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片刻後,廚房傳來誘人的香味。
伴隨香味而來的,還有油脂噴濺的聲響。
“長夏,一起煎可以嗎?”蘇葉拿著鍋蓋,遮擋鍋中噴濺的熱油,磨石打磨而成的石鍋,裡面放進了稻田魚、黃鱔和泥鰍。煎的有點多,長夏特意選了一口大鍋。
磨石打磨的石鍋,跟石英鍋很像,很好用。
不過,長夏更想用鐵鍋。
鐵鍋耐造,隨便怎麽用,不擔心砸鍋/炸鍋。
可惜,憑部落目前的鍛造技藝,想打造鐵鍋還很難。不過,隨著蘇葉身份的揭露。長夏相信不久的將來,她一定能用上鐵鍋。
“可以。我們用慢火煎,費時間,但是這樣煎出來的野味味道更香更酥脆。”長夏清洗香菜和蔥,薑蒜已經切好。同時,薑可以下鍋了。
蘇葉不時晃動著石鍋。
讓鍋中的稻田魚、黃鱔和泥鰍煎的更均勻。
片刻後。
開始翻面,長夏想兩面煎黃。
這樣不僅顏色更好看,味道也更好。
黃鱔盤曲起來,一盤一盤,看上去跟長夏製造的艾草蚊香很像。不過,煎至兩面金黃的黃鱔,看上去十分饞人。
“長夏,可以試味嗎?”蘇葉道。
這味道太饞人!
蘇葉離得近,口水都快咽幹了。
長夏點點頭,說:“你不怕燙,可以嘗味。不過,我建議你先試試泥鰍,它小點,應該沒那麽燙。”
嘶嘶!
蘇葉撚起一條小泥鰍,呼呼兩下。
塞進嘴裡,很燙。但是,香是真的香,煎成焦黃的泥鰍,連骨頭都酥了。一口下去,那滋味讓蘇葉不知該如何形容。
“香,很香!”
最終,蘇葉朝長夏豎起大拇指。
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加點水,然後放香菜蔥花和辣椒粉。”長夏接過鍋鏟,處理最後的步驟。
蘇葉從鹵鍋裡面撈鹵味。
切塊,再倒入長夏調好的醬汁,將其拌勻。
裝碗,出鍋。
再用清水衝洗石鍋,朝一道青菜。
“要去小河川荒野喊沉戎回家吃飯嗎?”蘇葉問道。
長夏遲疑著,說:“喊人,不方便。要不…我們給他留點菜,吃完飯,我給他送過去。”
“送,方便?”蘇葉道。
送飯,總不能隻送沉戎一個人的。
但是,多送一點。
長夏蘇葉就兩雙手,根本顧不過來。
“不用送,我回來了。”沉戎道。
他赤著腳從窯洞庭院走來,朝水缸而去。打水,衝洗身上的濕泥。再洗臉,洗手。
“阿戎,你鼻子這麽長?我剛燒好早餐,你就趕回來了。”長夏嬉笑著,將炒好的青菜裝碗。遞給蘇葉,蘇葉端著朝廊道涼亭走去。
這天氣,在廊道涼亭吃飯更舒服。
之前,長夏一個人在家。
她在小客廳吃,角落會擺放裝著寒石的陶罐。
“木琴阿姆回部落準備了早餐,喊大家回部落吃飯。這會兒,族人們都從小河川荒野回來了。”沉戎道。
這一說。
蘇葉噙著笑,誇讚道:“木琴一向細心。”
“是啊!木琴阿姆,總能想到旁人所想不到的事,做事細致又耐心。這方面,我和南風就差得遠。”長夏驕傲點點頭,木琴的好是部落公認的。
等沉戎洗好,長夏盛飯上桌。
“阿戎,你不過去部落一起吃?”
“不,我在家吃。”
笑話,大鍋飯會比小灶的好吃?
再說了。
桌上的菜,明顯是以前沒吃過的。
香煎魚吃過,但是和香煎黃鱔和香煎泥鰍一起炒的,沉戎沒吃過。聞著味,沉戎覺得他能吃下五大碗飯。
聞聲,蘇葉哈哈大笑。
隔空指了指沉戎和長夏兩人。
稍後,還要去小河川荒野收稻。沉戎沒喝酒,蘇葉一個人小酌,長夏想喝點,但是忍住了。
懷著崽,果酒度數再低也有影響。
她每次都是淺嘗輒止,不敢多喝。
“蘇葉婆婆,普康長者近來是不是有任務?”長夏突然道。
她去部落晃悠,沒見到普康長者。部落長者固然不愛露面,但是普康長者不一樣。尤其是他標志性的笑聲,他要是在部落,總能聽到一兩聲。
蘇葉余光掃過沉戎,面不改色,淡定道:“嗯!他最近外出進森林,歸期未定。”
一聽,歸期未定。
長夏不覺一驚。
“暮靄森林出事了?”長夏猛地攥緊手上的木筷,緊張道。
暮靄森林正值高速發展期,這時候要是跟西陸杠上,暮靄森林獸族絕難討得好處。果然去年寒季的事,驚動了西陸嗎?
“你別亂想有的沒的,暮靄森林很好。他有其他任務,你不用為普康擔心,就算擔心也該擔心別人。”蘇葉幽幽道。
就普康的鐵拳,尋常圖騰勇士都不一定能承受得住。擔心他的安危,杞人憂天。
蘇葉吐槽,最致命。
想想普康長者的戰鬥力,長夏緊提的擔心,瞬間落地。
“西陸,有動靜了嗎?”沉戎道。
蘇葉點點頭,喝著酒,表情看不出喜怒。
明知道西陸虎視眈眈,東陸不可能什麽都不做。
西陸既然要亂,索性就亂的徹底一點。
不久後,西陸會多出不少流浪獸人。這些流浪獸人或實力強悍;或俊美善說;或嬌弱無依無靠。
他們會以各種不同的身份,悄無聲息融入到西陸各大獸族部落。紛亂的西陸,每天都會有獸人神秘消失。
這些消失的獸人。
有的死的無聲無息,有的是尋到更好的前途。
總之,多三五十人。
根本就不會有獸人察覺。
“有,很熱鬧哦!你和元易沒說錯,元侯在某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裡,突然在王庭現身。一經現身,直接奪取元家的掌控權。而後,向天家發起挑戰書……”
嘖嘖!
拋開其他的事情不說。
元侯確實讓蘇葉頗為欣賞,稱讚一句梟雄都不為過。
奈何雙方立場不同,兩人很難和平共處。
“什麽名義?”長夏好奇道。
沉戎嘴角一抽,蘇葉不說,他都能猜得到。多半是以自己的名義,向天家追責。畢竟他確實是被天傾算計毒殺的,哪怕元家同樣有獸人參與其中,元凶是天傾,這是毋容置疑的事實。
以他對元侯的了解。
天家,這次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論瘋和論狠,沒有人能與元侯相提並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