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跟朋友玩。哪裡玩?地宮酒吧。和誰?朋友。男的女的?男的女的都有。哦,路上小心,幾個人啊?兩個。
男人和女人道別完,回頭細細品味著剛才的話,感覺有些不對勁。他來蒼梧城三個多月了,經常混跡一些娛樂場所,也看上了一個夜場DJ。男人雖然一臉凶相,還一臉大胡子,但是一開始出手闊綽,而且身體力行,畢竟修行者,體力充沛。但是上個月出去打探情報的時候碰到高手,一手火雲掌專走下三路。為了避免對方援軍趕到男人拚著受傷第一時間殺了那個高手跑路。那個下三路高手死前的反擊著實讓男人這個月都不敢去看一些帶顏色的電影和書籍,連早上睡覺都要定鬧鍾三點起床給自己做個冰敷以免每天早上男人固有的功課讓自己傷口撕裂。
女DJ可就受不了了,本來男人就神出鬼沒的,某些方面還有所退步,連錢也給得少了。她不知道男人是修行者,還以為是個發橫財的卡車司機,也不是很看得起男人,打算回自己工作的地方再去看看,有沒有下一個上鉤的。
這邊紀仁瑞體檢完和侯大林一起辦了入職。他本以為一辦完就有工資發,所以就提前把錢花的差不多了。考功房那個小姐姐告訴他,現在醫館人事編制歸入學堂,所有新員工的編制都要去學堂審批,審批要兩個月,審批結束後上崗。醫館的餉銀也是要上崗後才發,賞銀更是要常規延後兩個月發。這下給了侯大林借紀仁瑞錢的機會。
侯大林已經不住酒店了,他在酒店對面租了個兩房一廳,還邀請紀仁瑞一起住,不用房租。紀仁瑞本來有點心動,聽說不要房租就不敢答應他了。這兩個月時間紀仁瑞基本都在看書,有一些專業書看起來內容非常熟悉。監視的任務大部分交給了花拔嶽,掌律司有專人在負責侯大林的企鵝,侯大林白天基本都去訓練場練棍練劍了,晚上會來跟花拔嶽交接班,放花拔嶽去用一下棍。
這天侯大林剛回租房,打開監控,一邊吃著晚飯,手機就突然發出特定的鈴聲。有緊急指令!他趕忙接過電話,電話裡傳來王魯奇的聲音:“你看著紀仁瑞,看看他有沒有去哪裡!有事先匯報給白斬岩!不要逞英雄!”電話裡還有大隊人馬行動的聲音。侯大林敏銳的意識到花拔嶽可能出事了。他咬緊牙關,站在監視器前,一邊給紀仁瑞發了企鵝問他在幹嘛,同時也企鵝上問了花拔嶽。紀仁瑞回得很快,在看書。花拔嶽遲遲沒有回復。遠處傳來人聲鼎沸,侯大想起今天交接班的時候花拔嶽說要去街尾的地宮酒吧,還約了高擒虎。
此時的地宮酒吧已是人間地獄,遍地血流。
劇變發生之前高擒虎和花拔嶽正坐在一個地宮酒吧的卡座上喝酒。高擒虎以前不會來這種地方,經過上次那場戰鬥以後有些看破紅塵,最近也被三個教官和白斬岩直接架空了。於是經常跟花拔嶽來地宮借酒消愁,這對搭檔是有點被打垮了,意志消沉,甚至都萌生退意。不管他們兩這輩子怎麽練,都打不過徐伯信。
還不如喝喝酒看看美女。我有一壺酒,足以慰平生。花拔嶽舉起杯子,邀請高擒虎共飲。高擒虎沒有理他,眼睛直勾勾盯著舞台上,臉上的麻子揪成一團。
今天地宮酒吧的一個金牌女DJ回來了。女DJ穿得比較清涼,一來就搖動腰肢慢慢往前趴,全場瞬間燃爆。高擒虎拿著酒杯,嘴巴長得大大的,不時冒出一句還能這樣,哇,so big,
哇,huge。花拔嶽都有點想換位置省得別人以為他和高擒虎認識。女DJ後面幾個伴舞也隨著音樂卡點,搔首弄姿。 舞台正中那個半開放包廂有個50出頭的男子,大腹便便,拿著高腳杯慢慢搖著,跟身邊的隨從說了幾句。隨從點頭,走向經理。不一會全場傳來經理激動的聲音:“本輪的酒,001包廂吳公子請了。趙公子送我們DJ-晉晉鮮花1000朵。”這一下出手就是幾十萬了。女DJ認定吳公子就是她今天約的那個男人了,拋著媚眼扭著胯向001號包廂走去。
有一個像是狂熱粉絲的男子,好像想上去抱住女DJ,台下的幾個保安擠了過來,不讓他上去。那個男子頗有力氣,一把推開兩個保安,跳上台去。女DJ和伴舞紛紛尖叫。那幾個被推開的保安看起來就是孔武有力的,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推得開。酒吧的觀眾們以為是酒吧的助興節目,紛紛吹起來口哨,有的還站到桌子上起哄。
男子上台後一把抓住女DJ,將她整個摜在台上,左手抓起麥克風就往女DJ身上招呼。這下大家發現不對了,一片嘩然。有個男DJ在後台關了音樂。幾個被推開的保安也趕緊爬上台去。從門口急匆匆跑進來的保安隊長指著男子罵道:“X日的不想活了來地宮鬧事。”他的腰間鼓起,看樣子可能帶著家夥。後面的幾個保安也拿著棍子走進來。
