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風滿樓
何緲第一時間護住的,是身後的旱魃。
畢竟,還不到湖中心,現在就將旱魃丟下去,誰知道洞庭真君會不會管。
她可沒有多的靈力再讓這個旱魃吸收了。
暗潮湧來,船上的凡人沒有什麽反應,但烈陽宗的南靈兒同卓炎二人卻有所察覺。
南靈兒抽出自己的鞭子,連卓炎都攥緊了自己的大刀。烈陽宗的其余人見狀,也都紛紛拿起了兵器。
那股暗流越湧越近,船身受到波及,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
船上百姓的哎呦聲,驚呼聲頓時此起彼伏。
何緲一手拉著旱魃的衣裳,另一隻手則是拽在船上的扶手,隨著船身搖搖晃晃。
樊夫人卻穩穩地立在原地,渾身好似釘在了虛空中,完全不受船體晃動的波及,。
頗有一股“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岡。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的從容淡定。
何緲被晃得身體來回搖動,胃裡更是翻江倒海。
她不暈船,但也經不住這樣的晃悠。尤其是她神魂還沒有恢復,更是難受極了。
南靈兒騰空而起,飛離船身幾丈高,手持長鞭,怒斥道:
“大膽水妖,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不管是身形還是發言,可謂是霸氣十足。
船上的百姓見到這一幕,頓時傻眼了,都以為是遇到了神仙。
在眾人各種震驚、崇拜、豔羨的目光之下,南靈兒更加得意,啪啪兩鞭子,抽得水花四濺,水中的東西四下逃竄。
何緲方才已經瞧見,水中似乎是隻白色的生物,但具體是什麽,她也辨認不出。
“是白鼉。”
樊夫人見狀,隻解釋道。
何緲瞧見那東西知道自己敵不過南靈兒,當下潛入水中,意圖逃跑。
“焰火衝天,飛火萬裡。”
南靈兒清晰地念出咒語,高聲道:“破!”
隨著她話音落下,升騰的火焰在廣闊的湖面燃燒起來,熊熊大火,將船四周目所能及的湖面,全部都燃燒起來。
何緲恍惚間覺得,自己好似置身火場。
烈陽宗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想不到,短短幾年沒見,南靈兒居然功力晉級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多虧她剛剛沒有強出頭,否則不說以她現在的實力,就算是還在築基期,也比不過南靈兒。
火系修仙者,前期就是這麽的霸道。
這也是修仙者前期喜歡天玄門、烈陽宗和奔雷宗這種門派的原因。
何緲深知,自己至少得到金丹期,才可能有同南靈兒有分庭抗禮的實力。至少得到金丹後期,才有可能壓的過南靈兒。
在這之前,她遇到南靈兒,還是最好退避三舍。
船上的人被方才的一幕,徹底嚇傻了,各個目瞪口呆,不敢說話。
樊夫人卻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南靈兒得意地用鞭子從湖中將那隻白鼉卷了上來,白鼉有幾人大小,表皮已經被燒焦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湖中四面的火也漸漸熄滅,船身穩穩地行使在湖面上。
烈陽宗的人已經上前各種吹捧南靈兒神功蓋世,舉世無雙,是新一任修仙者中的佼佼者。
“說起來,自天玄門的顓孫淵失蹤後,我們小輩中,大師姐便無人能敵。”
一烈陽宗的男子鼓吹道。
豈料,這句本是拍馬屁的話,卻拍到了馬蹄子上。
南靈兒頓時垮下臉來。
一側的幾人見狀,忙各種找補。
有的說,“就算顓孫淵活著又如何,哪裡是我們大師姐的對手。”
有的則道:“什麽失蹤,顓孫淵明明是死在了魔界大戰中,我們大師姐卻能將魔界眾人都打得落花流水。”
“是了,顓孫淵哪裡配跟我們大師姐相提並論。”
“對了,天玄門的人,給我們烈陽宗提鞋都不配。”
總之是各種吹捧,才讓南靈兒臉色好看一些。
何緲在一側瞧著直挑眉。
這一來,顓孫淵並沒有死,還活得好好的。相信他們很快便能收到消息。
二來,顓孫淵受傷也不是因著同魔界大戰,而是受了內部人的陷害。
第三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顓孫淵年近二十歲就是金丹後期,可不是一個剛築基的南靈兒能比的。
但這些話,自然只能憋在何緲心中。
旁邊的百姓見到了方才的那一幕,紛紛上前跪拜南靈兒。
烈陽宗的人則趁機宣傳,讓此地的百姓記得前去祭拜火神祝融及烈陽宗的赤陽宗主。
“是為了香火。”
樊夫人低聲道。
“香火?”何緲眉頭緊皺,不明就裡。
“修仙界靈氣稀薄,上層能夠瓜分的靈力已經不多了,這是將注意打到了凡人身上。”
樊夫人隻淡淡地道,並不願過多提及此事。
何緲卻還在思考著樊夫人方才話中的第一句,修仙界靈氣稀薄,究竟是為什麽?
此事會不會同自己師父神谷老人隕落,自己師門碧海閣顛覆有關。
還有顓孫淵經歷的一切。
何緲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自己快要抓住了。
但明顯,樊夫人並不願意多提,隻抿嘴了嘴,不再說話。
何緲正欲再問,旁邊一人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三位可有受傷?”
正是方才的書生。
書生臉色慘白,不知是暈船難受,還是被南靈兒的霸道行徑給嚇住了,亦或者是感到後怕。
樊夫人最不待見他,忙轉過身去,明顯不願同此人交談。
何緲被人打斷了思路,心下不喜,但她一般不會對人甩臉子,當下只出聲答道:
“多謝公子關心,我們都沒事。”
“啊~,那是……”
書生瞪大了眼,指向何緲身側的旱魃。
何緲回頭一看,才發現旱魃身上的衣裳方才被自己揪得東倒西歪,肩膀處露出了一截被燒灼的皮膚,皮膚乾枯黝黑,看著就不像正常人的膚色。
“還請父親見諒。”
何緲忙上手將旱魃的衣裳給整理好,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旱魃。
而全程,旱魃都沒有動一下,也沒有說話。它早被樊夫人給困住了。
何緲撓撓頭,也不知道該怎麽像這個書生解釋這荒謬的一幕。
書生嘴張了又張,也不知道該如何詢問。
二人一時僵持住了。
何緲正思忖著對策,日頭高懸頭頂,湖中心到了。
何緲瞧著書生眼中滿是不解,漸漸的,那不解中似乎多了幾分隱隱的恐懼。
而她眼下發愁的是,如何當著書生的面,將旱魃丟進湖中心。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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