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我覺得我可能更適合掌控途徑。”
基裡安訕笑道。
張懷生看了他一眼,神情鄙夷:“你可能對自己的認知不是很明確。”
“蠢貨是沒辦法走掌控途徑的。”
掌控途徑當然強,非常適合老陰逼選手。
但缺點也很明顯,缺乏正面殺傷性手段,控制雖足,但沒有爆發,一旦被別人找到本體,並且近了身,就跟砧板上的魚肉一般。
屬於那種上限很高,但下限也很低的途徑。
屠夫和獵人兩條途徑,之所以比較常見,是因為它們具備普適性。
也就是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戰鬥力都能得以保證。
而掌控途徑的人,若是猝不及防,沒做好準備就被人摸到身邊,基本上就可以打出gg了。
基裡安嘿嘿笑了聲,他其實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不過隨口一說罷了。
張懷生將灌注在雙刃中的靈性抽出,其中立刻傳來了一陣不安的躁動。
有點…像是不舍?
或者說依戀?
張懷生有些驚詫。
絕大多數超凡物品都具備活著的特性,但這種特性不過是類似於節肢動物死後的神經抽搐罷了,根本不足以反饋出完整的情緒。
這把雙刃很特殊,讓張懷生聯想到了自己正佩戴的美人魚倒懸十字架。
他打算晚上回去再好好研究研究。
“你們現在可以靠近了。”
“我已經收斂了它的靈性,使它不會對你們產生影響。”
張懷生簡單耍了一個刀花。
雖然修會的基礎格鬥術裡沒有刀法,更沒有“雙刀流”的技巧。
但他是“獨裁”序列,身體協調性極佳,隨便使兩手,看上去就頗為賞心悅目。
所謂刀法,無非就是一些發力技巧和套路。
除非是那種涉及超凡領域,刀光四射,像法術更甚於刀法的那種,否則張懷生還真沒多少學習的必要。
任何武器,他都能很快上手。
這也算是另類的一法通萬法了。
店員露出了羨慕的神色:“真是一把...哦不,應該說是兩把好刀。”
“給它取個名字吧,如此寶具,不起個響亮的名字,簡直辱沒了它。”
張懷生略加思索,便道:“雙生,就叫它雙生好了。”
他不知道這世界上到底還有沒有雙生途徑的存在,但即使有,對他也沒什麽影響。
他又不會把“雙生”的名字散布的到處都是,只是他自己這麽稱呼罷了。
店員讚歎道:“一刃雙鋒,很貼切的名字,你知道它的特性是什麽了嗎?”
張懷生搖了搖頭:“剛拿到手,我哪裡能知曉它的特性?之所以我看上去比較了解的樣子,不過是以前在書中看到過類似構造的武器罷了。”
他當然知道雙生之刃的特性。
分別是:
破甲:延伸出的刀鋒,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無視對方的防禦。
重傷:短時間內賦予對方傷口,分裂的人格,不僅能壓製敵人的恢復,還能造成類似於“我的手不聽使喚了”的麻痹效果。
斷靈:截斷對方的靈性傳輸,可以造成類似於“沉默”的效果。
三種效果可以說是非常強大,再碰到吸血鬼,即使沒謝靈韻他們的幫忙,張懷生覺得自己也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
防人之心不可無,張懷生雖然和店員算是一見如故,但要說全然信任,
也不盡然。 張懷生始終牢記著一點:不要輕易去考驗人性。
此時,天色已經大黑。
張懷生詢問道:
“你是跟我們一起回鳶尾花街,還是回你自己的果汁店?”
“鳶尾花街平時可不允許我們隨便進出…這樣吧,我寫一些注意事項給你,今晚還是由你來看護基裡安服用魔藥吧。”
店員答道。
三人就此分別。
來到新奧爾良街的時候,這裡顯得有些蕭條冷清。
昨天的襲擊,使來往的人們普遍行色匆匆,不敢久留。
張懷生在街對面的移動餐車邊上買了份卷餅,想了想,又多買了一份。
“謝了。”
基裡安很自然地接過卷餅,在張懷生詫異的目光下,一口咬了上去。
“那是我買給麥克卡尼先生的。”
張懷生的語氣有些無奈:“麥克卡尼先生為了隱藏自己,天天躲在家裡吃罐頭,你就不想著給他帶點食物?”
這個時代的罐頭,味道普遍不怎地。
而且由於沒有食品安全法,裡面有各種有害添加劑,長期食用,對身體的傷害極大。
基裡安微抬鼻孔,“切”了一聲:“那老貨給你添了這麽多麻煩,是他有求於咱們,還給他帶什麽食物?”
“你別忘了,我們同樣有求於他。”
張懷生歎了一口氣,基裡安是個不錯的軍官,也是個不錯的朋友。
但他的思維實在是太簡單了。
或許也本該如此。
身為軍人,純粹一點也不是壞事。
回到鳶尾花街。
道路依舊陰森,道旁的路燈忽明忽暗。
基裡安“嘖”了一聲:“每次來這兒,我都覺得像是在逛鬼屋。”
“修會的品味確實讓人難以恭維。”
修會對外表現的,就像每頓都要吃一個小孩兒的邪教一樣。
總是一副陰氣森森的模樣。
但就張懷生所了解的那樣。
修會雖然算不上有多麽偉光正,但最起碼是個守序中立。
砰砰砰。
張懷生敲響了房門。
等了好一會兒,麥克卡尼才伸出了腦袋。
“進來吧。”
麥克卡尼看向張懷生脖頸前的十字架,露出心疼的神色:“看到你平安歸來,我就放心了。”
張懷生愣了一下,他突然意識到,麥克卡尼這句話,可能不是對自己說的。
“麥克卡尼先生?”
張懷生露出疑惑的表情。
麥克卡尼連忙道:“快請進吧,張。感謝你的幫助,作為修會在波士頓地區的負責人,我理應給予你獎賞。”
基裡安皺起眉,說道:“老麥頭,請別用獎賞這種詞來羞辱我們的領袖,張是克利福德領袖指定的分會首領,你理應用感謝,或是酬謝,而不是用獎賞這種詞!”
麥克卡尼愣了下,臉上一瞬間露出了愕然的神色,隨後又很快收斂起來。
“抱歉,是我的失誤。”
他看向張懷生,露出和善的笑容:“看來,他們很愛戴你。作為一個東華人,我想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你一定是個非常富有魅力的領導者。”
“這的確不容易,所以我這次來,是打算得到修會的幫助的。”
麥克卡尼露出和善的笑容:“願聞其詳。”
張懷生坐到沙發上,說道:
“我之前也跟您講過,修會已經在得克薩斯州扎下根了,我們購買了田地,修建了莊園…目前最大的問題是缺乏人手。
那裡暫時還未進入到英國人的視線當中,相對這裡要安全不少,這也是我之前提出,讓您過去主持大局的原因。”
張懷生其實很清楚基裡安對自己的維護,已經使麥克卡尼先生生出了警惕之心。
畢竟,修會從來都不是屬於張懷生的。
他只是代管。
但代管得太好,乃至做到了一言九鼎的地步,未免就會讓麥克卡尼產生可能會脫離控制的可能。
所以,張懷生便很乾脆地表示,願意接受修會安插人手過去,以打消麥克卡尼心中的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