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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之龍》七 領主與貴族的廣泛權力
  即便目前的赫爾的體格僅僅比普通人類強上一點,但他卻擁有著能夠將鋼鐵撕裂的爪牙,血肉之軀構成的孱弱人類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赫爾橫衝直撞,殺意彌漫。

  慘叫聲、驚叫聲、哭泣聲,聲浪重疊,令這座向來空曠死寂的公館顯現出了少見的熱鬧。

  在這場幾乎是一邊倒的屠殺中,娼館的打手們屍體從公館餐桌前一直延伸至莊園鐵門處,那隻如同來自深淵地獄的嗜血怪物舞動著碩大有力的蝠翼,將闖出此地的外來者斬殺殆盡。

  赫爾鋒利的龍爪刺入最後一位打手的背部,濃鬱的血腥味激發了血脈中的凶性,他興奮而驕傲的高聲嚎叫,宣告著此地的所有權,而其身後的累累血路,則是入侵者的悲慘下場。

  公館內部,艾爾雪與領頭打手之間的戰鬥也落下了帷幕。

  在目睹如此恐怖嗜血的生物後,打手頭目根本無法想象古恩希爾的長輩們給這位少女留下了一隻多麽凶殘的猛獸,他的戰意早已土崩瓦解,在少女手中餐刀有條不紊的蠶食下,最終潰不成軍。

  他顫抖的跪下來,哭泣著祈求這位年輕的貴族家主能夠放他一條生路。

  “殺了他。”

  赫爾嘶啞熾熱的聲音回蕩在腦海中,艾爾雪在沉默片刻後,乾淨利落地動手殺死了最後的打手。

  驚心動魄的傷口出現在脖頸上,殷紅的血液噴薄而出,打手頭目直到最後一刻,雙眸也睜得極大,似乎從未料想到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女會真的痛下殺手。

  小古龍叼著眾打手的屍體,壘成一座小小的屍堆,在屍堆上大快朵頤。

  混血精靈少女潔白的貴族長裙上已潑墨般落上了深淺不同的血色,束起的金色長發也已變得紛亂。但在受到殺戮與死亡的洗禮後,她的雙眸變得更加碧清冷定。

  古恩希爾家訓其一:後代貴族需維持如輝石上的棱角般尖銳的性格,誓死捍衛正義與秩序,將唐突與黑暗統統如刃奉還;只有經歷了鮮血的指引,方可明了戰爭乃是貴族的頌歌。

  貴族從土地所有權和稅收中得到權力,以踐行對於其領土上所有非貴族的權威,只有教士和身為自由城鎮之公民的商人除外。

  作為聲名斐然的大領主,古恩希爾家族雖然早已破敗,卻依舊掌握著極高級別的“正義製裁”,即位於領地之上的生殺予奪之權。

  在西之澤赫藍帝國的法典中,對於領地受到侵犯的貴族而言,他們有權裁決無禮蠻橫的入侵者,並享有任何意義上的特赦權。

  對於出言不遜、意圖凶險的娼館打手而言,當他們闖入此地時,已經犯下了這個帝國中最為恐怖的刑法之一,再寬容的貴族與騎士都無法容忍這種罪行。

  作為妄圖對統治階級的反抗以及支配的代價,他們背後娼館與親朋好友,將會受到廣泛而且嚴峻的牽連。

  ……

  小古龍如同深淵無底洞的肚容量,將地面上足足七具成年男子的屍體吞入口中。古龍種體內擁有獨立的儲存食物空間,這些屍體足夠讓赫爾暫時無需為食物而發愁。

  【叮!吞噬7隻普通人類,獲得70點輝能!】

  咦?吞噬生物,也能獲得輝能嗎?

  赫爾驚訝了。

  本來以為輝能很難獲得,完全沒想到,居然吞噬生物也能獲得輝能。

  既然如此,那麽吃掉更高更強大的物種,獲得的輝能會不會更多呢?

  【叮!任務完成,獲得獎勵:100金幣;100輝能!】

  享用盛宴,

獎勵到手後,赫爾將目光重新移到身染血汙的艾爾雪身上。  出乎他意料的是,看起來文靜柔弱的精靈少女,在動手殺人時居然絲毫不會手軟。

  不過想想也是,雖然她性格柔弱,看似沒有主見,可畢竟是知名盜寇帶大的孩子,從小受到的教育,或許早就令她看透了殺戮的本質。

  注意到小古龍投來的目光,艾爾雪稍微畏懼的退了幾步,小聲問道:“前輩,小蜥蜴它不會對我動手吧?”

  “當然不會!”赫爾一邊安慰,一邊化作人畜無害的小蜥蜴模樣,湊到艾爾雪的身前,“它看起來像是很蠢的模樣嗎?”

  艾爾雪看著腳尖前變成一小隻的小蜥蜴,明媚的眼眸中光芒閃爍,她驚喜的叫道:“前輩!它居然能夠自動變大變小!”

  “沒見過世面!”赫爾嚴肅的呵斥道,“在尊敬偉大的蜥蜴大人面前,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能大驚小怪,知道嗎?”

  “好的,前輩!”艾爾雪應聲答應道,蹲下來將守宮接到手心,逗弄著它拇指長的身軀,好奇的問道:“前輩,這麽小的肚皮,是怎麽吞下那麽多的屍體的?可愛的小蜥蜴啊,你果然不同凡響!”

  嗝!

  聽到艾爾雪的稱讚,小蜥蜴驕傲的揚起了腦袋。

  愚昧且短見的人類啊,為你眼前尊貴神秘的古龍而讚歎吧!

  ……

  佩裡戈爾教堂收到了一樁不同往常的指控。

  指控方來自港口內的緋煙娼館,他們控告尊貴而年輕的大領主、艾爾雪·古恩希爾勳爵使用巫術,在公館內豢養了一隻恐怖可怕的怪物,並任由其虐殺了數位前去拜訪的娼館雇員。

  他們從阿維尼人的佔卜球中看見了殘忍而且血腥的景象,並對散布異端邪說、褻瀆諸神的艾爾雪勳爵感到發自內心的恐懼。

  這簡直是荒唐無比!

  佩裡戈爾教堂主教西西裡·洛夫古德心想。

  作為誕生過無數賜名騎士、侍奉於王室的古老貴族、自視甚高且驕傲萬分的古恩希爾家族,怎麽可能會豢養來自黑暗的邪惡怪物?

  而且,緋煙娼館的雇員為何會無緣無故的前去拜訪艾爾雪勳爵?

  在緋煙娼館聲淚俱下的控訴書落到佩裡戈爾教堂主教手上一刻鍾後,一封來自古恩希爾公館、裝裱精致,花紋繁複的信封也緊隨其後。

  珍貴堅韌但有些潮濕的信紙上,以娟秀細膩的筆觸只寫了短短的兩行字,語氣卻嚴肅萬分:

  “緋煙娼館圖謀不軌,枉闖貴族領地,意欲擄掠艾爾雪勳爵。

  以璀璨輝石的族徽起誓,古恩希爾將會追究此事主謀者,並對其施以極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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