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5號,倫敦各處都能看到身著阿森納球衣的球迷的身影。
他們或是單人、或是多人,一個個人組成人流浩浩蕩蕩的朝著某個地方進發。
這一天的陽關燦爛。
倫敦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好天氣了,但今天天公作美,一切都是如此明亮。
著名的酋長球場,入口處的廣告屏已經替換下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年邁的老頭振臂高呼的身影。
西裝革履、標志性的紅色領帶,溫格的身影出現在大熒幕中。
而在最下方則是這麽一段話。
‘你好!阿爾塞納.溫格!’
‘再見!阿爾塞納.溫格!’
每一個即將進入球場的球迷們都會朝著大屏幕看一眼,他們的目光中都充滿著不舍。
他們很清楚,這一次說再見,真的就是再見了!
20年的堅守,20年的付出。
溫格對於阿森納來說不僅僅是一個主教練。
溫格是阿森納!
阿森納更是溫格!
這一切早已經令人成為習慣的東西將在今天完成終結!
“退休儀式不是已經辦過了嗎?”
溫格坐在更衣室內。
他的身前站著大衛.戴恩、馬丁.內斯等一眾阿森納高層,更有樂凱站在一邊擔任球員代表。
此時的溫格顯得有些緊張,不時的舔著嘴唇,雙腿也在不自然的抖動,眼神時不時望向門口。
眾人看著溫格這一幕,不免感到極為好笑。
這個在歐冠決賽舞台上鎮定自若的溫格,竟然在自己的退休儀式上緊張成這個樣子。
大衛.戴恩笑道;“你應該跟球迷們好好道別,賽季最後一場比賽可不算,他甚至都沒有跟他們講話。”
溫格咧嘴道;“我討厭這些,就不能直接放我走?”
大衛.戴恩聳肩;“如果讓你這麽走了,估計明天的頭條就是阿森納不給功勳教練辦退休儀式。”
聞言,溫格歎了口氣。
既然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也沒有辦法。
而且人已經到了,跑是跑不了的。
“什麽流程?”
溫格問道。
“流程並不繁雜,你就聽話就好。”
樂凱站在角落,含笑看著溫格緊張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
“該出場了!”
工作人員敲門走進來通知。
樂凱朝著對方點點頭,道;“教授,該走了!”
溫格深呼吸幾口氣,豁然起身,率先走出了更衣室。
而樂凱等人也是緊隨而至。
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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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動地的歡呼聲。
整個酋長球場好似要被掀翻一般。
此刻的酋長球場座無虛席,就連場外也圍滿了大量的阿森納球迷。
這些人都是為溫格送行而來,他們不可能錯過這一時刻。
現場的歡呼聲經久不息,那一波波的怒潮衝擊著球場。
溫格在舉起手鼓掌進行回饋。
樂凱在近距離觀察下,看到了溫格眼中已經開始閃爍起淚光。
顯然,離別總是令人傷感。
溫格、樂凱、大衛.戴恩、馬丁.休斯、帕特來斯等人整齊的站成一排。
現場的球迷不斷的呼喚著‘溫格’的名字。
六萬人的歡呼聲響徹球場。
四面看台更是升起了大量的tifo以及橫幅。
《再見!溫格!》
《一路好走!溫格!》
《感謝你對於阿森納的付出!》
《我們會想你的!》
阿森納球迷用最為炙熱的感情告別溫格,告別這個執教俱樂部20年的功勳教練。
現場歡呼聲一撥接著一撥。
一個工作人員將話筒遞給樂凱,樂凱稍稍調整一下,旋即朗聲道:
“很榮幸擔任這份工作.....”
現場漸漸安靜下來,所有球迷都在注視樂凱。
樂凱走到溫格的身旁,朝著話筒說道:“在過去的20年裡,阿爾塞納.溫格這個名字已經成為阿森納代表性的標志!毫無疑問,任何一個人提及阿森納都繞不開這個名字!因為他是溫格!”
