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蘇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將房門關上。
薑素煙披頭散發的縮在角落裡,她的臉上滿是淚痕,她的眼神空洞的沒有一絲光彩。
孟扶蘇走了過去,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
“素煙啊,你知道嗎?你的丈夫已經死啦,他死在了荊州,他死的莫名其妙,剛上任就死了,真是可憐喲....“
薑素煙的眼中流出了兩滴眼淚,嘴唇微微顫抖,孟扶蘇繼續言道。
“素煙啊,我真是舍不得殺他,但是你看他是什麽德行?他貪墨了多少賑災銀錢,賑災糧竟然以次充好”
”其實吧,他是必須要死的,誰叫他當出頭鳥呢?”
孟扶蘇像催眠一樣在薑素煙耳邊喃喃自語。
薑素煙宛如行屍走肉,沒有任何表情。
孟扶蘇也不管薑素煙,自顧自的說道。
薑素煙依舊沒有任何表示,仿佛只是一個木偶,沒有一點靈魂。
薑素煙呆板著臉,麻木的言道:
“死……死了?”
孟扶蘇點了點頭,承認道:“是,死了,我策劃的,怎麽樣?計劃不錯吧?”
薑素煙機械的點了點頭,目光呆滯,毫無生氣,任由孟扶蘇侮辱她的身體。
早在薑素煙清醒的那一刻,她就因為受不了刺激半瘋半傻了,而孟扶蘇這樣殺人誅心,使薑素煙成功的瘋了,傻了,癡了。
“為……為什麽?”
薑素煙聲音木訥,喃喃自語。
“為什麽?為了錢和權,僅此而己,我追求的就是這兩個樣東西,當然有女人就更好了,比如你。”
孟扶蘇的嘴角揚起了笑意。
孟扶蘇的心情極度的愉悅,像玩著一個玩偶一樣,不停的擺弄著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孟扶蘇心滿意足的穿好衣服,走出了走了出去,床上的薑素煙雙目無神,哀心莫大於身死。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素煙眼神中閃爍著迷茫的神色,她喃喃自語的說道:“相公,我來找你了……”
說罷,她便夢遊一般站了起來,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裡衣。
薑素煙搖搖晃晃的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此時已是晚上,冷風吹在她的身上,刺骨的冷,她卻渾然未知,一步一步機械的行走著。
來來往往的丫鬟仆人都見到了她,對她指指點點的,各種流言蜚語傳入她的耳中,只可惜薑素煙已經無所謂了。
她來到了一處井邊,往下看去,只看到了清澈的水,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喃喃道:
“相公,我終於找到你了,我來陪你了......你不必孤單,我來找你了......”
話音落地,只見薑素煙跳入了井裡,瞬間消失不見,沒有翻出一點浪花,殉夫去了。
“三爺!三爺不好了!”
一個家丁慌忙來到了孟扶蘇的屋子裡,一副驚恐的模樣。
“怎麽啦,大呼小叫的,沒有禮數!”
孟扶蘇皺眉喝斥道,他有點生氣。
“三爺,三爺,您快出來看看,薑姑娘,薑姑娘投井自盡了!”
那個家丁喘著粗氣,急促的說道。
“死了?”
孟扶蘇心中一陣竊喜,終於死了,太好了,荊州一事終於甩乾淨了
六扇門就算再怎麽查,也查不到他的頭上,他可以專心撈錢和撈權了。
但是孟扶蘇的臉上還是很悲傷,他的手緊緊的握住拳頭。
孟扶蘇沉默了片刻,
又繼續問道:打撈上來了沒有?” “三爺,已經被打撈上來了,可是,可是三爺......”
那個家丁吞吞吐吐的不敢說。
“有話快說!”
孟扶蘇呵斥道。
那個家丁咽了口唾沫,小聲道:
“三爺,薑姑娘因為在水中泡的有點久,身體發白,皮膚皺皺巴巴的,還是不建議去看了,早已身亡了。”
孟扶蘇假裝很傷心,但是心中早已樂開了花。
他假惺惺的流了兩行淚後言道:
“既然身亡了,我們就把她的屍首火化吧,給她立個貞潔牌坊,對,就這麽辦,記得燒一點紙”
“是,三爺,我這就去”
“嗯,你去吧,記得封目擊者的口,讓他們永久閉嘴,做得乾淨利落一些,知道了嗎?”
“是,三爺!”
