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亦馳不知道那個環節出了問題,神秘人讓自己連夜逃走。
或許留在松江號上也沒事,可他不敢賭,從失手打死絡腮胡的那一刻起,命運就不由他掌控了。
張亦馳吃完晚餐,給總機打電話訂了晚上10點的叫醒服務,便洗洗睡了……
深夜的碼頭失去了白日的嘈雜。零星幾聲歡歌笑語,從閃著霓虹的港區傳來。
海浪將月光撕得粉碎,星星點點灑落在黝黑的海面上,令它更為深邃而神秘。
在遠處燈塔的映照下,一個模糊的船影隨著海浪,忽上忽下的向松江號漂來。
小船在離松江號不遠的地方停泊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張亦馳終於看到了兩長三短的燈光信號。
他沒有任何猶豫,一拳擊碎舷窗玻璃,深吸一口氣後縱身跳入大海。
因肺部吸入了大量空氣,張亦馳,很快就被海水頂出海面。
小船上的船夫顯然聽到了落水聲,立即向張亦馳這邊劃來。
船夫劃到他身邊伸出船槳,張亦馳雙手抓住船槳,被船夫拽上了船。
船夫遞給他一隻皮包道:“把濕衣服脫了,換身乾的。夜裡水涼,感冒就麻煩了。說罷向棧橋劃去。
張亦馳脫掉濕漉漉的睡衣,從背包中取出一條毛巾擦乾身子,換上一套麻布獵裝。
小船離棧橋還有數百米時,船夫取下腰上別著的手電,向棧橋方向打了幾個閃光信號。
等棧橋方向回過來兩長三短的閃光信號後,船夫才繼續向棧橋劃去。
小船剛靠到棧橋上,一個穿著黑色兜帽長袍的男子,伸手將張亦馳拉上棧橋。
低聲道:“跟我走。”
張亦馳跟著黑袍男子順著棧橋來到碼頭,只見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車廂的四輪馬車。
黑袍人拉開車門道:“張爵士,請把。”
張亦馳輕盈的跳上車廂,順勢坐在包著牛皮的長椅上。
黑袍男子上車後坐到張亦馳對面,關上車門,回手敲了三下車廂。
“啪。”
清脆的鞭聲劃過寂靜的碼頭。
嘀嗒嘀嗒的馬蹄聲,吱嘎吱嘎的車輪聲隨之響起。
亞歷山大港的石板路坑坑窪窪,好在馬車懸掛系統不錯,張亦馳身體雖然隨著道路的起伏一上一下,但好歹幅度不大,不足以令腦袋撞上車頂。
黑袍男子打了個響指,食指旋即冒出個小火苗,他將食指伸入玻璃罩點燃煤油燈,暖黃色的光芒瞬間充斥了車廂。
黑袍男子摘下兜帽,這是個褐色頭髮藍色眼眸,留著一口修剪得異常整潔的絡腮胡,看起來頗具威嚴的中年人。
中年人從挎包中掏出一隻扁平的銀質酒壺,朝張亦馳晃了晃。
操著一口熟練的漢語道:“張爵士來一口嗎?”
張亦馳搖頭道:“我現在不想喝酒。”
中年人笑道:“這不是酒,而是加了青鱗果汁的發酵羊奶。你的氣息不太穩定,多久沒補充靈物了?”
張亦馳大致知道靈物是超凡者需要東西。伸手接過銀酒壺擰開瓶蓋問道:“我才突破不久,喝幾口合適?”
中年人笑道:“一口就好。”
張亦馳仰頭喝了一口,味道類似乳酸菌飲料,酸酸甜甜還可以。”
很快一股熱流便從胃部向全身散發,暖洋洋酥麻麻很是舒服。
一口靈物下肚,張亦馳感覺不光疲憊和饑餓感消失了,連身體狀態也比剛突破時強了一絲。
“謝謝你的款待。”張亦馳說罷將酒壺還給中年人。
中年人微笑著擺擺手道:“這是我特意給張爵士準備的小禮物,請收下吧。”
張亦馳也不矯情收下酒壺道:“謝謝你的好意,請問先生怎麽稱呼?”
中年人笑道:“我叫納賽爾?阿卜杜拉,你可以叫我納賽爾。”
“納賽爾先生,咱們要去哪裡?”
“昔蘭尼加的班加西港。”
“然後呢?從班加西坐船去倫敦?”
“不,我們不去倫敦。”
張亦馳驚訝的看著納賽爾。眼中寒光一閃握緊拳頭道:“可我要去倫敦?”
納賽爾一臉嚴肅的說道:“齊夫人的丈夫齊卓軒,是西印度公司十三人委員會的委員。西印度公司已經對你下達了通緝令。
西印度公司緝私隊可比大漢皇家海警強大多了。
沒有我們的保護,你絕對逃不出他們的抓捕。咱們先去班加西港避避風頭再說。”
張亦馳感覺納賽爾八成在忽悠他,可仔細想想自己身上錢不多,語言不通,環境不熟,熟人沒有,只能聽從納塞爾的安排。
納賽爾笑眯眯的看著張亦馳道:“張爵士才突破超凡, 應該還沒學法術吧?”
張亦馳道:“我是迫不得已臨時突破的,對此根本沒有準備。”
納賽爾從包裡掏出二個羊皮卷軸遞給他道:“此去班加西路上要兩天時間,我這正好有二個一級法術卷軸,送給張爵士學習吧。”
張亦馳笑道:“謝謝納賽爾先生好意。”
他接過卷軸心想,原主在【青囊學院】修行了十年,肯定知道如何使用法術卷軸。
我要是在使用步驟上出了差錯,肯定會引起納賽爾的懷疑。可我要是不學,豈不更可疑。
張亦馳無奈之下,硬著頭皮拉開了綁著法術卷軸的牛筋。
張亦馳看著眼前曲了拐彎的陌生字符,心裡咯噔一聲。
心想完了!我這次肯定要露餡了。卷軸上這種奇怪字符別說認識,我連見都沒見過,想學都無從學起。
突然,卷軸上的字符化為點點金光,飛入了張亦馳的身體。
張亦馳瞬間理解了這些字符的含義,他按照字符中的步驟,調集體內靈能於右手食指。
一個小小的火苗隨即亮起,張亦馳加大能量供給,火苗呼得竄到一尺多高。
要不是納賽爾及時激發出一道水箭,差點把車頂燎著。
張亦馳大致估算,如果自己全力施為,能將火苗長度拓展到一米左右。
可即便一米的攻擊距離還是太短,還不如拿把刀砍人。
學會如同雞肋的點火術後,張亦馳感覺一陣困意來襲,很快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