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早晨。公安廳,縱火科。警員們坐在座位上。
“陳程濤,你把昨天火調的那個報告拿來我看看。”李俊峰說道。
上邊似乎默許了李俊峰在縱火科的地位,讓他更像是一個警長,而不是警務記者。
“他們給的東西,好像有漏洞。”陳程濤手裡拿著一套煎餅,一邊吃一邊說。
“後續整改方面的沒有寫完整,幫他們補一下吧。”李俊峰辦公桌上還放著一袋小籠包,不過他一口沒吃。
趙雪從門外走進來:“工廠失火那邊怎麽樣了?”
“火調那邊還在排查。”一個警員回復道。
縱火科的日常有很多案子,不過都是協助類案件。
“工廠的案子記得讓他們查一下,丙烯,那玩意燒起來也很猛。”李俊峰在電腦上寫著報告,聽到工廠的事情,插嘴道。
“趙隊!”一個警員推門喊道:“出命案了。”
“命案?不應該找刑警大隊嗎?”趙雪投來一副問號臉。
“是輛被燒了的車。”
昨天,深夜12點,又在下雨。
男人站在一輛銀色轎車旁,等待著什麽。
沒一會兒,一個穿著黑色衝鋒衣的男人走了過來。
就站在一米處,沒有繼續靠近,這是人能感受到的安全距離。
……
“讓燃燒,代替仇恨!讓燃燒,焚燒那些人渣!”男人背後是燃燒著的汽車,口中是激動的話語。
“燃燒”這兩個字,深深地刻印在他的腦海之中。
雨再大,沒有澆滅那正在燃燒的車。
中午十二點,武海市某縣的一處深山內。
該縣的地理環境非常複雜,有很多沒有樹的禿山。
被燒的汽車就停在一處山溝內。
警車只能停在路邊,沒辦法下山溝。交通局的警員們站在道路邊,等待著和縱火科交班。
不一會兒,縱火科的幾輛警車開了過來。
李俊峰和趙雪帶人從一條小道,說是小道其實就是一個緩一點的小坡。
下面已經有痕檢科和法醫處的警員們在忙碌了。
李俊峰疑惑地看著面前的車。
車尾朝著路,車頭朝著山。車頭的保險杠有明顯的被撞痕跡。
看樣子是被推下來的,路上還有保險杠和底盤的碎片。
周蘭走過來,摘下防護口罩,說道:“死者呈焦炭狀,姿勢呈現弓身狀。初步判斷系燒死。”
“拍照了嗎?”趙雪問道。
“拍了,就等抬走了,但需要破拆車門。”身穿識別風衣的周蘭手裡拿著文件夾,顯得格外成熟。
“我們先看看現場,到時候把消防的人叫來破拆一下。”
幾個交通局的民警在車旁,拿著手中的照相機拍照。
車裡的人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根本認不出原來模樣。
那人坐在副駕駛,弓著身子,安全帶都已經燒沒了,看樣子是死前系著安全帶。
“沒什麽價值,整個車應該都是起火點。”李俊峰手扶著下巴。
“許墨?叫消防來。”趙雪吩咐道。
用了好久,一輛消防車才從縣城趕來。消防人員將燒毀的轎車的門破拆開,又將轎車吊到平板拖車上。
趙雪的手下抬著燒焦的屍體,這一幕看得格外詭異。甚至還有附近的村民圍觀。為了避免有人看到,趙雪給屍體蓋上了白布。
車被拖回了這個縣的交通大隊,痕檢科的人也跟著去了。交通大隊的人看是上面的人也沒有埋怨什麽。
就這樣,對車的化驗、檢查,對屍體的屍檢,和對周邊村民的采訪同時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