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識林淵,還是通過一位朋友。我和他都是鋼城的老鄉,在他鄉見面感到格外的親切,此後又見過許多回,漸漸熟絡了。
林淵人不錯,為人正直,也很熱心,幫了我和愛人生活中的許多忙。他雖然年齡比我小六歲,做事卻都格外認真熟練,很令人值得信任,一來二去我們便更加熟悉了。
我愛人留在學校搞研究導致我們不常見面,他也是一個人在這裡住,我們常常一起吃飯,偶爾還一起去周邊轉轉,聊一些瑣瑣碎碎的事。
他平時看似沉默寡言,可一但挑起了話題,他就會一下子興奮起來,我喜歡只是在旁邊聽著,偶爾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
唯一一點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從沒有向我聊起過他的感情經歷,我也沒有多問。
可能是異地戀,我猜測。林淵的有著清新俊朗的外表,學業事業也小有成就,這樣的人,應該會是愛情事業雙豐收吧。
我一直很好奇,直到有一天,一個機會,解開了我的所有疑惑。
有一天,我們相約去海邊遊玩,我的車恰好限號,便坐了他的車,路上聊了很多很多過去的事,居然發現我們的高中竟是同一所學校,甚至我們還有著共同的班主任。
“賈子江啊,對我相當不錯,我高中幹了很多違反紀律的事,都是他給我們頂著。”
“有一次我和幾個哥們去網吧,結果被年級主任抓住,還是他來解救的我們,雖然最後免不了一頓打,但是沒有被通報批評,算是給我們留了點臉面。”
“還記得每次闖了禍,去找他,我們都會先去樓下小賣鋪買一瓶無糖可樂,他就對我們溫柔了許多。”
“他還常常和我們一起去打球,有他在,我們的體育課也能保證沒有人會佔。”
“老賈球技相當不錯,我們班好幾個人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不知道現在老賈還有沒有帶學生,改天抽個時間回去看看,唉,一晃十五年了……”
我一個人興致勃勃地說著,沉浸在對過去的回憶中,卻忽然發現
林淵的眼眶紅了起來,他抓著方向盤的手也有些微微地顫抖。
“林淵?”
我喊了他一聲,他回過神來,從身邊抽出了一張照片遞給我,我定睛一看,是他們那屆的畢業留念。我熟悉的賈子江老師微笑地看著鏡頭,我還看到了幾張同樣熟悉的面孔。林淵舒了口氣,緩緩地開始介紹,
“最前面那十個人,是我們的籃球隊成員,有一說一,賈子江帶的隊確實不錯,我們還和別的學校打了好幾場,成績還不錯。”
“這些,都是我的好兄弟們,我們有一次逃課去打球,結果被賈子江抓個正著,挨了一頓訓,還被罰站了一個星期。”
……
林淵慢慢地說著,我也在認真地聽著,我的思緒仿佛回到了那年賈子江帶的班級,又仿佛回到了那年我們翹課去過的那個網吧。
突然,車停了下來,林淵接過照片,看著著照片的一角,突然閉上眼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我順著看了過去,一個黑色短發的女生,正微笑著看著鏡頭。我不忍心去打擾林淵,只是安靜的看著,似乎有什麽特殊的回憶,讓他無法忘懷。
短暫的沉默過後,林淵長歎了一口氣,睜開眼睛,我看到他的眼裡泛起了一點點不容易被注意到的淚花,開始了他的回憶,
“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