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隱島機場
降落大廳中
一個帶著墨鏡的英俊男子一手推著行李箱,一手滑著手機,胸口還掛著一個似乎是專業攝像機。
他就是齊文,一個自由記者,也是江淮他們的朋友。
“在哪呢?”
齊文打著電話,顯然是在問陸啟明在哪裡接應他。
然後就看見陸啟明在不遠處揮動雙手,邊上跟了一個毫無表情的江淮。
等齊文走近距,陸啟明毫不留情地拍了拍齊文肩膀,說:
“虧你還是記者,目標在這麽近的地方也沒看見。”
齊文一時答不上話,隻得轉移話題:“這麽就沒見,第一句話就這?”
然後不等陸啟明回答,偏頭對著江淮問:“聽說你小說出版了?”
江淮點點頭。
“不錯嘛,我們大學同學就你只有出息。”
齊文重重拍了拍江淮的肩膀,似乎帶著一分嫉妒。
身為科學家的陸啟明眨了眨眼睛,我難道不配嗎?
齊文直接略過陸啟明的目光,問江淮:“你女神到了沒?”
“咳咳!”
正在喝水的江淮直接嗆了一大口,然後他用衣袖擦了擦嘴,說:
“你們都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江淮十分好奇,他大學四年從來沒說過這件事,但是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齊文有一些疑惑,歪著頭,對江淮說:“不是你告訴我的?”
“啊?”
這次震驚的輪到江淮了,他可從來不記得自己說過。
“原來是你自己自爆的啊。”陸啟明噓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滿江淮不告訴自己還是歧視齊文的信息居然是從當事人嘴裡的得知的。
“她還沒到。”陸啟明左顧右盼,給出確切答案。
於是,齊文示意他們倆湊近,然後說:“你們是怎麽想來這個島的?”
江淮聳肩,指了指陸啟明,說:“是他給我買的票。”
陸啟明則是大方承認,說:“這不是為了給他下本書增加靈感嘛。然後想著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乾脆叫上你們一起來。”
“服了,也就你這種心才做的出這種事。”齊文無語,他可是知道這個島不一般,應該兩年前的那場報道是他第一個寫出來的。
不過陸啟明他們並不知道,因為齊文有許多媒體帳號,名字飄忽不定。
“我現在也意識到了這裡不一般啊,好想回家.......”陸啟明後悔,略帶哭腔地說。
“沒辦法,飛機只有四天后才有。”江淮指了指大廳顯示屏。
“劃船?”
不靠譜的陸啟明提議。
齊文立刻否定:“先不說你是否劃得回去,你要先考慮一下我才剛來這座島,你們就在討論回去?一點遊玩體驗都沒有好不好!”
陸啟明有些抱歉,說:“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你不是也體驗到了包機的快了嗎?這趟旅程也值了。”
“啊?我沒有包機啊?”
齊文有些疑惑。
“哦?還有人和你座一架飛機?”江淮這時來興趣了,問他。
“是啊,而且有挺多人的。”
齊文回頭指了指,發現竟然空無一人,他愣住了。
剛剛人呢?下飛機的時候還有很多人啊?
江淮側過齊文向後看,沒有任何人。
“哪呢?”
“我,我剛剛來的時候還是很多人啊!”齊文手忙腳亂的解釋。
其實他也好奇怎麽還會有這麽多人來這裡。
只有陸啟明沉思了下來,告訴眾人他的猜測:“或許真的有鬼。”
這一爆炸性的發言讓齊文有些失措。
然後江淮將他們剛剛到這座島上發生的事告訴他。
他聽完居然有些興奮,雙眼閃光說:“太好了!”
江淮突然反應過來這家夥是記者,最喜歡有大事發生的地方了。
“估計薑琴琴的航班快到了,還有一刻鍾吧。”陸啟明的目光注視著大廳的顯示屏。
於是三人玩起了鬥地主。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王炸,我只剩最後一張牌了。”陸啟明露出得意的微笑。
齊文則是雙眼怒視,但又毫無辦法,隻得說:“過。”
輪到江淮了,他反手甩出兩幅王炸。
驚呆了齊文與陸啟明。
“你,你哪裡搞來的兩幅王炸?作弊啊!”陸啟明跳了起來,指著江淮的鼻子罵到。
江淮無所謂的靠在椅背上,說:“就你會帶鬥地主?我可是準備了三份。”
說完拿出另外一副全新的牌在他們兩面前晃了晃,得意洋洋。
陸啟明對天懊悔,老六啊!
不對啊,他這是作弊啊,還是我贏了。
正當他準備宣告遊戲勝利的時候,江淮突然站起身,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顯示屏。
“你,你們看,薑琴琴的航班信息不見了。”江淮指著空無一字的屏幕磕磕絆絆的說。
陸啟明與齊文也回頭,確實如此。
“我靠,真的遇鬼了!”
陸啟明將牌一丟,率先隨著江淮站了起來。
“不可能,我一直在注視那塊屏幕,之前還是有的。”江淮低下了頭,仔細思考起來,究竟是哪裡出現問題了?為什麽一瞬間就消失了。
明明屏幕還在正常運行,並沒有斷電,而且一般航班抵達是會有顯示信息的。
只有齊文比較冷靜,他說:“先去問問航班服務中心,可能是程序錯誤了。”
前台只有一個人
他查了電腦信息,搖搖頭,告訴他們:“今天只有兩趟航班,並沒有你們說的這一班機。”
“不可能!你看這是我的買票記錄!”陸啟明將手機給前台看,示意他沒有搞錯。
前台認真的確認過,依舊搖搖頭說:“我們航班從不會搞促銷。”
江淮,陸啟明和齊文同時愣住。
他們的票不都是活動促銷搞來的嗎?