高擒虎和花拔嶽準備走人,一般這種治安案件是要交給警察的,除非男的是修行者。但是隨即,看著男人轉過身將身前的保安直接踹出數十米外,兩人都停下了腳步。
大胡子,雙側臉頰鼓起,闊口圓睛,第十一煞,離山虎,劉洪烈。
就算意志消沉,渾渾噩噩,當普通人面對修行者直接威脅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逃避的打算。吳總好像也見過了大場面,並沒有很慌張,大手一揮,他的隨從直接向台上衝去,如同炮彈一般。
這,修行者給普通人當侍從?吳總得多有錢啊。我去能賺多少錢啊,花拔嶽還冒出這麽一個念頭,手上撒出一縷星芒,那是他修練出來的發光的花瓣。而高擒虎一邊大聲喊道:“回來,你打不過他。”一邊打通了王魯奇的電話:“王頭,地宮酒吧,十一煞。”
劉大胡子將手從隨從胸膛拿出來的時候,吳總已經扭頭跑了。劉大胡子盯著女DJ,看了一會。女DJ已經嚇得面色扭曲,但又不敢發出尖叫,小聲說著:“別,劉哥,別殺我,我以後,都聽,都聽你的。”說著還努力把胸口挺了挺。
劉胡子沒理會,把手在女DJ臉上和胸前都擦了擦,隨後拋出剛才擊打在女DJ身上的麥克風。麥克風穿過吳總的喉嚨,插在地上。在他出手的一刻,花拔嶽和高擒虎已經衝了上去。高擒虎一身金鍾神功護體,雙手劈出裂空拳,氣勢洶洶,配合花拔嶽的滿天花舞,完全罩住了劉大胡子的身體。劉大胡子拔刀,刀風在身體周圍飛舞,竟擋下大部分攻擊。
“原來這麽多人為你爭風吃醋啊。”劉大胡子還是沒有移開對著女DJ的目光,也沒在意身上被花瓣擊中的地方流出的鮮血。綠色頭套BUFF加成的男人痛覺會無限缺失,只會專注一件事,報復。
“劉洪烈,你跑不了!”沒有辯解自己出手其實是為了愛與和平而不是爭風吃醋,高擒虎一隻手撐著金鍾,另一隻手打出破氣裂空掌,掌勢有如神龍出海。劉洪烈竟然挺胸硬接了這一掌。
“你要是沒喊出爺爺的名字,今天本來不會死太多人。”劉大胡子享受著胸口傳來的的疼痛,嘴角溢出鮮血,他今天有點準備不打算回去了。“爺爺最喜歡你這種娘們拳給爺爺按摩了!”長刀劃出,高擒虎竟然被打飛出去。大傷初愈而且意志消沉,高擒虎的實力更加差了。其實要是之前來的是劉大胡子而不是徐伯信,當時的花和高確實可能可以拖到大批援軍過來。
而此時,掌律司也緊急動員了選鋒館,王魯奇第一次拿出大家長作風,讓其他人留下。同時他打算也讓白斬岩留下接應侯大林以防萬一。“白功曹,你選一下庶務科和雜事科幾個修為可以的組成預備隊,呆在侯大林那裡,我怕那裡出事。傅教頭和彭教頭整一下隊伍,選鋒館隨我出發。”
本來要是沒有後面那句話,白斬岩還會心中竊喜。他打心眼裡是貪生怕死的,所以之前修為才一直沒有進步。硬接了徐伯信一下之時,生死存亡之際,潛能被大幅度激發,他的修為大為長進的同時心裡非常後怕。那一下要是徐伯信全力對他一個人揮刀,肯定接不住。現在自己阿姨送的保命玉佩也破了,又碰到一隻煞虎,能躲當然躲。誰知道王魯奇第二句話徹底讓他面紅耳赤,雙目圓睜!
“老王你什麽意思!”激動之下王主司也不叫了,白斬岩向前一步,大聲吼道:“高大人和花功曹在奮戰,我乃選鋒館現任唯一能主事之人,豈有退縮的道理。你當我是貪生怕死之輩麽。”是,你就是。上次跟著一起衝的幾個選鋒營老人心裡說道,但終歸最後白斬岩也衝了上去,而且硬接一刀救了半數戰友,大家還是心服的。
“白功曹,大局為重,紀仁瑞那邊隨時可能會有變化,要有高手坐鎮。”這話早說一下,白斬岩也就高高興興去了,現在白斬岩自己撤了自己的台階,也沒有順著王魯奇給的台階下的打算。
“我白斬岩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那個什麽勞什子下山虎,比得過徐伯信麽。徐伯信那一刀,我一隻手就接住了。”白斬岩答非所問,看來真的是被刺激了。當時白斬岩一手正在施法造出冰牆,另一隻手在捏碎玉佩,說是一隻手接住了也是不假。話說回來,要是說成他白斬岩還沒出手,徐伯信就落荒而逃了,也和事實相差不大。
“主司身懷千機環,不可以身涉險,且讓白功曹帶隊前去,我們隨後支援。”賀延廣正愁著沒法暴露王魯奇有個假千機環的消息呢,趕緊接話說道。
白斬岩雙手抱拳,大手一揮,轉身向地宮酒吧飛去,整個選鋒館為之心折,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