頡利面色陰沉,沒完了這不是?
不過當頡利看到土褐色印信上面的帥印時,頡利面色一沉。
這竟然是對面唐軍主帥李靖派人送來的印信!
古時兩軍送信,稱之為公信。
用作打壓士氣,勸降,招降之用。
後世有人戲言。
此乃網絡嘴炮,鍵盤‘文化’,精神嘲諷之追溯起史。
在好生檢查後,這印信確實沒有問題,頡利才叫他人打開。
因為此人最精通唐語,翻譯工作自然是他的。
當那人一看,面色一怪。
“大漢……此乃突厥語,不如,您自己看。”
頡利大手一揮的拿過。
掃視而過,隨之,面色頓時漲紅,面色又是猙獰而起。
只見,那信上用著歪七扭八的突厥語寫道——
“頡利小兒,本帥已見,你等在城上狺狺狂吠,氣急敗壞,在城牆之頭怒斬信使。”
“我大唐天兵,此番定然逐鹿漠北,何不盡早降我大唐,苟延一命!”
“不然,定叫你扒皮抽筋,*************”
“你*****叫你祖宗******”
“*******************”
最後方才是一句。
“本帥,大唐行軍總管李靖是也!”
很是貼心,還用突厥語,怕你看不懂。
貼心,但不多——
畢竟其中辭話,誰能想到是“軍神”李靖之言?
其中一半,那話罵的那叫一個髒啊……
頡利面色猙獰可怖,隨之將手中印信撕得粉碎!
“啊!李靖!李靖!”
頡利心頭怒火中燒,隨之!
竟是氣得怒急攻心,頭暈目眩,顯然是氣上頭了。
直接步子一顫,直接摔坐在那帥帳之位上。
能將頡利氣成這番,顯然能看出這接連發生的事是何等爽快,這封信罵得有多髒。
“大汗!”
“大汗!!!”
眾人見狀,連忙擔憂上前。
頡利揮手,推開來者。
閉目怒喘,久久沉吟。
那面上的陰沉與刻意壓抑的怒火,讓他人不敢妄動。
生怕做錯了什麽便會殃及池魚。
那滔天而起被人戲耍的怒火之後,頡利隨後就感覺如同有一雙眼睛盯著你的後怕……
這李靖,相距十多裡地,再好的神箭手的眼睛,也不可能看穿十裡地之外!
他李靖怎可能從十裡地外一眼看到他?
作細?
不可能,就算軍中藏有作細,兩軍陣前,怎可能傳遞這般快。
唯有一種可能,他李靖,站在十裡地外,對於他虎狼關城牆上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這是何等可怕的手段?
莫非千裡眼不成?
一時間,頡利真的從來沒有似今日這般無力過。
戰事連連失利,還要遭人戲耍,氣極也!
……
這時候,唐軍陣營。
李靖等一眾將領回歸帳內。
“速速統計,此次攻城損耗!”
李靖揮手宣令,便有人連忙而去。
“是!”
帳內,站滿了將士。
其中,柴紹秦叔寶赫然在列。
而李靖,胸口正用一麻繩,捆著一個似竹筒一般的物件。
從這幾日來看,李帥顯然對這東西愛護到了極點。
幾乎是茶飯相隨,寢而不取的地步。
不僅李帥,就連秦將軍,柴將軍亦然如此。
後來有人傳出消息,李帥等人胸前所物,乃仙門之器,千裡眼!
一時間無數猜測在軍中而起,士氣大振。
多新鮮?
我大唐如有天人之助啊!
當然,那只是他話。
不過多一會兒,剛剛出帳之人就拿到消息,連忙回來堪報。
“報,大帥,此次攻城,戰死七百八十六人,重傷三百一十七人,輕傷者等兩千余人!”
“本帥知道了!”
李靖揮手,那人告退。
隨之又是一人急忙而進。
“報!!!!”
“突厥人突然萬箭而來,射於我軍陣前!!!!”
這突如其來的報信,讓帳內眾人面色一怪。
這突厥蠻子一個個是腦乾抽抽了不成?
幾個菜啊,把箭射著玩兒?
箭不要錢啊?
只有李靖與柴紹,互視一眼。
隨即郎聲一笑,一副陰謀得逞的模樣。
所謂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不外如是。
而站在最末尾處,趕來跟著父輩蹭功勞的柴令武與秦懷英,正充當著小兵甲,小兵乙。
柴令武忍不住蹭了蹭秦懷英,好奇的小聲問道。
“唉,秦兄,跟我說說,你那寫的啥啊?讓那突厥狗氣成這樣?”
秦懷英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輕聲回道。
“沒有什麽,不過些許辱罵之辭,誰知那頡利氣量頗小了些,呵——”
秦懷英作為在場文化程度最高的人。
秦瓊為了讓其露臉,自然是讓這寫信的差事落在自家兒子身上,蹭功勞嘛,不寒磣。
而作為跟著唐蘇凡耳熟目染的死黨秦懷英,對於罵人嘲諷這一技能屬性自然是學的良好。
而且罵那群突厥蠻子,豈能客氣了?
所以秦懷英幾乎發揮了所有能夠從唐蘇凡哪兒越來的汙穢之詞,一股腦兒的寫了上去。
反正是以李帥的名義,他又不吃虧。
最後才有信使翻譯送了過去。
秦懷英還很是貼心,為了罵得讓那群不通教化的突厥蠻子們聽得懂,還盡罵得些大白話。
柴令武羨慕的直豎大拇指。
這把突厥頭子氣成這樣,少不了一個功勞啊。
當帥帳內商議了一會兒軍情後,該整軍的整軍,還準備的準備,散去了不少。
看著剛剛信使送來的戰報,柴紹緬懷的說道。
“都是我大唐好兒郎啊!苦了他們了!”
他柴紹,亦然是從一個小兵,再到千牛衛備身走到今天的。
這一張紙,代表著又是上千個家庭的破碎。
這便是戰爭的殘酷。
但幾人都是知道。
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攻城,實則不過是擾城。
為了其余幾道拖延時間。
如今的戰損,教之以往,已然好了太多太多。
“柴兄放心,此次定叫突厥覆滅,祭奠我大唐戰死兒郎的英魂!”
秦瓊滿面英氣,拍了拍柴紹的肩膀。
柴紹隨之又歎。
“不過叔寶啊,看來此番這攻心之計已然見效,那頡利氣急敗壞,距離我等攻破虎狼關又進了一步,多虧了你家懷英啊~”
“呵呵,哪裡哪裡,也不妄老夫讓他念書幾年~”
說到這兒,秦瓊自然是長了一把臉,撫須一歎。
“懷英~將你所寫的印信,拿與我等看看——”
能氣的頡利直接射出上萬隻箭泄憤,柴紹雖然以往對於這等公信嘴炮並不屑一顧。
但如今,確實感興趣的很啊——
“是,柴將軍!”
秦懷英將自己寫給信使翻譯的原信從懷中掏了出來,放到了眾人中間。
對於剛剛指揮戰場忙的不可開交的李靖來說,送去這公信,是他下令的,但剛剛也未親自看過。
不由得皆是圍了過來。
不過……
不過三兩息之後……
李靖秦瓊柴紹幾人……
都沉默了……
最後,柴紹乾咳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咳,叔寶啊,你兒的文才……卻是不錯也……”
秦瓊頓時老臉一紅……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