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個委托人應該是洛裡派人來殺我的。”
列維一五一十地將事情講述給老基恩,不過他省去了接受瑪麗委托這件事。並且將洛裡逃走的細節進行了模糊,避免暴露神秘側的存在。
聽完後,老基恩搓著下巴,一副擔憂的模樣。
“這件事情太大了,你確定要查下去嗎?”
列維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當然,我可是一名偵探。”
隨後,他表示抱歉,“老基恩,很抱歉把你卷進這事情裡來,我也沒想到來殺我的人不是維克托。”
老基恩擺擺手,“這種事情無所謂,我一把年紀了,不在乎危險不危險的。反倒是你,維克托這人信得過嘛?他不會另有索圖吧。”
列維陷入思考,片刻後確定答案。
“不清楚,至少從目前來看對我是有利的。”
成為神賜者,得到活下去的保障;加入事務所,一來能夠在追查洛裡的路上得到三神教會的支持,二來能夠拿些錢,來擺脫當下困苦的境遇。
而維克托是否另有所圖,自己現在無法做出判斷。
“但留意這點並不是壞事,謝謝您的提醒。”列維說道。
喝上口杯中的啤酒,老基恩十分好奇地問向列維:
“你是怎麽發現我以前身份的?”
列維笑了笑,“因為我認識一個人,他和您一樣都是帝國前情報局的人員,小時候他經常和我講述您的故事。”
“我的故事?”老基恩皺起眉頭。
他不記得除了自己,還有什麽同事在萊斯。
“是的。您曾經一個人潛入奧滾帝國,單兵作戰炸了兩個軍火庫,為帝國的衛國戰爭立下了不小的功勞。”列維說此話的時候,臉上滿是崇拜。
“還有,您無數次傳遞重要的情報,這些情報讓帝國挺過了最艱難的時刻,您是個英雄,無名的英雄。”
當初,選擇在老基恩的酒館中扎下營來的其中一個原因便是如此。
老基恩在列維的眼中是個英雄。
老基恩不知道還會有人知道這些,雖然衛國戰爭已經過去了數十年,可關於自己在戰爭的貢獻已經被封鎖在情報局的檔案庫中。
他越發想知道是誰將這些事情告訴給了列維。
“列維,你口中的那個叔叔究竟是誰,他叫什麽?”
“我不知道您認不認識,他叫斯丁內格。”
什麽!
“斯丁內格!”
聽到這個名字,老基恩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無比驚訝地看向列維。
“你是怎麽認識他的?他還活著!”
列維不知道老基恩為什麽變得如此激動,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他還活著,現在在我父親的公司工作。您和他很熟嗎?”
老基恩笑著很燦爛,他已經至少六七年沒有笑得這麽燦爛過了。
“當然!我和他是真正過命的兄弟。一起上過戰場,在敵國一起工作的同事!”
現在得知斯丁內格的消息,老基恩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和他見上一面,好好敘敘舊。
不過接下來,老基恩從列維方才的話語中得知一個關鍵的信息,有些好奇。
“列維,你從未和我說過你的家庭。當初聽到你姓斯賓塞,我沒有太在意,現在我不禁去想,你該不會真的是斯賓塞家族的吧?”
老基恩想起當初列維來到酒館時的落魄樣子,相信沒人認為這個年輕人會和萊斯的古老家族斯賓塞家族扯上關系。
列維聳聳肩,沒有否認。
“曾經是。”
“嘶!”
老基恩倒吸一口涼氣!
“還真是!”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後他又陷入疑惑,“既然你是斯賓塞家族的人,為什麽會落魄成那個樣子?”
列維開始講述自己為了做偵探而離家出走的事情,自己的父親托馬斯·斯賓塞並不認同自己以偵探作為職業,便徹底斷絕了自己的經濟資助。
而且,在那之後接不到委托……自然變得十分落魄。
聽完後,老基恩和維克托一樣,問了列維相同的問題。
“列維,你究竟是為什麽選擇成為一名偵探的?”
他搞不懂,列維作為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族子弟,即便一輩子沒有工作,也會十分舒坦地過一輩子。
然而,卻選擇成為被家族視為恥辱的偵探。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緣由!
列維不想欺騙老基恩,但自己為什麽成為偵探確實不能對任何說起。
他搖了搖頭。
“抱歉,老基恩我沒辦法告訴你。”
老基恩的臉上沒有絲毫失望的神情,“無所謂,我只是好奇而已。”
他喝口酒笑著說道:“真想不到你竟然是斯賓塞家族的人……”
這時,列維問出了他一直想要問的問題。
“老基恩,那具屍體去哪兒了。”
當時屍體所在的位置現在連丁點血跡都看不出來,這不像是老基恩做出的來事情。
“屍體,被維克托派來的人處理了。”老基恩放下酒杯,很嚴肅地說道:“當你被打暈後,又進來了幾個著裝與維克托統一的家夥,有男有女。維克托帶走你後,剩下的幾人便處理了屍體和血跡。”
“他們很專業。”
作為在戰爭中成長起來的男人,一名情報人員,老基恩很能分辨處理屍體的血跡的人是否專業。
“我再次提醒你,要小心他們。”
列維點了點頭。
“放心,我有數。”
老基恩從兜裡拿出了一張紙,猶豫過後遞向列維。
“當時維克托走時,給我留下這張紙,說要交給你。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按他說得做,不過現在得知你是斯賓塞家族的人後,我放心很多。”
列維接過這張紙條,上面寫了一個簡單的詞語。
阿隆斯。
他皺起眉頭,露出疑惑的神情。
在歷史學中,阿隆斯是一個地理名詞,通常指代第三紀元中的阿隆斯平原,現長野谷地帶。
距離瓦爾帝國北部邊境三百公裡的距離。
“阿隆斯,這是什麽?”列維問向老基恩,從對方的態度來看顯然其知道這名字背後的含義。
老基恩點了點頭,格外鄭重地說出了這個名字背後的含義。
“阿隆斯,是一個暗殺組織的代號。他們從不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