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就孫權那學識,居然能當上議郎?”孫暠收到那邊傳回來的消息,隻覺得好笑。
與此同時,又覺得有一些可悲。
儒家沒做出,在他們那個陣營而言,這樣做屬於‘立場正確’行為。
這玩意沒有對錯可言,就如同男權女權一樣,你所出的這個立場,自然會讓你為這個立場發話。
對,或許這個世界有不少人在叫嚷著男女平權。
只是人的本性是利己的,最終男女平權,就如同烏托邦一樣,大家都覺得這樣好,實際上根本不可能實現。
許都的儒家就這樣,為了捍衛從武帝開始得到的利益,打壓那些非儒家子弟。
只是能派過去的,都是經過考核,至少也是暗衛的人。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按照孫權的信中所言,有一批心思靈活的,剛到那邊,意識到情況不對,立刻拜入某些大儒的門下,也算是打入內部。
於是這部分人,自然就留了下來。
至於那些心思不活絡的,還是讓他們回來吧!
反正自己也能安排職位給他們,這些人就適合腳踏實地去治政。
留在洛陽那些,按照一般的說法,就算是推舉出來的孝廉,到了都城首先要當一段時間的郎官,然後再按照實際情況,下放到各地擔任官職。
當然也會有一批人,直接會任命官職。
基本上,連郎官都不用做,直接被外放的都是寒門為主。
昔日朱儁就享受過這個待遇,先是在郡中當主簿,然後舉孝廉,遷蘭陵令。
再然後居然提拔為交州刺史,討伐梁龍叛亂。
直至平定梁龍叛亂,才調回洛陽,也只是擔任諫議大夫。
說難聽點,也就比議郎好一些。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漢末寒門,甚至是平民出身的士人,要出仕是多麽艱難。
不是誰都是朱儁,換了個人去討伐梁龍,可能命都沒了。
也有可能,當時朝中群臣,都在想著借此逼迫一些寒門,主動掛印而去,好給他們的人騰位置。
永遠都不要,低估朝中袞袞諸公們的邪惡用心。
“把這封信送給伯母,她大概會很欣慰。”孫暠叫了個人,將信函交了過去。
能不被外放,直接在許都任職,可見孫權在那邊的表現應該不錯。
當然也不能排除,對方已經知道他的身份。
孫策的二弟,就衝著這個身份,也不會允許他外放。
人已經送過去,也已經在許都扎根下來。接下來,就看他們的發展。
時間已經到了中秋,袁紹沒有率軍南下的意思。
只是曹操卻幹了一件大事,在中秋過後沒多久,聯合段煨攻入長安,斬殺李傕和郭汜,把朝廷的勢力推進到京兆地區。
只是徘徊在涼州的馬騰和韓遂,在收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是迅速出兵,把涼州給佔據下來。
礙於錢糧不足,曹操沒有能繼續推進到涼州。
也不知道在私下,他是否會對這兩個摘桃子的咬牙切齒。
收到消息的孫暠卻是知道,只要曹操知道,馬騰是心向漢室的,那麽今年內打下涼州,至少打下個三四個郡,問題不大。
問題是,自己也沒有必要提醒他這點。
最多感慨一番,有人在許都就是方便,有什麽消息也能立刻傳遞過來。
許都剛剛收到消息,不到兩天,消息已經送到自己案上。
正常來說,大概還要再過個三五天,才能被豫州那邊的暗衛知曉,然後又過一兩天,才能傳到自己手裡。
如果按照原始的傳播速度,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怕都未必傳到江南這邊。
畢竟大部分的百姓,基本不會亂跑,會亂跑的,要麽是流民,要麽是外出遊學的士子,再不然就是商人。
不如說,消息傳播的主要途徑,大概就是商人。
消息傳遞速度太慢,這才是一個皇朝最大的隱患。
它沒辦法實時了解到地方發生的事情,也不能及時進行處理。
地方官員的權力過大,尤其是和世家豪族狼狽為奸的官員,要隱瞞地方發生的事情,兼職的輕而易舉。
打個比方,板楯蠻被歧視對待,做最重的工作,那最少的工作,稅賦和徭役也比漢人要高。
再加上高利貸什麽的亂七八糟的事情,把他們逼反了。
只是朝廷能收到的消息,大概就是一群蠻人不服教化,犯上作亂。
可問題是,朝廷,主要是皇帝根本真不知道實情,否則大概會懟一句:那要不要我讓你們,好好體驗一下所謂的‘教化’?
“如何提升消息傳遞速度……”自然的,孫暠如今也在糾結這個問題。
以前地盤只有揚州,發生什麽事情,大概當天就能知道,最遲第二天。
可現在地盤大了,就說交州那邊,發生什麽事情,至少要三天才能收到。
同樣的,荊州和豫州,尤其是徐州那邊,有什麽軍情,大概也要兩三天才能傳遞回來。
信息傳遞速度,受限於這個時代的科學水平。
馳道,水路,驛站都算上,換人不換馬八百裡加急也沒用,該是一兩天還得一兩天。
除非,他那個‘風龍洞察’的監控范圍,能夠遍布全國。
什麽地方發生什麽事情,他都能監控到,當然監控是監控,看沒看到是另外一回事。
“要不,近期就肝一下氣系魔法?畢竟其他幾個系的,基本也沒什麽用得到的。”孫暠想到。
扣除光系魔法,還能給人治病療傷,這個不能松懈下來。
其他幾系,他又不上戰場,到底是用不上。
主要是這玩意也不能儲存起來,送到前線給他們用。
孫暠甚至考慮過符紙和卷軸,不如說任何能臨時儲備魔法的手段,他都嘗試過,可惜不行。
以至於,技能方面也沒有類似的。
哪怕他,把繪畫和畫符的經驗都給肝到滿級,都沒用。
倒是借助符紙,他施展祝由科異常的純熟。
用於壓驚、陣痛和治療心理疾病,效果都不錯。
甚至於,有過一次用雷符,把一名死囚‘電’死的記錄。
就很突然的,死囚看到雷符的瞬間,人就這樣死了,然後身體開始發熱,甚至出現燒焦的痕跡,感覺就和被雷劈了一樣。
只是後續又找了幾個死囚,發現膽子越大,傷害越小,反之則傷害越大。
畢竟這也是祝由科,說到底就是催眠,把暗示通過符紙表現出來。
膽小的中了催眠後,真就以為自己被雷電劈中,於是身體就自己創造出痕跡來。
孫暠也算是明白,那些道士施法,為何要跳半天大神。
畢竟催眠這玩意,本來就是你越相信,效果就越好。
只可惜,這種符紙,沒辦法作為常規手段。
隻說隨便一個人,拿這這張符紙,出去給誰看到,效果不能說沒有,小到幾乎察覺不到而已。
孫暠把精力投入到肝經驗這種,轉眼又過了十幾天,眼看開始入冬,各個勢力也開始休戰。
這個漫長的建安元年,總算是要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