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鬼臉,居然全都轉了過來,冷冷的盯著我們。
它們張大著嘴,露出尖尖的牙齒,顯得陰冷無比。這是鬧鬼了。
我不敢動了,全然不知到底是怎麽回事,只希望那個林二快一點,來拯救一下我們兩個可憐蛋。
突然,我好像意識到了什麽,猛地向前跨出一步,直直撞了程陌一下,然後越過他到了走廊裡。
我僵硬的伸長脖子,向走廊的四處轉動,果然,這棟樓非常詭異。
我看見整個走廊都沒有光。
它沒有窗戶,不準確來說是它所有的窗戶都被封起來了。
我回想在我們房間裡的事情,疑惑我居然都沒注意到這一點,程陌也沒注意到,看來我倆確實是嚇傻了。
他們為什麽要把窗戶全部封起來?
我覺得這跟那個什麽鬼門塚肯定有點關系。
我抬頭向天花板上望去,看見那些鬼臉果然都轉動了方向,全部整齊劃一的轉向了我們房間那邊。
我靠,這是成精了。
雖然現在我已經知道那些鬼臉全都是面具,但就跟你鬼屋一樣,知道它是假的,但該害怕的一點都沒少。
我借著房間裡透出來的光,隱隱約約看見了程陌所指的那塊刻有“鬼門塚”的匾,頓感不妙。
我靠,我們還真在別人墓地上借宿了一晚。
就是不知道這個塚葬的到底是什麽,不會我們睡的那張床下就躺著一堆死人吧?還是說其他的房間中堆滿了死屍?
我靠我靠,淡定淡定。
我一邊努力將發散的思維收回來,控制住我腦海中不去幻想那些散發著惡臭味的,腐爛成一團血汙的屍體,一邊小心翼翼的朝後退去。
才退了幾部,我突然就裝上了一個人的胸膛,覺得一定是程陌那小子,看我退過來也不知道讓讓。
我暗罵了一聲,小聲道:
“傻逼,讓開。”
我感覺我身後的那個人沒有絲毫動靜,倒是過來片刻,從另外的方向傳來程陌的聲音:
“路子,我在這裡,你那邊怎麽回事,我好像看見你背後有個人一樣的東西。”
我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這一看,我就知道事情不好了,我看見了大開著的房門,但房門前沒有程陌的身影。這是退錯方向了。
我靠,這小子怎麽也跟出來了。
程陌的聲音是從我的左前方穿出來的,那個角落被房門擋住了,使本來就昏黃一片的光更是一點沒透過去。
這時我忽然想起我身後還站著一個人,那個人如果不是程陌,那會是誰呢?
林二?
我不敢確定,因為這麽點時間我已經發現那個林二太恭敬了,也不知道是誰教的,把一個大漢硬生生教成了老管家的模樣,於是我覺得如果是林二的話他一定會出聲提醒我,而不是現在這樣一句話也不說。
那是誰呢?
忽的,我感覺背後傳來一股刺骨的涼意,就像是沒有棉衣的臘月一樣,也不知是我背後的那個東西透過來的還是我預料到,從心底產生的涼意。
丫的,這根本不是人。
只是片刻我便做出了反應,我猛地向前一步,回頭就是一腿,來了個趁人不備。
我感覺我的腳像是踢到了一塊鐵板,大力的撞擊使我的腳一陣發麻,連帶著膝蓋上的傷口也隱隱刺痛。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一聲鎖鏈拉動的聲響,緊接著我就看見從走廊盡頭傳來一點火紅的亮光,
只是瞬息之間就傳遍了整個走廊。 一整個走廊的蠟燭。
不,準確來講這應該是一整個走廊的長明燈。
那些燈很多,我粗略一看足足有上千隻,將整個走廊照的那叫一個燈火通明。
那些燈被人嵌進了牆中,都只露出了一小節,上面都跳動著橘黃的燈火。
我看見那個林二就站在其中,手上還拿著一個面具,看樣子應該是之前掉落的那一個。他把面具修補了。
只見他拿起一根細竹竿一樣的東西, 那東西上還掛著一盞長明燈,正發出橘黃的光亮。
林二將面具掛在了竹竿上,然後將竹竿升起來,將面具重新掛在了天花板上。
我這才發現原來天花邊上也有長明燈,但是這些長明燈全都沒有亮,不,準確來說,是全都燒完了。
之後,我看見林二將竹竿放在了一邊,向我招了招手,然後又在牆上按了按,我便聽見轟隆一聲,有什麽東西從外面退了回去。
我轉頭一看,就看見在火光中照射出了一個渾身黑色的人俑,正用他那詭異的眼睛冷冷的盯著我。
我靠,這東西沒有眼珠子。
那東西渾身上下都是黑色的,除了他的眼睛,全是白色的,看起來就像是批了身黑色鎧甲的黑色非洲人沒有黑色的眼珠子一樣。
我不知道哪來的信心,居然瞪了回去。乾哈,沒見過帥哥啊。
“這裡是鬼面街,十七少。”林二的聲音從我身後穿來。
鬼面街?
鬼門塚內鬼面街,
長眠燈火永生門。
我腦海中不知怎麽就冒出了這麽一句話,應該是有人給我說過,但我卻記不清到底是誰給我說過了。
“鬼門塚內鬼面街,長眠燈火永生門。”林二看著我,對我道,“十七少,您想知道的東西,都在那兩把鑰匙中。”
燈火在燃燒,無論是近處的還是遠方的,都顯得是否安靜,就像是那離去的人一樣,不會說話。
我看著站在燈火中的林二,覺得他,好像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