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戎，這種事沒必要隱瞞吧！”菲利斯面帶不渝，開口道。

東陸，作為獸人生活過的祖地。

暮靄森林獸族尋得一兩處遺址，挺合情合理的。

南風白了眼菲利斯，解釋說:“沉戎來暮靄森林不足一年，還有…你說的祖地遺址，我們不知道是什麽。”

她沉思想了想。

終究沒說出霧海的存在。

巢穴族的傳承技藝，還鎖在地下宮殿。

河洛部落確實沒有得到什麽東西。

部落能有今天，一切都是長夏的功勞，與這什麽祖地遺址毫無關系。不過，看菲利斯的表情。好像鳥族魚族都得到過祖地遺址，怪不得這兩族過的比獸族幸福。

原來開了掛啊！

當然，開掛這是跟長夏學的詞。

“等一下。”菲利斯指著沉戎，吃驚道:“他來暮靄森林不足一年，這話什麽意思?”

“沉戎，天狼部落出身，阿父是西陸天元部落元家獸人。”南風努努嘴，道出沉戎的身份。這件事部落沒打算隱瞞，沉戎沒死的事情，西陸早晚都會收到消息。

“我……”

刹那間。

菲利斯等鳥族獸人沉默了。

獸族沒有祖地遺址的傳承，生活過的比他們擁有祖地遺址傳承的都還要好，這讓菲利斯能說什麽。

“來，搬桌椅碗筷。”長夏吆喝一聲。

天將黑，窯洞庭院閃爍著點點熒光，倒也不顯昏暗。

人多，小客廳坐不下。

直接坐木棚長廊，四周燃燒著火盆，不會讓獸人覺得冷。

瞅著呆愣的菲利斯等獸人，長夏他們沒再多說什麽。

有些事，該說的時候，自然就能說。

“菲利斯，你們都入座。”

“你們都嘗嘗河洛部落的美食，但凡吃過就沒有獸人不誇讚的。別愣著，快入座啊！”

結束聊天。

長夏邀請鳥族獸人入座。

讓暖春蜜露端來地瓜酒和果酒。

地瓜酒是給沉戎他們準備的，果酒是給雌性準備的。

不過，長夏沒打算喝。

上午喝了點，她身體現在都有點不自在。

慶幸寒季天冷，眾獸人都穿得多。否則，長夏真的沒臉走出房門。

“喝酒嗎?”沉戎問。

菲利斯點點頭，回答:“喝。”

“地瓜酒，部落自己釀造的。”沉戎讓白清他們擺開碗，倒滿半碗，沒急著倒滿，指著旁邊南風給菲尼倒的果酒，說:“那是果酒，用野果釀造的。先嘗嘗地瓜酒，再喝果酒。”

給雄性喝的果酒，自然是浸泡的。

發酵的度數低，雌性比較愛好，雄性愛喝烈性的，發酵果酒他們應該不會喜歡。

……

聽完，菲利斯等鳥族獸人又是一頓沉默。

短短半天，經受的打擊比一年還要多，他們能說什麽，什麽都不能說。誰讓鳥族以前愛嘚瑟，喜歡跟獸族炫耀。現在，輪到他們被獸族炫耀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風水輪流轉，這道理不糙。

“這是奶樹汁液燉雞和海鮮鍋亂燉。”

“旁邊是叫花雞，水煮肉，酸菜魚。”

“煎餅，粉包，饢餅……”

長夏幾人開口，為菲利斯他們介紹長桌上的食物。每說一道菜，就示意菲利斯他們夾一筷子嘗嘗味。

菲利斯他們起初還誇兩句。

漸漸地，他們徹底沉浸到美食之中。

低著頭，開乾。

連手邊的酒，都差點忘了。

見狀，長夏他們互視一眼，隱藏功與名。

沉戎白清搞不清長夏他們做什麽，明智沒有插嘴。

這頓飯，吃的很安靜。

當然，這所謂的安靜是指沒有獸人聊天，看眾獸人揮動碗筷的頻率，猜得到他們吃的很盡興很滿足。

啊——

許久後。

有獸人長歎一聲，一邊拿著木筷，一邊扶著腰。

“太撐了！可是，還想吃。”

聞言，南風忍俊不禁。

這滋味，她太懂了。往往這時候，南風就盼著自己有個普康長者的大肚子，能無限制地吃。

“菲尼，你歇會。”暖春道。

她瞅見菲尼圓滾滾的肚皮，有些心驚。站起身，說:“長夏，你家酸果放哪，我去熬一鍋酸果湯，讓大家消食。”

“山楂，我想想。”長夏跟著起身，想著山楂放哪。

滿滿一大桌子的食物，吃了七七八八。

長夏他們常吃，多少有節製。

菲利斯五人第一次吃，難免吃撐。

看著他們圓滾滾的肚子，真的有點害怕。

“暖春，你找找碗櫃有沒有?”長夏道:“碗櫃沒有，我去小客廳翻翻。”她記得有在廚房留山楂，具體放在哪裡，一時半會她想不起來了。

酸果，包括山楂和檸檬，這些味道偏酸的果子。

消食的話， 山楂生吃或熬湯都很不錯。當然，熬湯的時候要加糖，加糖以後味道酸甜可口，很不錯。

喝著，有點像酸梅湯的味道。

“長夏，我找到了。”暖春道。

她在碗櫃角落的陶罐中，找到半罐山楂，旁邊還放著幾個檸檬。剛才燒菜的時候，海鮮鍋亂燉長夏就加了點檸檬汁。

“我去地窖拿點紫菜糖上來。”

廚房的糖都吃完了，熬山楂湯要加糖，就要去地窖拿。

長夏說著，就朝地窖走去。

屋外，大雪紛飛。

窯洞內暖意融融，長夏穿著厚實的獸皮大衣都覺得有些熱。

很快，長夏抱著一罐糖上來。

暖春洗好山楂果，果核沒有挖掉，等熬好山楂果湯再過濾倒掉。往鍋中添水，放山楂果和糖。

“山楂果湯好喝，雙胞胎吃得多有些積食，我給他們熬過一次山楂果湯，他們最近一直惦記著。”暖春笑著說。

說到家裡的雙胞胎，暖春臉上的笑容滿是甜蜜。

不過，雙胞胎調皮搗蛋的時候，這份甜蜜就變成了負擔。

“山楂別多吃，傷胃。”長夏叮囑了一句。

暖春點點頭，應道:“我記著。我打算找部落換些野果，用別的野果給他們熬湯，可以嗎?”

“可以的。”長夏道:“今年野果都釀成了果酒，來年我想留些野果熬醬，果酒味道好。”

“好啊！你熬的時候，喊我一聲。”暖春道。

心底琢磨著，來年讓山昆早早采摘野果，等長夏熬果醬的時候，就能一起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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