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然等人向葉城趕來的同時,唐緣也自洞天中走了出來。
經過這些天的閉關修行,五行大遁這道大神通之種,已經切實的凝煉在了玄關一竅中。
每道大神通都足以讓人結丹一品,如此修士也被稱為元神種子,在成仙之前,更是坦途一片,可以直入陽神,而再無關卡。
偏生唐緣連著兩次都放棄了成丹機緣,隻保留了神通道韻,若是讓別人知道,不知道會氣成什麽樣。
就連小狐狸都梗著脖子喊了幾句暴殄天物。
不過唐緣的收獲同樣也是巨大,雷法,五行都已經初步掌握。
至於《陰陽參同契》偏重的第三個方向……生死,更是他的看家本領!
唐緣甚至煉成過起死回生這道大神通,只不過前世對生死的感悟,更偏向於起死人而肉白骨,真靈不昧,涅槃重生,這等生死之奧妙。
對生死中所蘊含的陰陽相合,相衝的道理,涉獵反而不多。
如今重新審視生死之道,更是有了新的感悟。
陰主死,陽主生。言司命常乘天清明之氣,禦持萬民死生之命也。這便是陰陽於生死大道上的體現。
陰陽存乎於萬事萬物之間,蓋因炁化陰陽,繼而化生萬物。
走到這步,唐緣方才是離他的先天太極丹只有一步之遙了。
而在眾多他化自在念的寸寸搜查之下,唐緣也斷定了太曜紫陽罡就在葉城,只不過可能還需要演員登上舞台,方才有一窺的契機。
靜修的這幾個月,小狐狸一直沉迷在自己的幻境遊戲中自娛自樂。
不過她一會兒代入贏家,喜笑開顏,一會兒代入輸家,怨天載地,實在是有點精分的意思。
好色慕艾,爛賭成性,如今又多了網癮精分……唐緣懷著對老狐狸的滿心愧疚,強行把她拉出了洞天。
葉城的街道卻比往日熱鬧了不知凡幾,大都是想要旁觀百城大比最終戰的修士。
畢竟今年的百城大比,號稱東海年輕一代英才匯聚,怎能不引人注目。
各大仙門不知抽了什麽風,紛紛派出了門內的精英弟子參賽,而非像往年那樣以祖州各府為主。
這次比賽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昭示著東海仙門未來幾百年的格局。
元神真仙,陽神真人自然是一家仙門的定海神針。但他們自有災劫,衰劫要渡,平日裡不是在靜修,就是遨遊諸多世界,尋覓機緣。
所以門派中的諸多事宜,都是由弟子代勞,這幾百年中哪家的弟子更為優秀,蓋壓同輩,便會為門中爭回更多的資源利益。
唐緣緩步慢行於大街上,不多時,便來到了一處地處偏遠卻戒備森嚴的宅院。
大門前後巡視的便是衍法修士。
不過幾人卻仿佛看不到唐緣一樣,任由他如入無人之境般推門而入。
屋內的女孩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怯生生的問道:“是天老麽?”
……
“終於又回來了,紀城。”紀然看著城門前的那道牌坊,神情中帶著難以言說的味道。
他本以為自己重回這裡,會帶著滔天的怨恨。
可當他看到那熟悉的斑駁城牆,想起和妹妹一起跑過的大街小巷。
想到曾經的一家四口,那些平凡又瑣碎的日子,只有無盡的悵然愁緒湧上心頭。
就算他現在機緣不斷,聲名遠揚,就算他能光複紀家,一雪前恥,又能如何?
死在家族絕爭的父母還能回來麽?
“救出妹妹後,
就去過安穩的日子吧。”紀然腦中突然浮現出了這樣的想法。 看著久立無言的紀然,嚴幼微走了他旁邊,輕聲道:“我們都在你身後呢,你不是一個人的。”
“是啊,我早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紀然回頭看向自己的小夥伴,看向他們信任的目光,將莫名的惆悵甩出腦海,眼神重新堅定了起來。
不光是幼微一人,甚至她背後的嚴家,滄溟派都站在了自己這邊,而小希也為了自己和寒家決裂了。
現在,他又如何能生出半分退縮之意?
當紀然踏入葉城之後,整個祖州的天機突然混亂了起來,災劫二氣繚繞紛亂,就連唐緣也捋不清楚。
“不知是那幾家插手了此事,竟將天機干擾至如此地步。”
“不過我手握紀然紀彩兩張王牌,縱然天機再亂,也可穩坐釣魚台。”
……
“滄溟府,蕭然勝!”
一道玄光照來,問道台上的水火頓時平息,到了決賽,就連裁判都已換為了金丹真人。
而被邀來觀戰的更有不少陰神尊者,葉家那位陰神長老,也列座上位。
“道基一品,法有真靈,在煉氣期就幾乎煉就了神通,滄溟派的這個蕭然了不得啊。”
“說不得又是一位元神種子啊!”
“結丹一品所要求的天罡大神通與普通神通簡直是天壤之別,哪裡是那麽好煉就的。”
“就算不能結丹一品,滄溟派為他尋換個合適的罡煞之氣,丹成上品也不是什麽難事啊。”
“聽說這蕭然開始不過是一散修而已,滄溟派倒是撿了好大便宜。”
台上的眾多真人也有些驚詫於紀然的表現, 不由得議論了起來。
更不用說台下觀看的眾多散修了,此刻更是一陣喧鬧沸騰。
要知道現在已是前十名的決賽,能出現在這裡的隊伍無一不是東海最頂尖的仙門大派。
這蕭然竟然還能輕松取勝,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
“紀小子,我已經感知到了那枚玉鎖了,就在這座城內。”
“太好了。”紀然握緊了拳頭,心神動蕩,“天老,還要麻煩你晚上帶我前去一窺了。”
“沒問題,老夫的魂器也有一枚在你那妹娃手中,豈有不去的道理。”
入夜十分,紀然悄然的遁出了房間,順著唐緣的指點,向那處偏僻的宅院走去。
但他剛出房門,便有數位金丹修士有所警覺,悄無聲息的跟在了他身後。
“天老!”看著守衛在左右的修士,他一個都看不透,紀然隻得開口求救。
“放我們交給我吧!”唐緣回道。
唐緣操縱著紀然的身體向裡面走去,那些早已被他化自在念寄生的修士,被他伸手一點,便一個個應聲倒下。
這詭異的場景,直把後面兩位滄溟派的金丹真人看的脊背發涼。
雖然衍法修士對於他們而言,也是揮掌可殺,卻也沒法做到這般詭迥。
“是紀然背後的那個強者出手了?”
“嚴祖師已在此地,誰出手了我滄溟派也無懼。”
“那你跟上去看看?”
“我覺得還是要以穩為主,要不我們還是在外面守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