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似乎對邊軍很熟悉。

　　再聯想之前張崇所說，跟著村長出生入死幾十年的事，張晨大致猜測了一下，這兩人應該當過邊軍。

　　只是，邊軍是幹什麽的，張晨一無所知。

　　“危險是危險了一點，但以他目前的天賦來看，保命應該沒有問題。”

　　張崇遲疑了許久，還是拿不定主意。

　　“晨兒，邊軍你或許不知道，為父倒是知道一些，所謂邊軍，就是開疆擴土，守衛漢國邊境的軍士。”

　　明白了！

　　守衛國門的存在。

　　“邊軍有自己的編制，閑時可以招募培養新兵，但因為邊境條件艱苦，很少有人主動去邊軍，所以你想去邊軍，問題不大。”

　　張晨點了點頭，覺得去邊軍比拜在趙大爺門下要強多了。

　　可是很快，張崇便給張晨澆了一盆冷水。

　　“也正因為如此，邊軍的數量並不算龐大，一旦出現戰事，邊軍首當其衝，在沒有援兵支援的情況下，邊軍所面對的，往往是無法預估的風險，運氣好的，只不過是一次獸潮，運氣不好的，很可能是異獸的大舉進攻，我和你李伯他們，不過是運氣好，並沒有遇上幾次異獸大舉進攻的情況，但大部分人，去了邊軍，便再也沒回來了。”

　　聽趙大爺說過獸潮的事情，張晨如何不知這其中的凶險。

　　只是一次獸潮，就有成千上萬的甲士喪命，如果是異獸大舉進攻，想活下來真的很難。

　　但說了這麽多，他去參加邊軍和擺脫飛羽軍的糾纏又有什麽關系?

　　飛羽軍為了抓捕黑影，既然能進入汝南郡，那為了抓張晨，同樣能進入邊境才對。

　　不然，當初飛羽軍圍堵那黑影的時候，鎮守汝南郡的軍隊應該會將飛羽軍阻攔在汝南郡之外。

　　所以張晨注意到了張崇所說的關鍵字眼，援兵！

　　哪裡來的援兵?

　　除了八城的屬軍，張晨覺得，應該沒有其他地方能支援援兵了。

　　這一點，或許就是村長為什麽讓他去邊軍的原因了。

　　“但邊軍的好處就是，能夠統籌所有的屬軍，這支軍隊，是凌駕在其他所有屬軍之上的存在。”

　　難怪！

　　如此一來，張晨加入了邊軍，飛羽軍肯定不會再找他麻煩了。

　　怎地，我邊軍本來就缺人，現在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人，你還要給我弄走?

　　如果邊軍知道張晨一個人能挑二十幾個修習內功的人，他們就更不可能讓飛羽軍將張晨帶走了。

　　可以啊！

　　這麽一來，就沒人能動張晨了。

　　“我張家到了我這裡，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了，你若是去了邊軍，等你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不惑之年了，如此一來，我張家必然絕了香火。”

　　開玩笑，五十歲的老處男，誰願意嫁了?

　　張晨也聽出了話外之音，一臉的震驚。

　　怎地，邊境全是大老爺們?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得考慮一下了。

　　不能去不能去！

　　不管自己身上是什麽情況，與一群大老爺們待三十年，他可不乾。

　　多沒意思！

　　這麽說，自己只剩一條路可走了?

　　正權衡利弊之際，村長歎了口氣，勸慰張崇道。

　　“命沒了，香火斷的更快！”

　　張崇猛然抬頭，眼神不善的看著村長。

　　理是這個理，可這話怎麽聽，都不像是在安慰人。

　　罷了！

　　打不過！

　　要是打得過，就衝這句話，張崇也得胖揍這老小子一頓。

　　“怎麽選擇，看你自己。”

　　張崇自然不想斷了自己家香火，但也並不乾預張晨的決定。

　　“天樞院雖然不理世俗之事，入了天樞院，這輩子想飛黃騰達是不可能了，但只要你入了天樞院，便會知道天樞院的好處，據說，天樞院裡面，女弟子極多，就是，就是你得防著點趙老。”

　　嗯?

　　防著趙老幹什麽?

　　看了村長一眼，見對方臉上有著藏不住的笑意，張晨若有所思地回想了之前的情形。

　　我去，不會吧！

　　趙大爺這麽多年潔身自好，是因為他是彎的?

　　張晨乾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不就是一個女人嘛，至於嗎?

　　但轉念一想，這事落在自己身上，或許還真有這個可能。

　　情之一物，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

　　可是，你感情受創了，也不能將目標轉移到我身上吧！

　　是因為自己學了他師妹所創的功法，所以趙大爺才會對自己情有獨鍾?

　　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以後還是盡量離趙老頭遠一點吧。

　　而從張崇的話語之中，張晨知道張崇是想自己進天樞院的。

　　可是，進了天樞院，自己就得拜趙大爺為師。

　　拜了師，自己還不是任由趙大爺揉捏了?

　　如此恐怖的事情，自己這個便宜父親是怎麽想出來的?

　　不是親生的，果然不一樣啊！

　　最為關鍵的是，拜了師，趙大爺肯定會對拓金訣刨根問底。

　　自己老實交代?

　　開玩笑呢，說出來張晨自己都不信，趙大爺會信?

　　那編一個?

　　不管怎麽編，趙大爺都會讓自己想辦法聯系他那個小師妹的。

　　不，現在應該是老師妹了！

　　可是， 張晨根本就沒見過他的那個師妹啊。

　　別人可是人皇夫人，豈是你隨便能見的?

　　前有狼，後有虎，這事不好辦啊！

　　猶豫了許久，張晨也拿不定主意。

　　難道，只有這一種辦法了嗎?

　　無論是誰，張晨都不想將自己的老底交代出去。

　　再看看吧！

　　見張晨猶豫不決，村在也不多說什麽，去邊軍還是天樞院，得看張晨自己。

　　張崇已經將利害關系說了，他也不再多說什麽。

　　囑咐了幾句，擔心被打暈過去的飛羽軍醒轉過來，客套了一番，村長便離開了。

　　將村長送出門，張崇將大門關上。

　　“你也不用糾結什麽，不需要有什麽顧忌，如今你已經成年了，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了，但不管你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最後，張崇又似乎想起了什麽事情。

　　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別人如果問起你今天打架的事情，你最好什麽都別說。”

　　說完，張崇便回了自己房間。

　　張晨知道自己的處境，點了點頭。

　　等張崇回房，空蕩的屋內，隻留下了張晨一人。

　　看著搖曳的燭火，張晨陷入了糾結之中。

　　許久，張晨還是拿不定主意。

　　兩種辦法，都能解了他眼下的燃眉之急。

　　但無論那一種，對他似乎都不算什麽好事。

　　無果，張晨也不繼續考慮這個問題了。

　　管他呢，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