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爺抱著腦袋,神色幽怨的看著喬夫人,一張臉委屈到變形,乖乖的問:
“女兒怎麽了?”
喬夫人頓時無語了。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壓下心裡暴燥的情緒,把丁媽媽的話複述了一遍。
喬老爺聽完,火冒三丈,腦子也頓時清醒了過來。
“陸朝那個臭小子,枉我還想給他機會,和離,立馬和離。”
說罷,也不睡了,立即掀起被子起身,穿著衣裳怒氣勃勃的往外衝。
喬夫人頓了一頓,連忙跟了上去。
就見喬老爺去了喬婧如的院子。
良辰朝著兩人行禮:“奴婢見過老爺,夫人。”
“小姐在做什麽?”喬老爺背著手,問。
良辰回道:“在屋裡,什麽都沒做。”對著窗外發呆。
喬老爺對著良辰揮了揮手,然後往屋裡走去。
推門而入,那張一路走來都緊繃的臉色在進屋的瞬間堆起了慈愛的笑容,看著坐在窗前,呆呆的看著窗外的女兒,溫柔的喊道:“如兒,爹有事找你說。”
喬婧如回神,轉過頭雙目有些無神的看著喬老爺:“爹,娘。”
前先時候住在家裡,雖然心情也不好,但至少人看著還有朝氣。
可才幾天功夫呐,今天再見女兒竟然比之前更憔悴了。
喬老爺那個心疼啊。
“乖女兒,別難過,陸朝不值得你為他這麽傷神,你娘說你已經決意和離?”
喬婧如的心猛的一揪,然後輕輕的點頭。
沒必要綁著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
放過陸朝。
也……放過自己。
喬老爺一手撐著桌子,咬牙切齒的道:“好,爹這就替你寫和離書,送去陸家叫陸朝簽字畫押,從今往後他當他的陸家大少爺,你當喬家五小姐,再無瓜葛。”
“爹,過幾日送去吧。”
陸朝重傷躺在床上,動不了。
喬老爺不解:“為啥?”
喬婧如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跟喬老爺解釋,半晌才道:“爹聽我的就是了。”
喬老爺撇了撇唇,最後點頭應了:“行吧,聽你的,乖,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什麽都不要想,等著爹重新給你找個如意郎君。”
喬婧如扯出一抹免強的笑容,對喬老爺的話並不放在心上。
都勸她重新找個如意郎君。
可是在愛過一個人又心灰意冷後,她無法再接受別人。
……
陸襄休養了三天,傷口開始好轉。
不過阿蠻還是不允許她多動,陸襄覺得這丫頭快成她肚子裡的蛔蟲了,只要她一無聊從屋裡出來走動,阿蠻總能在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面前,然後瞥著嘴一臉控訴的望著自己,也不說話,卻把陸襄看得邁不出步子。
只能無奈的重新躺回去。
看這樣子,自己想要出府去,這丫頭肯定也是一萬個不樂意的。
想了想,陸襄對阿蠻道:“夜裡叫宗歷把容音帶來府裡。”
“是,小姐。”
阿蠻聞言,立即樂顛顛的去了。
於是當夜子時,宗歷悄悄的扛著容音進了陸府。
阿蠻在後門接應,見到宗歷後帶著他直接去了清輝院。
清輝院裡原本就是喬婧如的陪嫁奴才居多,陸襄早就吩咐他們到了晚上就各自回屋,她有事找陸朝,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出來。
三小姐發話,院裡的人沒有不聽的。
於是宗歷這麽個陌生人暢通無阻的進了陸朝的屋子。
屋裡,只有陸朝淺淺的呼吸聲響起。
宗歷將容音隨意的丟在地上,自己則找了個地方坐著。
阿蠻回了棲霞院請陸襄。
這一晚,陸襄沒有睡,見到阿蠻回來,便穿了鞋子同她一起往清輝院去了。
清輝院裡格外安靜,整個陸府都是一片寂靜。
推開屋門,皎潔的月光灑下,在地上投下朦朧的光影。
宗歷見到門口站著的人,起身拱手行禮:“三小姐。”
“辛苦了。”陸襄朝他輕點頷首。
宗歷神色嚴肅的回道:“不辛苦,屬下應該做的。”
盛閑說了,與八殿下一同歷經生死,這位是板上釘釘的八皇子妃了。
以前有多恭敬,往後還得再多敬三分。
恩,殿下都得往後排。
“阿蠻,掌燈。”陸襄道。
阿蠻應道,拿著火折子,就著月色找到了蠟燭,點了兩盞燈。
宗歷見狀,識相的退了出去,然後體貼的將門關上。
等三小姐需要他的時候再進去。
陸襄立在床頭,伸手拍了拍陸朝的豬頭臉。
陸朝迷迷糊糊的睜眼,看到立在床頭陸襄頓時嚇得瞪大了眼睛,有那麽一瞬間他都感覺自己的魂都要嚇沒了。
祖宗誒!
大晚上的不睡覺站在他的床頭,太驚悚了好不好。
陸朝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對上陸襄冰冷到沒有溫動的黑眸,又沒骨氣的升起一股懼意。
“三……三妹, 有事?”
因為臉腫得厲害,陸朝連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
“讓你見見真愛的最後一面。”陸襄面無表情的說道,眼中盛滿了濃濃的嘲諷。
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陸朝就看到了阿蠻粗魯的把容音給拖了過來,扔到了陸襄的腳邊。
陸朝在見到容音的瞬間,目光頓時一片陰沉幽冷。
在他醒來之後,下人便把姚氏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了。
也知道容音是姚氏布在他身邊的一顆棋子。
這個賤人,若只是騙他,陸朝也認了,誰讓自己眼瞎看上了這麽個東西,可他不千不該萬不該算計喬婧如。
只要一想到喬婧如為了救他落入虎口,被人欺凌時,陸朝的胸口便一陣火燒火燎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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