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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渴望眼睛的重逢》二十二.回憶往事
  程曦一聽到西警長來了,馬上請了假回家。程曦就住在面館樓上,所以面館其實就是她的家。程叔早就叫浩揚去買了很多菜回來,父女倆一起下廚,打算好好地請昌西吃一頓聊表一點心意。浩揚廚藝不行,他負責陪著昌西閑聊著。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唐人街上又迎來了喧囂的夜市生活,看著窗外的燈火輝煌,遊人如織,昌西也不由地感慨道:“程方,今年已經是2014年了,想當初我們認識的時候應該是2001年,13年這麽一晃就過去了。小曦當初還是個小女孩現在都已經比我還高了,長得比以前還要漂亮,如果不說的話,我還真認不出來了。哈哈……”

  “西叔叔,你又說笑了,我們碰到的話,我肯定能認出你啊,你還是和以前一般模樣,只是,只是,好像更胖了一點。”程曦特意夾了一塊豆腐到昌西的碗裡,“西叔叔,你嘗一下我做的家常豆腐,我記得以前住在你家的時候,你每天都做豆腐吃的。”程曦的家常豆腐一改日常豆腐做法裡的軟糯口感,經過簡單的油炸,口感乾香,表皮金黃色的豆腐中又鎖住了原先吸入的湯汁,入口濃鬱鮮香,令人回味無窮。

  昌西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小曦,我以前那就是個單身漢,只要能做熟吃飽就行,哪還有什麽講究。我每天做這麽幾道菜,其實不是因為我喜歡吃,是我只會燒這麽幾個菜。你那時候跟著我就只能委屈你也只能吃這些。你的廚藝這麽好,我今天要敞開了肚子吃,唉,你說以後誰要是娶了你可真是好福氣了。”說著又夾了幾塊,吃得津津有味。

  程曦臉紅了一下,低下頭不說話了。

  程叔接了話茬說:“小曦到現在還沒有男朋友呢,都這麽大了,她不急我也有點急了。你看,一跟她說這個事情,她就不說話了。是應該要幫她找個好人家,昌西,你看如果有合適的幫我們小曦留意一下。”

  “爸,不要說這個了,我還要留在你身邊照顧你的。”小曦小聲地說聲,還拉了拉程叔的衣角。

  “看你們父女倆感情這麽好,我還真是又羨慕又嫉妒呢。小曦,你長大了,碰到合適的就要自己抓住機會。你爸自己能照顧自己的。他無聊的話,我能來陪他解悶的。還能來蹭飯吃,一個人在家做飯實在太麻煩了。你看,和你們一起吃飯,有家的溫度,才是最好的滋味。”

  “西叔叔,那可說好了,你一定要經常來啊,我每次都給你做好吃的。”程曦一聽昌西能經常來,開心得不得了。

  “昌西,你還一直單身嗎?怎麽不找個伴?”程叔也是關心地問。

  “唉,我啊,年青的時候沒有遇到合適的,就這麽一個人過了這麽多年,也已經習慣了。現在也不想了。為了生活,我現在接的最多的案子基本上都是查婚外情,查小三的。最近,也就只有浩揚的案子讓我有些興致。對了,浩揚,我看程方他們對你也像家人一樣,你為什麽要去查朱正龍,說來聽聽吧。”

  “對啊,浩揚,你快把事情的原委都和昌西說一下,他以前可是唐人街神探,說不定能幫到你。”

  浩揚就把他來泰國以後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敘述了一遍,昌西也認真仔細地從頭聽到尾,中間有些細節也詳細地詢問了一下,然後把事情捋了一遍。思索了片刻,“這個案子確實也是奇怪,一般來說,總會有個做案動機,無外乎情殺,仇殺,或者為了金錢利益秘密之類的。聽你這麽說,應該完全不認識對方。

你又是第一次來泰國,也根本不存在什麽恩怨情仇的,朱正龍那個事情也就是個小事,沒有嚴重到要開車撞你,再說了他混了這麽多年了也是個滑頭,不會把小事鬧這麽大的。我們不找出作案原因,又沒有有用線索,很難找到突破點的。”  “昌西,浩揚這樣的年青人現在已經很少了,可以的話,你一定要幫幫他。”

  “程方,這個你放心。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清楚,十三年前沒有能幫到你,我到現在都還很是愧疚。”昌西歎了一口氣。

  “程叔,十三年前的事情到底是什麽樣的?能不能說給我聽聽?”浩揚的好奇心也上來了。

  “好,那我就說說吧,雖然事情已經過了這麽久,但是我還是不能忘卻。昌西,有什麽遺漏的你幫我補充一下。事情要從我那次拳賽結束以後說起,之前的事情浩揚你也知道了。我被人挑斷了腳筋後被送到醫院,那個時候主管我這個案件的就是昌西警長,我一聽是西警長來處理,當時心裡又燃起了一絲希望。”程叔說著轉過頭對著程曦,“小曦,以前你還小,很多事情我也沒有跟你好好說過。那個時候只有你在我身邊,我又躺在病床上沒法照顧你,還要你為我跑來跑去端飯送水的,我實在是對不起你。但是這個事情不能怪你媽媽,都怪我自己自作自受。你的爺爺奶奶在我十三歲時就因意外去世了,我從小被師父拉扯著長大的,我師父是東公廟的僧人,出家以前是個拳手,他見我有點天賦,就從小教我打拳。後來,我在二十歲左右認識了你媽,也在拳壇取得了一點成績,有了一點知名度以後,身邊的狐朋狗友也多了起來。特別是你媽剛懷了你那段時間,我剛得了曼谷的泰拳比賽冠軍。那個時候整個人都飄了,隔三差五的和所謂朋友出去喝酒放縱,你媽管不了我,也拿我沒辦法,因為不知道自律,很快就身材發胖,體能下降,比賽成績也一落千丈。 後來淪落到去打黑市拳賺錢,你媽受不了我對她的長期冷落和無休止的爭吵,終於在你八歲那年和我離婚了。師父也對我徹底失望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後悔,但為時已晚,只有你才是我的希望。我遠離了那些朋友,雖然跟了花向東打黑拳,但是除了打拳其它事情我都沒有碰。隻想著怎麽樣把你養大成人。所以從你記事起,你可能覺得我是個好爸爸,其實我是咎由自取。”

  “昌西,那段時間,也是多虧了你,我這輩子都不能忘了你的恩情。你見小曦沒人帶太可憐,就把她帶回家當自己的女兒一樣照顧了大半年時間。”

  “程方,不能這麽說,小曦那時很懂事,剛開始時,我確實是看她老是呆在醫院沒地方住又沒人照顧才暫時帶她回家的,後來是我舍不得她,她給我的生活帶來了很多的陽光和歡樂,是我以前所沒有體會過的。哈哈,我還真希望她能是我的女兒呢。”

  “昌西,要不你就認小曦當你的乾女兒吧,怎麽樣?”程方也是突然想到。

  “好啊,當然好啊!我求之不得呢。”昌西滿口答應。

  “西叔叔,那我以後就改口叫你乾爹了。其實我心裡早就把你當爸爸一樣了。”小曦也是開心至極。

  昌西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呵呵呵呵……小曦,來,我也沒什麽好東西,這枚幸運幣送給你。它是我的幸運符,我一直都隨身帶著,希望它以後能給你帶來好運。”說著笑嘻嘻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銀色的硬幣鄭重地交給小曦。

  “謝謝乾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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