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他孟扶蘇要去見一個人,而這個人,是他一直想要籠絡的人。
只要籠絡住這個人,自己在把握政權之上就能有很大的優勢。
不僅可以在荊州大旱上做文章,找出第一批發糧食的幕後主使,極盡報復。
而且還可以得到很多人支持,他的黨羽會壯大一倍不止,到時候就算是皇帝想清算孟扶蘇,也要考慮考慮是否值得。
想到這裡,孟扶蘇頓時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他整了整衣裳,便朝洛陽城西走去。
城西有一家神秘的小作坊,名叫青竹坊,坊主乃是一位雲滇女子,名叫阿幼朵,擅使蠱術與布局,白玉京的嘲鳳。
和孟扶蘇是多年合作利益上的關系,因此,孟扶蘇很早就來到這家小作坊門前。
孟扶蘇準備與阿幼朵見一面,搭上她背後人的這條線,他就可以順利的下棋了。
孟扶蘇發現,此時的大街之不知何時聚集了許多流民,這些人衣衫破爛,手持破碗。
臉上髒兮兮的,看起來十分狼狽,不少乞丐甚至還光著屁股露著腿。
這些人有的則是餓暈了直接倒在路邊,有的則爛在了大街上,各個瘦成皮包骨頭,看的讓人觸目驚心。
一邊的酒樓裡不少人進進出出,打著飽嗝兒,而一些流民就圍在那裡流口水,見到燒雞骨頭好似瘋狗一般搶奪,甚至有些人為此而打起架來,場面極其混亂。
有些流民已經麻木了,枯坐在街角邊,將不知名的黑糊狀的固體往嘴裡送,惡臭味道熏天。
孟扶蘇皺了皺眉頭,加快步伐準備離開,他實在厭惡這些流民。
孟扶蘇剛剛邁出一步一個乞丐便從路中央躥出,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乞丐大喊道:“大爺,賞點飯給俺吧。”
孟扶蘇見這個乞丐滿身都是泥巴,他一把推開他,厭惡的看著這個乞丐,喝道:“給老子滾開,臭外地的跑洛陽來要飯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也敢來本大爺面前討飯,你也配?”
“大爺,您就行行好吧,我快餓死了。”
乞丐哭訴道。
孟扶蘇冷冷的看著他,道:“你再不滾,小心老子斬了你的四肢,然後把你當馬球踢,玩膩丟到大街上喂狗,讓你嘗嘗被人踩踏、被狗撕咬的滋味”
孟扶蘇惡狠狠的說道,同時手中折扇猛烈斬下,將乞丐的右臂斬了下來,鮮血飛濺,淒厲的慘叫響徹街巷。
孟扶蘇看著這個被砍掉胳膊仍在血泊中的乞丐,厭惡的說道:“臭要飯的給我滾,不滾的話我孟扶蘇不會心慈手軟”
言罷孟扶蘇又猛的朝乞丐踹了一腳。
乞丐蜷縮成了一個肉球,就像銅鍋裡被活下鍋的蝦一般,痛苦的呻吟著。
孟扶蘇看了一眼,冷冷的罵道:“真是晦氣。”
轉身便離開了,身後傳來乞丐奔潰的哭聲。
孟扶蘇輕車熟路的走到青竹坊的門口,也沒敲門,徑直進入了青竹坊。
一進門,孟扶蘇就感受到一陣異香撲鼻而來,令人陶醉無比,他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這種香味讓他感到十分的安逸,渾身毛孔都張開,舒服的不行。
青竹坊中的裝飾古樸典雅,擺設精美,每一樣東西都雕刻精致無比,一塵不染,看起來十分的高貴大方,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之手。
此時坊內並沒有人,只有一個小廝打掃著地上的灰塵。
“孟三爺,您來了?請裡屋上坐吧,
我家坊主在洗澡。” 小廝急匆匆的迎了上來言道,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孟扶蘇淡淡的嗯了一聲,道:“去告訴那個小浪蹄子,我時間有限,讓她快出來。”
“好嘞,孟三爺稍等,奴才這就去。“小廝躬身應諾,轉身快速跑進了內室之中。
孟扶蘇這才仔細的打量著牆上的畫兒,這是一幅春宮圖......看起來格外的淫蕩,不過他對此不屑一顧。
“嘖嘖,真是不堪啊,這畫兒還真是豔俗,只有那小浪蹄子才有興趣吧。”
孟扶蘇看著牆上的畫笑著嘀咕道。
不久之後,小廝就帶著衣著單薄的阿幼朵從裡屋走了出來,她的頭髮松散的披著,雙眸含春,臉上塗著胭脂粉,顯得風騷撩人。
阿幼朵身著青綠紗裙,胸前的春光若隱若現,手持煙鬥,雙足小巧玲瓏,好一個絕世尤物。
阿幼朵聲音甜絲絲的:“喲~這不是孟扶蘇嘛?怎麽有空大駕光臨奴家青竹坊了?”
“我這是無事不登你這養雞場,今日我來尋你,是有一件事相求,算是個交易。”
孟扶蘇嘿嘿笑道,他目光灼灼的看向阿幼朵的胸與大腿,目光炙熱的像是能夠把人的靈魂給燃燒起來。
“交易阿,那孟三爺知道奴家這裡的規矩吧?”
