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義辭打量了賀知逸一番,笑著對武安侯道:“恭喜侯爺尋回愛子。”
“同喜,同喜,二位殿下請下坐。”
賀知逸安靜的跟在武安侯的身旁,賀裕叫他做什麽,他便照做,叫旁人看起來有那麽幾分木訥。
“聽說是在鄉下長大的,言行舉止所以才那麽呆愣。”
“鄉野村夫每日想的就是怎麽填飽肚子,自然不如從小在侯府長大的。”
“不過他也是命好,不知怎的跟了八殿下,回了京城被武安侯尋回。”
“可確認了這是世子爺?別是假冒的。”
“這話你敢當著八皇子跟武安侯的面再說一遍?”
“當我沒說,當我沒說。”
是真是假跟他們可沒有關系,反正武安侯認了,這就是世子爺。
有人歡喜有人愁,二房賀雄看著風光的賀裕心裡嫉妒的不行。
本來賀裕後繼無人,他再熬幾年這武安侯的爵位就落到他的頭上了,而他的兒子就是世子,卻不料被他找到了賀知逸。
因為賀裕繼承爵位,賀老夫人因此跟著賀裕住由他養老,但賀老夫人疼愛親兒子,所以兩房都住在一個侯府裡,兩家十幾口人也是鬧騰的很。
本下賀裕因為無子,又加上賀老夫人的寵愛,賀雄一家子在武安侯府內作威作福,從小養成的霸道,一時間也不會因為賀知逸的回來而有所改變。
於是就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賀家二房嫡女羞澀的跑到了兩位皇子跟前。
楚今宴冷漠,賀知妙碰了幾回冷釘子,便不敢再湊到楚今宴面前。
楚義辭風趣又隨意,見賀知妙尷尬便主動與她說話。
宴會開始,男女分席而坐。
楚今宴如月色般清冷的容貌令在場無數少女心醉,不過他的目光卻若有似無的盯著陸襄,明明是那麽隱晦,卻叫陸襄清晰的感受到了其中灼熱,驚得她捧著茶杯恨不得把頭埋進去。
賀裕請了名伶來彈琴唱曲,席間頗為熱鬧
忽然,一名總管打扮的中年男子匆匆忙忙進了正廳,在跨門檻時一不留神竟被絆了一下,免強穩住了身形才沒有摔倒在地丟了人。
賀裕還沒開口,賀雄便先聲奪人的喝斥道:“放肆,兩位殿下面前還有沒有規矩了。”
賀裕臉色一黑:“……”
特麽現在最沒規矩的人是你好麽。
今天哪有你說話的份。
“好好回話。”賀裕又說了一句。
總管姓韓,他弓著身子拱手告罪道:“兩位殿下,諸位主子恕罪,奴才也是太激動了所以才會失了規矩。”
激動?
這話聽起來稀奇。
有人好奇想要開口,不過七皇子跟八皇子在這裡,他們也不敢僭越。
楚今宴漫不經心的喝酒,對韓總管的激動視若無睹。
楚義辭便挑眉問道:“哦?什麽事這麽激動?”
英挺的面容,臉如鐫刻般豐神如玉,一雙劍眉,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笑意隻叫人覺得和善。
一雙雙八卦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韓總管,韓總管若是個小媳婦,在這麽多雙眼睛的注意下怕是要羞的找條縫鑽進去了。
“回七皇子的話,剛剛西院飛來兩隻白鶴,白鶴是大魏的吉祥鳥,突然降臨侯府,這可是大吉之兆啊。”
“你說西院?”賀雄激動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是我住的西院?”
整個侯府一分為二,中間用道牆隔開,牆上開了一道院門,說的好聽算是兩房分開住,但這道門自開了之後就再也沒有關上,二房的一切開銷用度都是侯府這邊出。
這會聽到吉祥之兆,賀雄倒是分區別了。
賀裕臉色有些難看。
韓總管愣愣的看了賀裕一眼,猶豫的點了點頭。
楚義辭聞言,瞳眸一亮頗感興趣:“竟有如此稀奇之事,快帶我們去看看。八弟,一起啊。”
“不去。”楚今宴想也不想的就回絕,眉峰似兩道斜上挑去的利劍,眼中神光瞬息變幻萬千,令人想起冬雪裡綻放的梅影。
“去吧去吧,你不去大家也不敢去看呀,白鶴啊,吉祥鳥呢,這可是難得見到的物種,還自己飛來的。”楚義辭好言好語的勸道。
楚今宴下意識的朝陸襄看去,就見她也朝門外看去,漆黑的眸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看起來頗為好奇。
“那就去看看吧。”楚今宴免為其難的松了口。
漆黑的夜晚雖然沒有一絲月光,但有府中的燈籠映照映著,韓總管在前方帶路,領著眾人往西院走去,遠遠的便看到兩隻白鶴低頭輕啄著地面,好似在覓食。
鶴身通體雪白,在燭火的照射下隱隱有些發光輝。
四周已圍著不少的丫環與仆人,個個神情激動的看著旁若無人且優哉遊哉的白鶴。
“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過白鶴啊,都是因為兩位殿下的到來才有這樣的祥瑞之兆,這是侯府之福,父親與大伯之福,祖母之福啊。”
賀之妙淺笑盈盈的看著眼前的景象,說著吉祥的話,一字一句都是奉承著兩位皇子。
楚義辭亦是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景象:“當真是奇景,本殿下也是第一次見過,太令人震驚了。”
賀雄大步走到楚義辭與楚今宴的身前,朗聲笑道:“好,妙兒說的好,這真是個好兆頭。”說著,他又朝著楚義辭跟楚今宴抱拳作揖:“多謝二位殿下給微臣府上帶來的吉兆。”
賀裕:“……”
呵呵,你們父女兩一唱一喝,是完全把他這個家當侯爺忘到腦後了麽?
身後的賓客裡有人卻不這麽認同。
心裡默默的道這白鶴突然來看起來更像是武安侯世子帶來的吉兆。
不過這話他們也隻敢在心裡想想,不敢當面說。
否則不就是說這福氣不是兩位殿下帶來的?
惡妃重生後隻想虐渣 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