於是兩雙目光看著陸啟明。
陸啟明壓力山大,隻得對著前台說:“可是我們的票就是促銷時買的,你們這是我們的機票。”
說著他將三張機票交給前台
在前台再三確認機票後,也十分疑惑,對三人說:“機票是真的,但是卻查不到你們的信息。”
江淮三人當場傻眼。
我們的信息不存在?怎麽回事?這到底是為什麽?這座島是怎麽情況?
江淮心中發出無限提問,開始有些不冷靜了。
陸啟明看出江淮的驚慌,先拉著他們兩道謝後離開前台。
然後湊到一起,他說:“先打個電話問問薑琴琴的情況吧。”
江淮和齊文表示讚同。
“嘟,嘟,嘟。”
三個人正緊張地盯著手機頁面,這一刻他們是如此的希望“正在呼叫”變成“正在通話”。
許久,他們只聽到手機中傳來“嗶嗶嗶”的掛斷聲。
這一刻,三人無言。
不知沉默了多久,江淮歎了口氣,說:“電話能打得通,說明沒有關機;而且一直在呼叫,就表示她一定是在服務區內的。”
說到這裡,江淮停下來,接著說出他的推理:
“薑琴琴根本沒有上飛機,飛機上是接不通電話的。”
“可是她回復消息說上飛機了啊!”陸啟明立刻反駁,並且亮出手機的聊天記錄。
上面確實是薑琴琴在今天上午7點58分發送了一則消息:【登機了】。
江淮搖搖頭,事實擺在這裡,怎麽反駁?
齊文感覺背後發涼,倒吸一口氣,問他們:“現在怎麽辦?先去報警吧?”
“我記得當地有警察,先去問問再說。”陸啟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就在打算離開時,齊文打開了攝像機,開始錄像,然後向江淮他們解釋:“本來是打算報道一下這裡的霧幽祭,因為網上從來沒有任何信息關於這個,所以我才會帶過來錄像機,而且還準備了足足1個T的內存卡。”
他指了指箱子裡,接著可悲的說:
“現在估計要變成遺像了。”
“滾,相信科學好吧。”陸啟明罵他。
然後齊文捧著錄音機四處攝像。
他們的計劃是先去民宿,然後找老板問問情況,再去報警。
路上的氣氛一如既往的幽靜
只聽得到海浪敲打礁石的聲音,加上現在太陽正在下山,昏暗的夕陽映襯出不安的氣氛。
江淮等人靜靜地走在縫縫補補的瀝青路上,
猛然間,江淮抬頭一望,是早上的那兩個農民!
他們的衣著與早上並無差異,只是手上的鋤頭不見了。
齊文地攝影機則是趁機對準他們,那兩個農民連忙用手遮擋,拚命揮手示意不要拍他們。
沒辦法,齊文隻得將攝影機對準別的地方。
就在他們又一次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江淮注意到其中一個農民明顯有話要說,只是另一個農民似乎拉住了他。
於是江淮特意停下了腳步,問道:“怎麽了?”
拉住農民的那位連連擺手,一言不發。
而另一位則是咬了咬牙,低下頭告誡江淮:“千萬不要相信島上任何人的話。”
然後拉扯一下草帽就匆匆離開。
江淮一行人有些懵:“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話?為什麽?”
雖然他們搞不清狀況,但還是將話語記在了心裡。
一路上三個人心神不安,各有所思。
終於到了民宿,老板並沒有像早上一樣接應他們。
等他們到了房間,安頓好行李,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用晚飯?”
江淮他們被嚇了一大跳,老板走路的聲音一點也沒有啊!
於是他平複下心情,推開門,看見老板站在門前,但是並沒有看自己,而是死死盯著陸啟明邊上的空位。
江淮有些疑惑,順著他的眼神望去,什麽也沒有。
“老板怎麽了嗎?”
說完這話李富貴才回復平時的表情,微微笑著對江淮說:“就是問問你們什麽時候打算吃飯,我好去準備準備。”
江淮回頭望陸啟明他們。
但是見他們倆並沒有什麽要求,於是對老板說:“大概八九點吧,還有我想請問一下這裡有警察局嗎?”
一聽到“警察局”三個字, 李富貴臉色劇烈變化,似乎有些畏懼,似乎有些瘋狂,又似乎有些.....殺意。
“怎麽了?”李富貴反問。
“我們有個同伴不見了,想去警察局問問。”江淮解釋。
“你們不是三個人到齊了嗎?”
李富貴露出奇怪的表情望著江淮。
這讓江淮也懵了,明明說過四個人的啊?他剛想解釋,但是李富貴打斷了他,說:“你們最好早些去吧,其他事情先不要說了。”
空氣中一陣幽靜,似乎此刻連晚風呼嘯的聲音也聽得一清二楚。
李富貴沉默半響,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告訴江淮:
“順著門口這條路走到第二個路口右拐,再爬一段上坡路,就看到了。”
江淮雖然疑點重重,但還是謝過李富貴。
李富貴離開時,最後告誡江淮等人:“千萬不要12點後還在街上遊蕩,那是鬼神大人的世界。”
江淮裝懂地點點頭,送別李富貴的離開,然後立刻關上門。
回頭望著說不出話,滿臉苦澀的陸啟明與正在偷偷錄像的齊文。
“怎麽說?現在去?”
江淮問。
“現在去吧。”齊文表示同意。
陸啟明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妥協了,打算現在就去。
畢竟現在如果不搞清楚現狀,晚上依舊睡不著。
至於老板說的只有三個人,江淮似乎從這裡確認了一些東西,但是他並沒有告訴陸啟明和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