阿幼朵嬌媚一笑,風情萬種,蓮步款款朝孟扶蘇走了過來,朝他臉上吹了一口熱氣。
孟扶蘇臉頰微紅,心中暗歎,果然是婊子,這點真是比不上。
阿幼朵在孟扶蘇旁邊坐下,纖細柔嫩的玉指輕輕挑逗著孟扶蘇,笑道:“孟三爺想要與奴家做什麽交易呢?”
孟扶蘇從荷包中摸出了一顆圓潤晶瑩的珍珠,使勁塞進了阿幼朵的溝裡,趁機摸了好幾下,感受到手中滑嫩的觸感,十分滿意。
“我要見你的主子,還有,我要你查查去年秋季洛陽往荊州糧食調動情況。”
阿幼朵輕輕拍開孟扶蘇的手,費力的將珍珠摳了出來,仔細的打量一番後咯咯一笑,道:
“孟三爺,您還真是舍得啊,這顆珍珠成色不錯,這交易,算是成了,奴家這就給孟三爺辦妥此事,保證完成任務。”
“哈哈,那就有勞小娘子了,我在此謝過了。”
孟扶蘇呵呵一笑。
阿幼朵咯咯一笑,道:“三爺客氣了,既然這是收了錢,奴家自當義不容辭,現在宮裡沒什麽人,你可以去見皇后娘娘。”
“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面,你要是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說什麽不能說的話,小心奴家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孟扶蘇聞言,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道:“放心,放心,我這是有正事相商,絕對不會在皇后娘娘面前瞎嚼舌根的”
阿幼朵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孟扶蘇也不多言,轉身離開,很快便走了出去。
后宮之中,皇后娘娘的寢殿之中,孟扶蘇站在床榻前,恭敬的朝皇后楊倩施禮道:“微臣拜見皇后娘娘。”
楊倩慵懶的靠在軟塌上,一臉慵懶的看著孟扶蘇,道:“平身吧,你有什麽事找本宮嗎?”
孟扶蘇抬起頭來道:“回稟皇后娘娘,微臣有要緊的事情要和娘娘商議,希望娘娘能夠恩準。”
“哦,你說吧。”楊倩道。
孟扶蘇想了片刻,湊了上去,在楊倩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他說完之後,便立即跪在了地上。
“啪嗒。”
楊倩一聽,頓時摔碎了茶杯,一臉不悅的盯著孟扶蘇,道:“孟扶蘇,你是什麽意思,莫非你是要造反嗎?你膽子也太大了,竟然讓本宮乾政?“
孟扶蘇連忙解釋道:“微臣豈敢造反,微臣只是想要借助娘娘的威勢幫微臣辦一些小事而己,娘娘千萬別誤會了微臣的意思。”
楊倩怒道:“那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本宮來得乾脆利索,你知道你這麽做會引來多少禍端嗎?怎麽,成了白玉京狴犴還不滿意?馬無夜草不肥?”
孟扶蘇聞言,心中不禁有些鬱悶,他本想要借助楊倩來給皇上吹耳邊風,可沒想到楊倩根本就不願意幫他。
他隻得硬著頭皮道:“回稟皇后娘娘,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微臣覺得,微臣與娘娘合作的話,定能夠事半功倍,所以,微臣才冒犯了。”
“現如今,陛下獨寵黃貴妃,難道就是因為黃貴妃給陛下也生了一個龍子?您不是也生了一個嗎?陛下這麽對您,微臣都感到為您不平,您又何必再繼續忍耐下去呢?”
孟扶蘇心中雖然不耐煩, 但他不能夠發火,他可是清楚記得楊倩的狠辣與手段。
楊倩聽了孟扶蘇的話,沉默不語,她心中的憤恨不言而喻,她恨不得立刻殺了黃貴妃這個賤人,可奈何陛下現在隻寵她一人。
孟扶蘇見狀繼續勸說道:“娘娘,您是皇后,黃貴妃只不過是一介賤婦罷了,您大可不必跟她一般計較。”
“閉嘴,不許提起她,本宮且問你,若本宮與你合作,好處是什麽?”
“微臣自當與娘娘是一夥的,待我們除掉黃貴妃後,還請娘娘用美人計溫柔鄉來腐化陛下,來他個天子三日不上朝,百官自然對天子不滿”
孟扶蘇笑眯眯的道。
“之後還要麻煩娘娘天天榨乾陛下,同時為太子鋪路,培養黨羽。”
“待陛下駕崩,娘娘垂簾聽政,那麽太子就是新帝了,而微臣,只要權和錢。”
孟扶蘇繼續蠱惑道。
“好,這個交易本宮答應了。”
楊倩想了想,咬牙點頭,眼神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孟扶蘇心裡暗道:“計劃通,愚蠢的女人,你以為你是黃雀,你連蟬都算不上”
孟扶蘇拱了拱手言道:“娘娘聖明,微臣告退了。”
說完,孟扶蘇便退了下去,他現在心情自是極好。
棋局已經布置好,只要將黃貴妃與武皇除去,這天下便是他的了,他孟扶蘇也能夠名垂千古了。
只是這荊州大旱,孟扶蘇還要找個替死鬼當運糧使,思來想去,孟扶蘇心中己經定好了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