灰暗沒有光的日子，他們相依為命，他對自己是喜歡的，不只是彌補和贖罪吧。

陸鶴雲眼睫微顫，沉默一瞬，啞著聲音道:“最初我也以為是喜歡，後來我才明白……”

在聞星辰滿載著希望的眼神注視下，一字一句滅掉她最後的希望。

“我對你只有愧疚和同情，我愛的人有，且只有織織。”

年少笨拙，分不清同情和喜歡，看著她的種種遭遇，受到的欺負和冷眼忍不住要幫她，想要護住她，想讓她像個正常人活在陽光下。

把同情和喜歡混淆了，也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責任和義務，忽略了從一開始心裡就因為父母的罪孽而對她產生的同情和負罪感。

那不是喜歡，只是共情。

聞星辰握住他的手驀然垂落下去，眼神裡最後那點光也熄滅了，只剩下無盡的冰冷和恨意。

“你就算留在這裡，墨織雲也不會回頭看你一眼，你寧願身敗名裂的留在這裡受人嗤笑也不願意跟我走，是嗎?”

“是。”陸鶴雲不假思索的回答。

留在這裡，他就還有見到織織，哪怕只是遠遠看一眼也知足了。

“呵。”聞星辰冷笑一聲，眼底迸發出無盡的恨意，起身彎下腰湊在他的耳邊，聲音幽然的響起，“陸鶴雲，你最好別跟墨織雲在一起，否則我真的會毀了你。”

事到如今，她也不用在偽裝自己了。

陸鶴雲的心倏然一緊，抬眸時她已經滿臉的冷漠轉身離開。

現在的聞星辰早已不是他當初認識的聞星辰了，又或許是她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只是自己一直沒有看透她的本質罷了。

***

網上的事在墨織雲的操控下，雖然得到了控制，但是霄雲公司因為這件事受到很大的打擊，加上陸鶴雲車禍以後不怎麽管理公司的投資事宜，如今公司跟破產已經差不多了。

陸鶴雲讓陳靜給員工發了遣散費，為此賣了幾處房產，隻留下那棟他打算跟織織生活的別墅。

公司解散的最後一天，陳靜送走了最後一個員工，獨自坐在辦公室，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眼神裡彌漫著無限的感傷。

咚咚。

門口響起叩門聲，她回過神來就看到墨織雲站在門口。

“墨總，你來了。”陳靜起身迎接。

墨織雲走進公司，環視一圈，所有工位都空了。

往日的繁榮和輝煌不複存在。

“真的決定結束了?”她問，心裡難免會覺得惋惜。

陳靜點頭，“陸總說這一行不會再有人相信他了，長痛不如短痛，也早點讓他們找到下家。”

墨織雲知道這一行，名譽很重要，那些資本隻認錢不認人，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他們跑的比兔子還快。

早點結束，也算是及時止損。

“你叫我來有什麽事?”

陳靜轉身走進了陸鶴雲的辦公室抱出一個紙箱，“這些東西都是陸總的，他說讓我自己看著處理掉，我覺得還是物歸原主的好。”

她低眸看到紙箱裡的東西，瞬間愣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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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