溫格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現場也是掌聲四起。
樂凱繼續道;“20年的堅守!20年的付出!他幫助我們拿到了22座獎杯,這些沉甸甸的獎杯在告訴我們,他到底為此付出了怎樣的努力!”
“1996年一個法國人來到了倫敦,當時初出茅廬的法國人用滿腔的熱血想要率領阿森納締造輝煌!而等待他的卻是一句‘阿爾塞納...什麽?’”
1996年,溫格成為阿森納主教練。
而彼時擔任曼聯主教練的弗格森用‘阿爾塞納...什麽?’來蔑視這位毫無名氣的主教練。
現場極為安靜。
所有人都在望向樂凱。
樂凱朝著話筒道;“現在是2016年,20年了,我想答桉已經明確了,我希望你們用最大的聲音告訴我....”
樂凱深深的吸了口氣,猛然大吼;“阿爾塞納...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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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樂凱猛然轉身,伸手指向溫格。
下一秒,震天動地的呐喊響徹整個倫敦!
‘溫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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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溫格的眼眶發紅,鼻子發酸,淚水已經開始打轉。
他不得不低頭隱蔽的擦試一下,抬頭微笑。
這一聲呐喊!
這一聲認可!
這一聲‘溫格’!
一切都值了!
他是阿爾塞納.溫格,同時也是阿森納教父!
話筒遞給溫格。
溫格的手有些顫抖,他剛拿起話筒,現場就響起了電流音。
等待片刻,再次拿起話筒,電流音依舊。
現場緊急進行檢修。
而這個空擋,阿森納球迷也用激烈的掌聲來進行掩蓋。
現場的氣氛有些滑稽。
溫格每一次動情的想要演講時就會響起電流音。
而溫格不得不硬生生的憋回去。
連續兩次之後,法國老頭臉上的皺紋都變得深刻,抿著嘴唇,一臉尷尬的樣子,像極了瘦版的憨豆先生。
不過還好有球迷自發性的掌聲掩飾,這才令氣氛不至於那麽尷尬。
場面感人的同時又伴隨著一絲小小的滑稽。
就像那年總是弄不明白的拉鏈一樣,充滿了戲劇性。
當溫格第三次拿起話筒,電流音這才消失不見,一切正常。
溫格拿起話筒,攬著樂凱的肩膀,第一句話是;“我的老朋友弗格森,無意冒犯,這只是一個孩子的玩笑,我想弗格森爵士會理解的!”
第一句話就是為樂凱解圍。
盡管之前那些話是玩笑,在一旦形成節奏是一個很不好的事情。
即便是在此時,溫格也是在顧及這些球員們的處境。
樂凱的內心也是充滿了溫馨。
“謝謝,謝謝你們陪伴我這麽久的時間,讓我執教阿森納這麽久,但是現在我將跟你們一樣,以後我只是一個單純的槍迷。”
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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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英剛落,現場的歡呼聲就猛然高漲起來。
溫格又講了許多,說到動情處,不得不停下來舒緩情緒。
而每一次卡頓時,球迷們都會用最為激烈的掌聲進行掩蓋。
“說了很多,是時候該說再見了!”
這一刻,現場的氛圍變得傷感起來。
盡管早就知道這一天的到來,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阿森納球迷們卻是完全繃不住了,一個個開始哭泣起來。
溫格是個倔強的老頭兒, 此刻他的內心也是無比的酸楚。
但他咬著牙,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一些,道;“最後,我請求你們,支持現在的這些球員和留下來的工作人員,對我來說,這支球隊是特別的,這個團隊在場內場外都人品實力俱佳,下賽季請繼續支持他們,這是他們應得的!”
“我會想念你們的,想念我們一同奮戰的歲月,想念我們共同克服的困難,想念我們捧起獎杯的驕傲的面龐,想念在阿森納的每一天!”
“你們早已經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溫格面向看台微笑揮手:
“再見!槍手們!“
“再見!槍迷們!”
“再見!阿森納!”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