家丁退了下去,孟扶蘇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心中暗爽。
這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大米是他安排的,尹雲舟死的巧,薑素煙是自殺,剛好絕戶滅門,前任荊州牧劉虞他也派殺手準備動手了。
再查一查安國公馬竣武與劉虞的貪汙行賄,安排一波抄家,至於陛下那邊怎麽交代,孟扶蘇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
這樣一來,荊州大旱的油水與安國公的抄家暴利自己就能通通吃了,並不怕被撐死。
至於荊州那塊兒。孟扶蘇還得主動請纓去一趟,安撫民眾。
這一切都在孟扶蘇的掌控之中,他心情甚好,不禁哼起了小曲兒來。
隔日。
洛陽城裡的一家酒館裡,有幾桌客人正在談論著尹雲舟絕戶一事他們談論的焦點都是尹雲舟這個名字。
“唉,可惜了,這樣一個逍遙翰林的狀元郎,居然落得了一個慘死的下場,可惜啊可惜!”
一位吃著紅燒肉的肥胖中年人搖了搖頭道。
“唉!可不是嘛!據說那個薑素煙克夫,但是尹雲舟執意要娶她為妻,現在好了吧,全死了!這尹家算是滅門絕戶了。”
坐在肥胖中年人左邊一位瘦的像麻杆一樣的人接過了話茬子。
“是啊,可惜了,唉”
“不過我聽說,是那白玉京的孟扶蘇在暗中使絆子,我看是孟扶蘇搞的鬼。”
那個瘦的像麻杆一樣的人壓低了聲音道
“噓一,你不要命了?白玉京,那是什麽存在,我們平民百姓是招惹不起的,你想死別拉上我,別害我。”
肥胖中年人連忙讓他別說了,並緊張的四處看了看。
“我也是聽說的,聽說白玉京的孟扶蘇是個變態,心腸惡毒,手段殘忍......”
瘦的像麻杆一樣的人白了他一眼道。
“你這麽一說,還真像那麽回事,不行,這事兒千萬不要傳到孟扶蘇的耳朵裡,否則的話,我也活不成了”
肥胖中年人衝他抹了抹脖子,示意掉腦袋。
“好了,好了,別說了,專心吃菜”
……
孟宅
事發後花園裡,女子綰青絲,黑衣便裝凌厲乾淨,長靴略有泥濘,鋒銳眉眼殘余美豔,揉合三分冷酷。
正是六扇門四大神捕之一的薑可卿。字仞雪
她低了低眼,柳眉修長,不知道在思考什麽,只聽一道聲音隨風混入:“薑可卿,你也來了?”
狄迦嘴角噙著笑意,一雙眼裡都是細細碎碎的散落著的笑:“剛接到的消息,說白玉京孟扶蘇的家裡出了事兒,有位姑娘投井自盡了還是尹雲舟的夫人,此事真是蹊蹺”
薑可卿嗤笑一聲,精致的側顏像是傲雪梅花:“這孟扶蘇肚子裡的彎彎繞繞的,誰知道呢。”
“話說就我們兩位,六扇門兩位神捕集體出動,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甚麽驚天大案,倒是笑煞旁人”
她漫不經心把弄腰間令牌,道。
“這也倒是,不過這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閑來無事,解個趣兒”
狄迦也不惱,仍笑道。
兩個人閑聊了一會兒,便分開各乾各的。
宅中下人俱是檢查了一番,井口又看了一眼,並沒有痕跡,顯然是自行落下去的。
待到忙完,已經是深夜了。
兩人碰頭,薑可卿選了一家酒館,與狄迦走了進去,坐下點了一壺燒刀子,邊喝邊聊。
“如何?”
狄迦言簡意賅的問道。
薑可卿與狄迦交換了一下眼神,多年搭檔關系立馬就讀懂了其中含義,薑可卿放下酒杯,淡淡道:
“我懷疑是孟扶蘇做的。”
“證據呢?”
狄迦反問道,並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薑可卿微眯著眼睛道:“不可能一個證人都沒有,明顯是被封口了,做的天衣無縫,根本無從查起”
“那還有必要查嗎?薑素煙死的太自然了,屍體都沒有,怎麽查,就算查到了人家一個刑部左侍郎,又是白玉京的走狗,我們拿什麽跟人鬥?”
“同在刑部,得罪了頂頭上司,這官就沒法做了,這年頭,還是保住自己的烏紗帽要緊”
狄迦喝著燒刀子,語重心常道。
“就這麽算了?我覺得有必要深挖,如果不弄出點新鮮玩意兒出來,那就太沒面子了,更別說,這事兒,說不定還有隱情呢。”
薑可卿淡淡的說道。
狄迦搖了搖頭,顯然是不想摻合進來。
“打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平安無事,這種事情水深且牽扯太廣,而且,白玉京也是我們招惹不起的。”
“這件事就就此停止吧,按照自殺處理,這種小事兒,我們不要插手了。”
“我還要去揚州查案,告辭”
狄迦站起身來,離開了酒館。
薑可卿一臉不爽,只能發狠將杯子捏碎,發泄似的用力的砸向地板。
薑可卿從荷包中取出幾十文錢來碼在桌子上,就當賠了杯子錢和酒錢的費用,走出酒樓,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