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汪曼春那張寫著“不可置信”四個大字的臉,鄭耀先只能在心中感歎這個女人的演技真好。
以沈沛霖的嚴謹,是不可能讓汪曼春在不知情的前提下稀裡糊塗的被關在這兒好幾天的。
當然,相關的細節汪曼春肯定不知道,但是她一定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任何危險。
真要是有人敢對她動刑的話,那她才會亮出底牌。
用現代化說,這其實就是“利益最大化”的衍生版,直到這場戲正式宣布落幕的那一刻,她才會真正放棄。
而這場戲背後的目的,就是要盡可能的試探鄭耀先,看他會不會在某個細節當中露出馬腳。
看著鄭耀先臉上玩味的表情,汪曼春心裡也是沒底。
她自然不知道在過去的兩天時間當中都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現在的鄭耀先是不是已經重新取得了沈沛霖的信任。
她這麽想,是有道理的。
換作一般人肯定會認為如果沈沛霖真的完全信任了鄭耀先,那麽鄭耀先出現在這裡的第一時間就會笑著跟她解釋說這就是個誤會,然後親自把她送回家。
可汪曼春知道,沈沛霖是絕對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的。
雖然她跟沈沛霖還有那麽一層關系,可除了每次那幾分鍾之外的時間裡,她都只是特務處檔案室的主任,沈沛霖眾多下屬當中的一個,沒有任何高於其他人的特權。
因為,沈沛霖從來就不會完全信任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或許,這也正是他能成為那個年代各方勢力公認的“特工之王”的根本原因吧。
正如他在偶爾給特訓班的學員上課時所說的那樣,要想成為一個優秀的特工,就必須要在時刻保持警惕的同時還能對一切保持懷疑,否則,無論有多麽強悍的實力,最終也只能落得一個飲恨落幕的結局。
在這一點上,沈沛霖一直做的非常完美。
至於他十幾年後死於那場至今都還是迷霧重重的空難……其中的真實原因無人知曉,但可以確定的是,那一定不是因為他的疏忽大意所導致的。
否則,以彼時的沈沛霖連某禿都不太相信的性格,還有誰能騙的了他?
盯著鄭耀先足足看了十幾秒之後,汪曼春突然展顏一笑,之前的緊張與委屈等所有情緒都瞬間消失不見,施施然坐回了椅子上,順勢翹起二郎腿。
前後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她就又變回了那個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透著一股子搔媚氣息的汪曼春:
“六哥……你就別嚇唬人家了嘛……趕快說,到底什麽時候送我回去?”
見到這一幕的鄭耀先不由得嘬了嘬牙花子,有些頭疼。
在他眼裡,眼前這個女人要遠比沈鵬更難對付,稍不留神就可能會被她抓住一個微笑的破綻,繼而一點一點的撕成一個足矣致命的口子……
他伸手拉過椅子在汪曼春面前坐下,臉上現出一絲苦笑:
“汪姐,真不是兄弟有意為難你,實在是老板親自交代的任務,兄弟我半點兒也不敢怠慢啊!”
汪曼春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還朝他拋了個媚眼:
“六哥,您就直說吧,到底怎麽回事,別再跟我兜圈子套話了行嗎?要不然……你看現在這屋子裡就咱們兩個……”
說話間,汪曼春就伸手解開了身上那件棉旗袍下擺的一顆中式袢狀紐扣。
鄭耀先連忙抬手按住了汪曼春正在解第二顆紐扣的手,
一臉無奈: “汪姐,這時候您就別給兄弟挖坑了吧?有些事兒咱們都心知肚明;您想想,就算兄弟我有這個賊心,又敢不敢又這個賊膽?
您要是再解開一顆扣子,萬一兄弟把持不住,明天恐怕就得收拾東西滾蛋了吧?
說起來,滾蛋都是好的,弄不好還得把身上的某個零件兒留下才能走……”
“咯咯咯……”汪曼春掩口而笑,笑的前仰後合;身體晃動間那不經意間閃進鄭耀先眼中的“風景”,險些令他飆出鼻血來。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至少在身體這方面絕對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那一款。
“真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六哥不敢辦的女人?在咱們特務處誰不知道你六哥最大的愛好就是被窩裡那點兒事兒?”
說著,汪曼春故作憂傷的歎了口氣,弄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抬手輕輕拂過發梢,聲音也變的哀怨:
“唉……看來還真是歲月蹉跎、青春不再,這副皮囊已經入不了六哥的法眼了……”
那舉手投足間渾然天成的風情萬種,看的鄭耀先心中一陣火熱。
不是裝的,完全就是真實反應。
雖然頭腦還依舊保持著冷靜,但是身體上該有的反應鄭耀先一點兒都沒落下。
本來嘛,要是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做成柳下惠,那……這個人值不值得懷疑?
尤其是鄭耀先已經給自己樹立了一個愛好女人的人設,如果這個時候沒有半點兒反應,恐怕過不了今晚就會被請到特務處的審訊室裡接受調查了!
鄭耀先的腦子裡在飛快思索著對策,同時表面上流露出的一切反應都在跟隨著身體的本能。
眼神、手、身體以及某處最關鍵的部位……
直到他火熱的氣息都已經打在臉上,汪曼春才突然嬌笑著抬手推開他,閃身躲到了一旁:
“哎呦……我的六哥,人家還真以為自己對你半點兒吸引力都沒有呢!
不過現在怕是不行,這屋子太冷了,脫了衣服我怕感冒。
要不……你現在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