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噠噠噠。”
病房外走廊處傳來一陣高跟鞋落地的清脆響動,甚至於有點回音,一聲又一聲砸落在人的心頭。
洛瀾披著一身純黑色的皮草,手裡拎著鱷魚皮的包,走路帶風。
她走到謝夫人的面前,站定腳步,輕笑出聲,“不知謝夫人想要我女兒給你什麽交代呢?”
傅清如聽見了外面傳來的洛瀾的聲音,眼底不禁劃過一絲妒恨,跟她柔弱的外貌根本不符合。
謝夫人直視著洛瀾的眼睛,“令愛這一手把我兒媳婦推下來,現下還在病床上昏迷著,這孩子也沒有了,難道不應該交代點什麽嗎?”
洛瀾倏地一笑,她那張同虞楚有七分相似的面容高貴冷豔,露出一種無形的尖銳。
謝夫人突然間就想起來了眼前這個女人,年輕時也是張揚跋扈,天不怕地不怕。
洛瀾似乎是聽見了什麽好笑的故事,忍俊不禁。
“你兒媳婦昏迷了賴我女兒?那我女兒昏迷了,作為當事人之一的,你的兒媳婦,是不是也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謝夫人皺眉,“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居然這麽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洛瀾點點頭,“謝謝誇讚。”
“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想討個說法,畢竟我的心肝寶貝現在還人事不省,我倒是想問問裡面那位,到底對我女兒做了什麽?”
她沒有進去,冷冽的視線從門口掃進去,掠過了病房內的人,在傅清如的身上多停留了兩秒鍾,而後悠悠落在傅箏的身上。
謝夫人被眼前的洛瀾護犢子的樣子給驚到了,謝蕪看不過去,替母親開了口。
“洛女士還真會扭曲事實,在場的人可都是看見的,是你女兒虞楚把傅箏推下去的。”
對於謝蕪這種小輩洛瀾並不放在眼裡,“看見了?我可是了解清楚了,大家看見的只是傅箏滾下去了,可沒有看見我女兒推她。那我是不是可以告你們誹謗汙蔑罪?”
儼然謝家母女沒有想到洛瀾會這樣顛倒黑白,簡直把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
“怎麽?允許你們誣陷我女兒,還不許我告了?”
可能放在以前,她還會給這些人一點面子,但是現在好像沒有必要。
虞父聽見外面的動靜,及時出來了,拉著洛瀾往走廊另一邊走去。
謝夫人看著兩個人的背影,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胸口起伏,顯然噎得不輕。
傅清如朝著門口看了看,被謝夫人撞見了,“親家母還不跟去看看,這前夫前妻背著你說話,你倒也放心。”
傅清如聽得她這一句話,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我有什麽不放心的。”
謝夫人心裡暗暗翻了白眼,她也不意外,眼前這個女人她都看不上,更不要說眼高於頂的洛瀾了,怕是從來都沒有把她放在心上過。
這樣一個女人,難怪生出來的女兒也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面,窩囊不說,還處處被虞楚壓著。
…
而另外一邊,虞父松開洛女士的手。
他眉心緊蹙,心下的煩躁顯而易見。
他問道,“楚楚怎麽樣了?”
洛女士搖搖頭,“還昏迷著沒醒。”
“我今天走的時候,才跟你說了,好好照顧她,結果我才離開,她就出事了?虞明深,你到底是怎麽跟我保證的?”
虞父嘴唇動了動。
洛瀾也知曉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怪不得虞父。
“傅箏怎麽樣我不關心,但是我覺得我有必要要跟你說一下,我的女兒不屑於也沒有必要要害她的孩子。”
“再說了,她可是有前科的。但在一個母親的角度上,我姑且認為她沒有這麽狠的心,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拿來做籌碼害人。”
“我知道。”
“知道就行,我今天來,是有事情要問你的。”
洛瀾一想起先前聽裴宴城說起的話來,心就一陣陣地揪得生疼。
“楚楚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麽,患上了……”洛瀾深呼一口氣,“患上了ptsd?”
“ptsd?”虞父愕然,顯然他是什麽事情都不知道的,“什麽時候的事情?”
“阿城跟我說起過,就是上個月犯了一次病,也聯系的心理醫生。”洛瀾說道,“他跟我說,這一次楚楚昏迷前的狀況就跟上一次如出一轍。”
虞父擰眉,這麽多年了,他回頭細細一想,才發覺,她跟女兒的相處時間不多,更知之甚少。
就連她何時經歷了重創並且患上了ptsd也是從旁人嘴裡得知。
兩個人在走廊盡頭聊了許久,夜裡的點亮的燈火將兩個人的身影拉得老長。
其實下午的時候老爺子來看過了一次,但老人家今天過壽又經歷了這些,精神有些不濟,就回了。
洛瀾來後沒多久,病床上的傅箏眼睫動了動,她醒過來了。
面色仍舊蒼白,睜開的眼睛盯著白茫茫的天花板,一時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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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距。
“箏箏,你醒了?”傅清如是第一時間發現的。
謝嶼也看見了,“箏箏?”
傅箏的瞳孔動了動,從母親的臉上移開,最後落在了謝嶼的臉上。
她看見了謝嶼滿臉的頹喪,張著嘴,嗓音乾澀得厲害,“阿嶼……”
她抬起無力的手放在小腹的位置,問道,“寶寶呢?寶寶是不是保住了?”
傅清如見狀,一時沒有繃住,泣不成聲。
謝嶼還沒有開口,傅箏就猜到了,“是沒有了對不對?”
謝嶼喉結滾了滾,握住了傅箏的手,忍著悲痛,“我們還年輕著,以後還會有的。”
傅箏別開了眼,眼角滑落下來一滴清淚,眼眶泛紅,我見猶憐。
她在謝嶼看不見的方向微微勾起了唇角,很淺很淺的。
“阿嶼, 姐姐呢?”
得知傅箏醒來的消息,謝夫人和謝蕪匆匆趕了進來,原本她就沒有走遠,就在住院部樓下花園兜了個圈。
這一跨進病房門來,就聽到了這句話。
謝蕪沒忍住,“人家媽媽都上門找你麻煩了,你還惦記著她?”
傅箏眼淚掉得更厲害,鼻頭都哭紅了,淚痕掛在了青白的臉頰上。
“我就是想問問她,她為什麽要推我下來?我想告訴我自己她不是故意的,可是我實在沒辦法自我欺騙。”
謝夫人抓住了重點,“你說真的是虞楚將你推下來的?”
傅箏搖頭,哽咽著說道,“我不知道,我就是想扶她一把,可是……可是……”
說著說著,謝嶼握住她的手,“好了,我們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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