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暫時安營扎寨下來,看著遠處的曹軍,太史慈有些無奈,也稍微松了口氣。
對方的確打下了營寨,不過由於他們趕得及時,好歹把這個隘口給佔據下來。
只是防禦工事沒了,連夜趕工也不可取,士卒疲憊不堪,明天打起來更被動。
再說雖然是兩座山脈之間的‘隘口’,兩座山之間也相隔十多裡的距離。
別說對方兩萬人,就算有五萬人,都能從容布陣。
唯一的缺點的迂回沒那麽方便,只是這個不方便,是相對自己而言。
人數少,只能用空間換勝算。
可就這個隘口周圍,顯然不合適。
“把敵軍引到這裡,再動手如何?”臧霸拿來輿圖,指了指相縣和沛縣之間。
這裡也有鄉裡,也有農田。由於剛剛入秋,哪怕糧食已經收上去,可還要曬。
現在要轉運,也來不及了。
“將軍,外面有暗衛的人送來的信函。”這個時候,突然有士卒急忙過來。
臧霸立刻拿過來,這的確是暗衛的信,上面有暗衛用的蠟封和印章。
這種方法,目前只有暗衛會使用。
具有標識度的同時,也能防止別人私下拆開。
“好家夥!”臧霸和太史慈看了看信函裡面的內容,頓時驚呼起來。
卻是在收到對方已經突然殺到的消息,暗衛的人已經組織相縣和沛縣各鄉進行搶收和轉運。
最多明天午時,糧食都會運入城中保存,百姓也會各自避難。
“暗衛有那麽多的權限的嗎?”湊過來的侯成有些不敢置信。
“一般來說沒有,能那麽做的原因,是因為我來了!”話說當頭,一個身影進入營地之中。
“呂指揮使!”幾個將領看到來人,連忙上前行禮。
不免在心裡吐槽:您既然來了,還用得著送來這封情報嗎?
來者就是呂熾,吳國建立後,她被任命為錦衣衛指揮使。
這個錦衣衛,據說是根據大漢的羽林衛進行改組的。
目前隸屬於光祿勳,不過獨立出來是遲早的事情。
不如說‘隸屬於光祿勳’,也是孫暠為了保護呂熾的舉動。
畢竟單獨拿出來的話,就錦衣衛的權能而言,已經相當於‘第十卿’了。
明著皇帝親軍,監察百官這樣的‘明面’工作,可大家都清楚,呂熾到底是因為什麽起家的。
就如同現在,大家還是習慣把他麾下的那些間諜叫做‘暗衛’,而沒有改口叫‘錦衣衛’。
當然也可以看做是暗衛,比如說‘錦衣暗衛’。
只是平日裡面多麽詆毀,戰爭的時候,就覺得暗衛多麽可靠。
就如同在戰場上多出無數的眼睛,敵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暗衛的監控。
“遵陛下的旨意,我親自過來負責情報方面的工作。陛下給了我緊急權力,可以應對一些緊急情況。”呂熾回道。
不過這個緊急權力不好用,用一次就要寫一大堆報告。
不僅是要給三公解釋,主要還是給孫暠解釋。
正常來說,以兩人的關系不需要那麽麻煩,可制度就是制度,制度制定出來,就是為了讓人去遵守的。
“戰場已經為兩位預留出來,沛郡以北基本已經清場,各位可以隨便迂回。”呂熾看向眾人。
“多謝指揮使!”臧霸和太史慈大喜,這下後顧之憂也沒了。
“不過戰爭對地方的損壞程度,
還是會影響到評級的,兩位請注意一下。”呂熾狡黠的看向兩人,然後告辭離開。 這邊很快就要淪為戰場,她一個弱女子,在前線除了拖後腿也沒什麽用處。
再說,若非這次要用到緊急權力,她甚至不會過來這邊。
這一次她可不僅僅是要負責臧霸這部分,徐州和荊州留守的軍隊,還有在前線作戰的軍隊,這些情報都要通過她來進行處理。
比起匯總到宛陵,再進行反饋,這樣親自到前線過來操作,會方便許多。
孫暠會把她派過來,同樣也有這方面的考慮。
“沒想到那位,居然也到了前線。”看著呂熾離開,侯成松了口氣。
對面明明是個白面無須的年輕人,可給人的感覺就很壓抑。
吳國第一間諜頭子,甚至自己身邊就可能有暗衛的人,面對這個暗衛頭子,不緊張那是騙人的。
“這意味著,陛下對這場仗很看重。”太史慈的情況也不太好,也就臧霸剛投效過來沒多久,對呂熾的可怕還不太了解,才比較淡定。
“很正常不是?若都督一切順利,大漢可就要亡了!”臧霸看向兩人,對方是那麽可怕的人嗎?
話那麽說也沒錯,若岑溪順利攻入許都,殺了漢帝。
不管後續還有誰稱帝,也不管大漢某個宗親是否稱帝,‘大漢’基本已經可以看做是亡了。
“總之,大戰的條件都已經準備妥當。接下來我們若是沒有打好,那可怪不得誰了。”太史慈提醒道。
更頭痛的,還是如何將損失減少。
戰爭評價下降,會影響到戰功計算的。
打贏的確有戰功,哪怕慘勝也會有。自然越完美,戰功越多。
運氣好,打幾場仗就封侯。運氣不好,那打個十幾場才封侯,概念也是不同的。
主要還是仗就那麽多,又有三個軍團同時去搶,到時候沒仗可打,可就得熬履歷了。
“話說回來,公苗現在到哪裡了?”臧霸突然反應過來。
賀齊麾下步卒,這一路奔波而來,本來就疲憊不堪。
所以太史慈等人緊急趕路到這邊,他卻沒有跟著過來,反而是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過去。
“不知道,畢竟還沒有派人過來,大概還在路上。只是天色已晚,希望沒問題。”太史慈看了看營帳之外,如今外面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他那邊能成自然是好事,不能我們也要早有準備。迂回的空間已經有了,可千萬不要戀戰。”臧霸看向太史慈和侯成,主要是侯成。
“將軍放心便是,末將曉得。”侯成多少不是滋味,都是投降過來的,甚至臧霸還晚了一些。
結果到頭來,自己居然是臧霸的副將,沒天理了!
世道就這樣,不患寡而患不均。
侯成甚至不會去考慮,為什麽臧霸被看重,而他沒有。
夜已深,太史慈這邊開始抓緊時間休息。
另外一方面,曹軍這邊,夏侯淵決定夜襲,而於禁攔住了他。
“妙才,我們遠道而來,尤其還是急行軍,下面的士卒已經疲憊不堪。不好好休息,這個時候發動夜襲,不說是否能成,下面的士卒明天可就沒有力氣去打仗了啊!”於禁勸說。
夏侯淵表字雖然是‘妙才’,可實則就是個莽夫。
莽得好當然沒問題,可這一波太賭了!
賭贏了大勝而歸,賭輸了不敢說滿盤皆輸,可曹操的計劃可就要泡湯。
“要不這樣,我帶一支士卒過去夜襲,人數兩千左右。成了你們過來支援,不成也損失不大!”夏侯淵卻有他的想法,實在是不放心曹操那邊。
只希望這邊早點有成果,讓岑溪退兵回來。
於禁何嘗不擔心,只是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罷了。
“這……也罷!”聽了夏侯淵的話,於禁權衡一番,最後還是批準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 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