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笑話,這一次鄭耀先從陸漢卿和沈沛霖兩個人那兒接到的任務竟然一模一樣:
查清日本人在金陵設立特務機關的詳細計劃,將所有人員一網打盡!
說起來輕巧,真要是想做到這一點,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即便金陵現如今還是某禿乃至整個果黨權利集中的首要城市,卻也很難做到從茫茫人海當中精確的找到所有參與實施這個計劃的日本人。
沈沛霖的特務處的確擴編速度很快,可是卻敗在魚龍混雜、良莠不齊上,很難在短時間內讓這些人員能力和素質得到有效提升。
早在年前沈沛霖就開始計劃成立特訓班,不管是不是拔苗助長,他都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這支只是在人數上形成了一定規模的特務隊伍基本成型。
最不濟,也不能成為那些看不慣他的大人物眼中的笑話!
對於這一次的任務,沈沛霖無疑是相當重視的,否則他也不會交給鄭耀先。
沈鵬也算是皮糙肉厚,被徐百川狠狠砸在太陽穴上那一下,要是換了普通人少說也得在病床上躺個三五天,而這家夥卻第二天一早就自己出院了。
跟鄭耀先相比,沈沛霖還是信任沈鵬多一些,因此他本來是打算讓沈鵬帶頭展開調查的。
可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交給鄭耀先。
原因無他,就是因為沈鵬的度量太小。
任誰都知道這個任務的重量以及背後的功勞大小,哪個不得削尖了腦袋想要參與進來?
可是以沈鵬的性格,無論這個功勞有多大,他都想要落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都說上邊兒吃肉下邊兒喝湯,而到了沈鵬這裡,別說湯,就連刷了碗的水他都不想分給其他人。
沈鵬的這種性格在特務處並不是秘密,因此如果是由他牽頭來展開調查,很可能會在關鍵時刻出現紕漏。
畢竟,任誰也不願意自己辛辛苦苦獲得的東西就這麽白白為他人做了嫁衣不是?
……
經過這次遇刺事件,鄭耀先別的收獲沒有,倒是意外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陸漢卿還真是個郎中,而且還是個挺厲害的郎中。
按時喝了他給開的幾幅中藥,這才一周左右的時間,鄭耀先就基本已經算是痊愈了。
除了結痂還不算穩定的傷口,內裡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也完全沒有出現半點兒感染的跡象。
雖說鄭耀先嘴上依舊還是說陸漢卿純屬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可心裡卻已經對這個整天架著一副小眼鏡罵他龜兒子的郎中多了幾分敬意。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單純的因為郎中這個職業。
在當時,像金陵這樣的城市早已經有了西醫,“手術”這兩個字在百姓眼中也不算陌生了。
而在這之前的很多年裡,傳承了幾千天的中醫便已經開始沒落,也就那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苦哈哈才會在生了病之後去藥鋪抓藥吃,看重的卻不再是醫術,而是相對西醫便宜太多的價格。
這天,鄭耀先正靠在床頭上翻閱著沈沛霖送來的那些資料,唐九兒在一旁給他削蘋果,陸漢卿就推門走了進來。
他的手裡依舊提著藥罐子,這些天這隻黑不出溜的藥罐子儼然已經成了他的通行證。
就連沈沛霖聽說了鄭耀先的恢復速度之後,都很是得意的說了一句“還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管用”,一時間陸郎中的名氣算是在特務處小范圍的火了起來。
陸漢卿剛一進門,鄭耀先率先開口說道:
“陸郎中,今天是不是該換別的藥了?你上次可是說要給我配兩副藥的。”
沒辦法,有唐九兒在,兩人之間的對話就不能那般隨意了。
陸漢卿笑著上前,先把手裡的藥罐子交給唐九兒,接著便在床邊坐下,給鄭耀先診脈。
還別說,不管是裝的也好,真的也罷,反正這一刻的陸漢卿看上去還真有那麽點兒名醫高人的架勢。
鄭耀先一咧嘴:
“行了,診脈就診脈,你個專業給娘們兒看病的郎中裝什麽高人呐?”
陸漢卿臉一黑,可又不好發作,只能在唐九兒看不到的情況下狠狠的瞪了鄭耀先一眼,嘴上卻是非常客氣:
“恭喜鄭先生,你內裡的傷勢基本上就已經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喝哩藥就換成將養身體的補藥;你放心,藥量我都控制滴很好,用不了好多天你就能活蹦亂跳嘍!”
聽陸漢卿這麽一說,一旁的唐九兒頓時開心起來。
鄭耀先剛想找個借口把唐九兒支出去,那扇門就再一次被人敲響了。
他有些意外,但還是喊了聲“進來”。
門開,走進來的卻是一道極盡妖嬈的身影。
一襲很是修身的棉旗袍,那開叉都快開到咯吱窩去了;在配上來人略顯誇張的身材,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都很難挪開目光。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特務處檔案室的主任汪曼春。
別說是只見過幾面的唐九兒和一次沒見過的陸漢卿,就連嚴格意義上來說與之非常熟絡的鄭耀先,都沒能第一時間認出這個明顯畫了濃妝的女人。
不等鄭耀先開口,汪曼春就扭動著比例完美的纖細腰肢走到病床前,完全無視陸漢卿,一屁股坐在了床邊,以至於那半坨豐腴柔軟就那麽壓在了鄭耀先縮在被子裡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