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升用的大藥?”
尹歡又又一次心中微動,“俠士”晉升品級還要繼續服用大藥?
他才跟了羅松一段路,便一連三次“心動”了。
果然!
最快了解知識的辦法,就是直接詢問知道的人。
從鎮魔司到這裡,他已經獲知了不少之前不知道的信息。
往後能預見的,他還能知道得更多,這頓時再次堅定了他留在鎮魔司裡的決心。
“廢話,難道你以為服用一次‘俠士’大藥就終身受益,晉升品級時便不用再服了?”
羅松聽到尹歡話中的疑惑,白了他一眼,說道:“每一品的晉升,都需要服一次大藥,一直到一品!而在每一品時,都需要先消化了之前服用的大藥,才能繼續服用大藥,不然身心便會承受不住,出現失控。這還只是‘人境’,到了‘地境’時更加麻煩!”
人境……
地境……
尹歡又一次獲得了新的信息。
對於羅松的話,他其實只是一開始有些詫異,但隨後便想明白了。
八品趕屍人能讓他獲得兩點潛能,而一份大藥能讓他獲得一點潛能,那麽八品趕屍人自然是服用了兩份大藥才能讓他獲得兩點潛能。
這也佐證了當初在極樂教據點時,他對“趕屍人”大藥的猜測。
他現在真正在意的,是所謂的“人境”和“地境”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說的‘人境’是什麽意思?‘地境’又是什麽意思?”
不懂的就問,尹歡一直是個好學的人。
但誰知,羅松這回卻是沒回答他,而是看了他一眼後,說道:“你才九品俠士,莫要好高騖遠,對你沒好處。‘地境’對我來說都還有些遙遠,更何況是你。”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目光上下打量了尹歡一眼後,才繼續說道:“休息好了沒有?休息好了就趕緊起來,我幫你搞完還要睡覺呢!”
“……好了好了。”
見羅松不說,尹歡也沒有再追問,只是記在了心裡。
他本就不算太累,在3.1的恢復屬性下,更是非常快速的恢復了消耗的體能。
只不過,因為詢問獲取信息的機會難得,他這才隻字不提。
很快,兩人再次行進起來,朝著下城區而去。
這一次,因為是平地,體能消耗沒有不斷縱躍在房頂上那麽大,兩人一路沒有歇息的來到了位於下城區的衙門所在。
上城區的安全由郡尉府的城衛軍負責,下城區則是郡守派系的衙門。
不過,相比起郡尉府的城衛軍,衙門的衙役們無論是待遇還是名聲上,亦或者“業績”,都與城衛軍差得不是一般的遠。
當尹歡和羅松來到衙門時,夜幕已經徹底降臨。
衙門的朱紅大門緊閉,只有一盞燈籠高懸於門前房梁上,照亮著大門周遭。
而尹歡看到,大門外一旁的鳴冤鼓上落滿了灰塵,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敲響過。
“關門了誒,翻牆進去?”
尹歡看著緊閉的朱紅大門,看向羅松,試探性的問道。
卻只見羅松冷哼一聲,身形驟然一動,拉出一道殘影衝向衙門那朱紅色大門,抬腿便是一腳!
“轟!!!”
一聲轟然巨響,巨大的朱紅色大門兩則的門鉸鏈直接崩斷,門後的門閂更是“哢嚓”一聲斷裂。
如白天時,尹歡院門被踹碎成幾塊木板一般,衙門的朱紅色大門也被羅松一腳,
直接踹碎成幾塊巨大的木板,飛砸進了衙門前院裡! 隨後,便見羅松抬腳踏衙門,喉結蠕動,爆喝道:“今天是誰膽敢去抓我鎮魔司的人,馬上給我滾出來!!”
他這一聲爆喝,利用了不知何種技巧,宛若獅吼,震得還在門外的尹歡都震耳欲聾,衙門裡的樹木綠植更是被震得葉落紛飛!
衙門的內院裡更是接連傳來一聲聲痛呼!
很快,便有穿著衙役服和官服的人,一個個捂著耳朵,從內院聯玦而出,來到了前院。
這一過程,仍然還站在衙門大門外的尹歡,看得一清二楚,目瞪口呆。
他原本以為羅松說來給他找回場子,只是來借機發難,討點好處,但禮數上卻還是要講究的。
結果,羅松竟像個真·惡霸一樣,直接一腳踹碎了衙門的大門,然後囂張霸道至極的吼出了衙門裡的所有人!
這簡直……太幾把爽了!
惡霸就該如此!
鎮魔司的行事作風簡直就是他的夢中情霸!
“神捕大人請息怒,此事是誤會,是我們搞錯了,還請海涵~”
在尹歡感慨鎮魔司的霸道作風時,那聯玦出來的一眾衙役中,一名穿著郡令官服的中年男子,一臉賠笑的點頭哈腰說道。
但面對對方的賠笑,羅松卻神情淡淡,說道:“我鎮魔司斬妖除魔,出生入死,乾著最危險的活,好不容易得閑休息,還要被你們這些一天只知道收刮民脂民膏,欺壓百姓的廢物騷擾,你說這事怎麽解決吧。”
羅松這一句誅心之言,說得周遭一些年輕衙役們憤憤不平。
但大多數衙役卻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般,對此無動於衷。
而那位身為郡令,執掌義城衙門的中年男子,卻是神情不變,依舊滿臉賠笑,點頭哈腰的附和道:“是是!鎮魔司的神捕大人們勞苦功高,為百姓以及我們斬妖除魔,出生入死,我們還去打擾神捕大人們歇息,簡直就不是人!今日帶隊那衙頭已經被我逐出衙門,還有其他一同前往的衙役也已經通通杖責五十,至於其他的……還請神捕大人明示!”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位郡令姿態放得非常之低,並且事先便將白天那些衙役責罰了一遍,最後,又把問題拋回給了羅松。
這個郡令……不簡單啊!
