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悟聽了何緲的話,沉默地垂下了眼簾。
許久,緩緩搖頭道:“師父那時候才多大,只怕比我現在的年紀還小。”
說到此處,輕輕歎了口氣道:“天下大勢如何,又豈是師父一個女子所能改變。”
他本來想說的是弱女子,但又怕師父不喜,才改口的。
何緲聽到此處,心中才重重地松了口氣,隻覺清風拂過心間,一片釋然。
不枉她教了他這麽久,當下喜道:“等你刨好了坑,我開始教你劍招。”
“好嘞~”鄭悟忙歡快地點頭應道。
這一夜,師徒二人挖坑埋屍,倒是其樂融融。
同鄭悟講清楚了一切,眼看著清明將至,何緲便決定先帶鄭悟去京城,祭拜一下他父母。
日後二人再尋一依山傍水、靈力充沛的地方繼續修行,等待著有一日,能夠重新殺回修仙界。
二人一路趕路,直奔京城而去。
何緲知道日後一閉關,又是三五年的不得見外人,便有意帶鄭悟在人間磨煉一番,免得培養出個傻白甜來。
眼看著清明將近,萬物複蘇,天氣漸漸熱了起來。
這日,二人正坐在京中附近一小茶館內歇息。
募地,一嬌憨長相、身著藍衣的女子,氣喘籲籲地出現,毫不猶豫地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茶,利落地灌入口中。
好像被什麽人追著趕,跑了許久的路,極為乾渴。
鄭悟見到女子也不打招呼,旁若無人,舉止如此肆意,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何緲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也不在意,隻仔細端詳著女子的長相。
見女子皮膚極白,臉上是沒有褪去的嬰兒肥,眉眼彎彎,一雙眸子顧盼生輝,唇紅齒白,正是二八年華,當下極為喜歡。
只看她頭上的銀飾樣式,不像是中原的首飾,反而像是苗疆的東西。
女子咕嚕嚕地喝下了一大杯茶水,這才舒了口氣,稚嫩撒嬌似地指著一側的鄭悟道:
“姑娘,這是你夫君嗎?”
何緲詫異地搖了搖頭。
女子聽到此處,嬰兒肥的臉上一彎梨渦,開心地拍了拍手,手腕處,正是一截鏤空的手鐲。
何緲後知後覺地覺得有些不對勁,想要說些找補的話,猶豫再三,還是沒開口。
“公子好,我叫白鶯~”女子嬌滴滴地開口道。
鄭悟皺緊了眉頭,冷著臉不說話。
何緲在一旁看得眉頭舒展,恍然大悟。原來是家裡養的豬,被外面的白菜給看上了。
當下笑盈盈地道:“小悟,白鶯姑娘同你說話呢~”
鄭悟面色冷淡,反而介紹道:“這是我師父。”
白鶯來回瞧了眼二人,疑惑道:“中原人不是最講究什麽男女大防?怎麽你們師徒二人能成雙成對呢?”
鄭悟聽到此處,漲紅了臉,連耳根子都紅了,怒道:“你休要信口雌黃,詆毀我師父清譽!”
“可是你們不就是成雙成對嗎?”
白鶯不懂面前的男子為何發怒,疑惑地發問道。
何緲便知,此女應該是從苗疆來的,大抵是從小被保護得太好,不諳世事。
當下忙開口找補道:“白姑娘應該不是那個意思。”
不過仔細想來,苗疆之人歷來行蹤詭異,蠱毒之事更是為眾人所忌諱。何緲想到此處,忙開口道:
“白姑娘,我們還有事,要走了。”
說著,便示意鄭悟起身離開。
“別呀,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你們要去哪裡?帶上我好不好?”白鶯忙攔住了二人。
何緲並不想帶上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當下看向鄭悟,他更是板著一張臉,沒有半點喜色。
何緲見狀,搖頭拒絕道:“算了,我們還有其他事,不方便帶外人。白姑娘再會~”
說著,二人便轉身離開。
只可惜,白鶯並沒有善罷甘休,反而在暗中緊緊跟蹤著二人。
何緲對這一切心知肚明,卻也並不揭穿,再過幾日,等到清明祭祀完鄭悟父母,他們便要禦劍離開了。
到那時,天大地大,一個小姑娘如何能找得到他們。
因著何緲要同鄭悟練習“東海揚波”這一招,二人便露宿在郊外,方便打鬥。
這夜,月上柳梢頭,一輪清輝照向大地。
何緲正在給自己的徒弟喂招,示意他出劍一定要快。
募地,一陣淒慘的蕭聲響起,在暗夜中,有幾分詭異。由遠及近,速度極快。
何緲同鄭悟二人對視一眼,默契地舉起了劍。
“白鶯,你還不快快出來?”
一男子低啞的聲音響起,樹林中發出瑟瑟的聲音。
眨眼之間,何緲便看到面前多了幾人。領頭的是個短發少年,額間佩戴著額式,還戴著大耳環,身著紫色苗服。
是苗疆少年。
正說著,一直躲在一旁的白鶯出現,昂起頭,滿臉不屑道:“百寂離,你一路追著我做什麽?”
苗疆少年望著眼下的女子,深藍色的眼眸掀起漣漪,只打啞謎道:“你知道的。”
何緲正想著伺機逃跑。
募地,白鶯上前一步,強行挽住了鄭悟的手臂,故作親呢道:“我已經喜歡上了這位公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鄭悟忙拚命掙扎,面露嫌棄,掙脫開來。
還不忘大聲解釋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都不認識你。”
白鶯一張嬰兒肥的臉上,蕩起一抹笑意,對著那苗疆少年道:“我已經給他下了情蠱~”
聽到“情蠱”二字,不只是苗疆少年愣住了,連一旁的鄭悟和何緲都無語住了。
何緲看到都是一群十幾歲的小孩子在胡鬧,覺得自己有必要站出來問清楚情況。
“稍等,請問這個情蠱是什麽?”何緲問出了鄭悟心中的疑問。
白鶯聽到此處,得意地昂起頭道:
“這是我們苗疆最毒的一種蠱,中蠱的人會認為自己愛上了下蠱的人。不惜一切代價守在那人身邊。若是不從,蠱蟲就會啃噬他的心,叫他痛楚難忍。最多十日的功夫,便會心痛至死。”
何緲聽到此處, 淡淡地問道:“有解藥嗎?”
白鶯得意道:“當然沒有......”
話音未落,六把寒冰之刃已經刺向了她的脖頸處,只怕她稍微一動,就會割破她的喉嚨。
何緲隻冷冷地道:“我現在重新問你一遍,有解藥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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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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