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不想死!求求你饒了我吧!”
面對淚流滿面苦苦求饒的齊夫人,張亦馳一時竟有些猶豫。
齊夫人掙扎著坐了起來,看到身上全是血的絡腮胡後,拚命捂住嘴將慘叫聲憋了回去。
張亦馳經過一番心裡鬥爭,又把匕首舉了起來。
齊夫人死死盯著張亦馳的眼睛,急促的說道:“爵爺,你殺了徐得勳他們最多被判處終身監禁。可你要殺了我,一定會被絞死。”
張亦馳根本不信齊夫人的說辭。
質問道:“同樣是人,你和徐得勳他們有何不同?”
“我和爵爺一樣都是大漢帝國公民,而徐得勳他們則是燕國人。”
“你怎麽知道他們是燕國人?”
“爵爺找到他們的護照一看便知。”
“老實點,我不問,你不許開口。”
齊夫人點點頭。
張亦馳從小胡子身上摸出一隻牛皮錢包,打開後抽出一本褐色封皮的護照。
姓名:徐得勳
身份:平民
出生日期:公元1781年5月1日。
籍貫:新幽州祈灃郡。
簽名:徐得勳
照片上面加蓋著大漢所屬燕國新幽州祈灃郡的鋼印。
張亦馳突然暴起,化掌為刀砍在齊夫人脖子上將她打暈。
“哼!當我是傻瓜嗎?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就不信大漢帝國會制定出如此不公正的法律。”
張亦馳仔細搜了一遍小胡子和絡腮胡的身,沒找到欠條和房契,將二人錢包裡的錢搜刮一空後,厭惡的看了一眼齊夫人,放棄了搜她身的想法。
張亦馳將匕首向上拋了拋找到重心,全力向舷窗擲去。
“嘩啦。”
舷窗碎成無數指甲蓋大小的碎片。他將絡腮胡的屍體,連同昏迷的小胡子和齊夫人,一腳一個踢進了大海。
心想這麽大的郵輪上絕對駐有警察。齊夫人和小胡子等人失蹤不出二十四小時就會被人報警。估計最遲明天下午,警察就會查到我頭上
看到我和絡腮胡一起進入聽雨軒的服務員至少有三個,把無辜者殺了滅口,我還真下不去手。
現在只能期盼著松江號在警察找我之前靠岸。哪怕從此亡命天涯,也比被警察抓到絞死強。
趁這個空檔我得把房契和欠條找回來。定罪要求邏輯線條嚴密,只要清除掉我和小胡子之間有債務糾紛的證據。
我就可以說齊夫人在小胡子他們幫助下,強迫我和她發生關系。我是情急之下反抗將他們打死的。我不是故意殺人而是過失殺人,萬一被警察抓到我沒準還能免於一死。
張亦馳從聽雨軒出來,一路疾行,坐電梯來到負一層的三等艙。
三等艙在甲板以下沒有舷窗,走廊大白天也亮著燈,將周圍一切蒙上了層黃色光暈。
小孩哭鬧聲,打麻將聲,吵架聲,喝酒劃拳聲,二胡聲,唱戲聲等數十種聲音混雜在一起,仿佛某種音波法術攻擊,令張亦馳腦瓜子嗡嗡響。
他找到小胡子鑰匙牌上寫的125房間,敲了二下門。
門開了,一個穿著黑色夾克衫的中年男子掃了張亦馳一眼。
“進來說。”
張亦馳暗自戒備走進房間。
男子迅速關上房門。
轉頭道:“不得不說你的運氣不錯,不到三成的幾率,居然突破成功了。”
張亦馳聞言心中一驚,
強做鎮定道:“你是誰?怎麽知道我剛才突破了?” 男子打了個響指。
張亦馳立馬感覺眼前的景象變得更加清晰,外界的聲音聽得更為清楚,全身肌肉開始微微顫抖,身體迅速調整到了一種微妙的狀態。
男子笑道:“感受到了吧?超凡者對超凡力量的感知異常敏感,你剛一突破我就感受到了。”
張亦馳心存僥幸的問道:“後面發生的事,前輩也知道了?”
男人點頭道:“知道了。”
張亦馳不由自主得握緊拳頭,可理智告訴他自己剛剛突破,很可能不是這個資深超凡者的對手。
他盯著男子的眼睛問道:“前輩到徐得勳房間有什麽目的?”
“呵呵,我行事需要向你解釋?”
“那到不必。”
張亦馳說罷無視男子,在房間內搜尋起來。他掀起最裡面一張床上蓋的床單,下面是一位面色慘白的年輕女人。
張亦馳探了下這個身材曼妙,面容清秀女子的鼻吸,發現她已經死了。
“我怕你下不去手,替你把武田晴子小姐處理了。現在沒人知道你和徐得勳他們這些拆白黨之間的瓜葛了。”
無論原主和武田晴子的關系如何親密,對張亦馳來說她只是陌生人。
他面無表情的說道:“謝謝你的好意。”
男子見張亦馳對情人之死表現得很淡定。
搖搖頭道:“貴公子都是這個德行,視女人為玩物。你回去吧, 我替你掃尾。”
“前輩先走吧,我在這還有點事要處理。”
男子從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白紙遞給張亦馳。
“你是要找這個嗎?”
張亦馳接過來一看,正是原主寫的二千元欠條。
“前輩找到欠條時,沒看到其它文件?”
男子笑道:“呵呵!我幫你辦了這麽多事,不該拿點好處?”
張亦馳急道:“按說前輩幫了我這麽大忙,要多少好處都是應該的。可我指望著賣商鋪的錢繼續修行,最多分給前輩一半售房款。”
男子笑道:“你現在斤斤計較的表現可不像是個貴族。我還不至於貪圖你那幾千塊錢!你幫我辦一件事,我就把房契還你。”
張亦馳對男子的話將信將疑。
問道:“什麽事前輩先說來聽聽?前輩都覺得不好辦的事,我可沒把握辦成。”
“不急,等到倫敦後再說。那件事對你來說雖不是輕而易舉,但也不算太難。”
張亦馳問道:“前輩如何稱呼?下船後我怎麽聯系您?”
“到時候我會去找你。記住,如果海警找你,你就說今天一直和武田晴子在一起。”
張亦馳問道:“晴子死了這事,我怎麽和警察解釋?”
男子笑道:“武田晴子小姐因興奮過度,心臟不堪重負而死只是個意外。
超凡者身體素質遠超凡人,因床第之事弄死凡人很正常。這不是什麽大罪,交罰金即可抵罪。”
張亦馳將信將疑回到船艙,在忐忑不安中熬到凌晨三點才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