原本門外站著的尹歡,此時也走了進來。
聽到中年男子說的話後,他眉頭一皺。
他跟羅松盛氣凌人的霸道登門,但對方卻以極低的姿態以及事前的處理,三言兩語便化解了,並最後還把問題拋給了他們,讓人有一種出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這繼續霸道吧,便有些蠻橫不講理了。
而若是就此偃旗息鼓的話,又有點別扭。
一時間,尹歡也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下一刻,羅松的一番話,讓尹歡聽得是眼皮直跳。
只見羅松慢條斯理的說道:“既然郡令大人已經內部做過了懲罰,那麽我也便不說什麽了。只不過,我們鎮魔司這位新來的小兄弟,因為你們的魯莽,練功差點走火入魔,如今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虛弱不堪,只怕短期內是難以執行公務了。”
“這耽擱的修行,延誤的公事,再加我需得承擔他那一份公事的勞累,郡令大人就隨便給個一千兩黃金做湯藥費、誤工費、以及我的辛苦費好了。唔,不過分吧?”
“……”
羅松的這番話,終於讓那位郡令大人臉上的笑容慢慢僵硬了。
一千兩黃金!
你是真敢要啊!
尹歡心頭狂跳。
那可是一千萬枚銅錢!
然而,當那位郡令大人在沉默片刻,最終咬牙答應下來時,尹歡人都懵了。
※※※
“一千兩黃金……你是真的黑啊!”
回去的路上,尹歡逐漸從發懵中回過神來,感慨道。
但一旁的羅松神情卻是很淡然,說道:“一千兩黃金對於你我來說固然很多,但你要想想,整個下城區,無論是百姓還是幫派,亦或者商戶,都在常年遭受衙門的壓榨,這一千兩黃金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他那般作態,其實是在以退為進,義城衙門這位郡令大人,可是郡守手下的得力乾將,遠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這樣麽……”
尹歡眉頭微蹙,剛才他被金錢衝昏了頭腦,現在回想起來,那位郡令大人確實很多細節值得回味。
不過,很快,尹歡便不關心這些了。
他一臉憨厚的笑著問道:“這一千兩怎麽分啊?”
“都是你的。”
羅松回道。
“真的假的?!”
尹歡一臉懷疑。
“真的。”
羅松微微點頭,看了尹歡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俠士’大藥可是很貴的……”
……
下城區,衙門。
明亮的月光照在一處別院中。
在別院內,一名身穿紅袍,長相不怒自威,自帶一股讓人望而生畏官威的中年男子,站在院中,雙手負背望向天上明月。
片刻後,身穿官服的郡令緩步走進了院中。
“拜見大人!”
郡令進來後,當先便向紅袍男子微微鞠躬,拱手問候。
紅袍中年男人微微頷首點頭,淡淡道:“打發走了?”
“是!”
郡令恭敬應道,臉上哪裡還有之前的賠笑,有的,是一臉的平靜。他說道:“大人,鎮魔司截胡在前,接下來是否還要繼續對那人動手?”
“暫時不用了。 ”
紅袍中年男人搖頭道:“目前的形勢還不能在那姓戴的眼前暴露太多,接下來的事你不用管了,退下吧。”
“是!”
郡令聞言,再次應道。
隨後,便退出了別院。
等郡令退出別院後,紅袍中年男人來到別院石桌前坐下,對著空蕩蕩的院子說道:“你已經聽到了,此人我讓人調查過,是黑虎幫曾經控制的一名孩童,因行竊被抓,手腳被打斷,後被黑虎幫賣給了‘文臣貴’控制的極樂教據點,但又被那姓戴的救了出來。”
“據悉,此人可能服用過‘俠士’大藥,黑虎幫的事很大可能就是他乾的。但現在已被那姓戴的拉入鎮魔司,我這邊已不便插手,只能交給你,你怎麽說?”
“桀桀桀桀……”
一個怪笑聲忽然在別院中響起,分辨不清來自何方,“沒問題,一個小小的俠士而已,就算入了鎮魔司又如何?”
“是嗎?”
紅袍中年男人冷笑一聲,說道:“既然你不懼鎮魔司,為何一直讓我阻礙那姓戴的調查進程?”
“哼!”
一聲冷哼,驟然傳來。
隨後,周遭氣溫驟然急降!
“哢嚓哢嚓”的冰晶凝結聲從院子裡各處傳來。
以肉眼可見的,整個別院內開始凍結。
……
伴隨一個寒顫,紅袍中年男人全身一震,霍然冷醒。
隨後,他目光四望,院中空無一人,氣溫如常,亦無任何凍結跡象。
見此一幕,他冷哼一聲,起身離開了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