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唐碩一點,李肅也回過神來,衝其微微一拱手道;“唐兄弟慢走,恕李某不再遠送。”
“告辭。”
辭別李肅,唐碩坐上馬車,立即催促李儒驅趕馬車快速離開。
望著唐碩逐漸遠去的馬車,李肅立在原地一直思考著,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城門處的一名守衛,忍不住走過來,拱手拜道:“大人,他們已經離開,是否需要關閉城門。”
李肅一怔回過神來,連忙道:“牽我馬來。”
守衛不敢怠慢,連忙跑向城門處,將李肅的戰馬牽來。
“大人。”
李肅接過戰馬,翻身而躍牽動馬韁繩準備離開。
看到李肅的舉動,護衛滿是吃驚道:“大人,要去哪裡?”
“告訴王允和呂布,豎子不足與謀,李肅去也。”
駕——
隨著李肅揚手揮鞭,胯下戰馬疾馳奔行,直追唐碩等人而去。
“大人——”
望著李肅策馬離去的背影,護衛整個人蒙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城門處的其他護衛見到,忍不住走過來問道:“李大人何事慌張離開。”
那護衛喃喃道:“李大人他走了……”
經過一陣追趕後,李肅總算是看到唐碩馬車的蹤影,連忙快步奔跑高呼道:“唐兄弟,等等我——”
此時尚未出長安境地,李儒依舊全身素裹,坐在前面趕著馬車,唐碩陪同蔡邕等人坐在車裡。
忽然朵兒聽到聲響,忍不住對著唐碩道:“公子,我似乎聽到有人喚你。”
“有人叫我?”
有了朵兒的提醒,唐碩連忙令李儒停下馬車,然後掀開簾子查看,正看到後面有一人馬邊朝著這邊奔跑邊呼喊著。
等到那人靠近馬車停下來,唐碩忍不住疑道:“李大人這番追趕我等是為何?”
李肅喘息一口氣,衝唐碩拱手拜道:“唐兄弟,聽君一喜,李某豁然開朗,決心棄王允、呂布而去,願跟隨唐兄弟前往青州。若唐兄弟念你我之情就請接納之,李某願助一臂之力。”
“這——”
聽著李肅的話,唐碩心中一喜,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同車內的蔡邕和蔡琰,也皆是一愣。就連前面偽裝車夫的李儒,也是渾身一顫,不動聲色豎起耳朵,聽著兩人的對話。
唐碩連忙說道:“李兄乃京城要員,唐碩不過一小小縣令,讓李兄陪我一同前往青州廣縣,豈不是折損了李兄的身份。”
李肅冷哼一聲道:“當初王允遣呂布拉攏我一同反董,我若不拒絕就身首異處,只是沒想到王允如此狠毒,盡誅董公三族,甚至董卓身邊人全部趕盡殺絕。正如唐兄弟所言,我若繼續跟隨王允,早晚會死在他們手中。”
李肅忽然停頓了一下,望著車窗裡的唐碩感歎道:“唐兄弟該不會是嫌棄李某曾經跟過董卓,所以拒絕李某相隨吧。”
李肅說話有些心急,完全沒有注意到車裡的蔡邕。在李肅話落之後,蔡邕也是滿面通紅,不過好在此刻天色灰暗,沒人注意蔡邕的臉色。
唐碩故意提高嗓音道:“李兄此話嚴重了,董卓曾經也算是一方霸主,李兄能受董卓重用那是智勇雙全。唐碩一直無應答,是不敢相信以李兄這樣的人傑,居然願意棄官助我,聽之如同夢境。目前唐某只是個小縣令,只能封李兄個縣尉。”
“哈哈——”
“讓李兄見笑了。”
李肅笑道:“倘若李某只是為了升官,
就無須棄官隨你前往青州。李某認定你非凡人,看中的是你的實力,這次王允準你離京,無疑是放虎歸山、蛟龍出海,所以李某願意隨你一同穩固青州,逐鹿天下。” 唐碩頓時激動道:“好,有李兄這番話,唐碩感激不盡。他日待唐碩官居高位時,定然不會忘記李兄今日以誠相投。”
李肅忽然說道:“那李肅在此多謝了,如今時候不早了,此地還未出長安界限。李某此次離京走得匆忙,若是讓王允發現,定會派人來追,為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加快腳力,等出了長安地界再生休息。”
“好,出發。”
於是李肅就策馬相隨,跟著唐碩的馬車一路東行。
行至天明之際,終於離開了長安地界,李肅策馬行至山坡高處回首望西,確定長安方向無人來追,這與唐碩一行前往一處小溪邊停下。
查看了情況後,李肅告知道:“唐縣令,如今我們已經踏出長安地界,我觀後方無人馬跡象,相信暫無追兵。如今一夜車行多有疲倦,不如在這溪水邊稍作修整,再行上路如何?”
對於李肅這種觀察四周的敏感度,唐碩十分看好,當即說道:“好,就在這溪邊休息一下再上路。”
馬車中的蔡邕、蔡琰還有朵兒,一聽說能夠休息,紛紛走下車,沿著溪邊開始簡單洗簌。
望著清澈見底的溪水,蔡琰內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松和愉悅。
看著蔡琰微笑的樣子,唐碩忍不住好奇問道:“昭姬姑娘為何看起來如何開心?難道是有什麽好事?”
聽到唐碩的話, 蔡琰臉色一紅道:“雖然離開長安沒有了棲身之地,但是昭姬內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和輕松,或許是因為看到父親和唐公子安全才會如此吧。”
話音落下,蔡琰不由得輕輕轉過頭去,不敢直視唐碩的目光。
唐碩見此,微微一笑道:“放心,只要心有所屬,哪裡都會是家的。待我們到了廣縣,我一定好好治理,給你一個安穩的棲身之地。”
唐碩原本正常回應的一句話,卻讓蔡邕聽得渾身一震,點了點頭道:“昭姬多謝公子。”
忽然,蔡邕忍不住對唐碩開口道:“飛鴻,你雇的這個馬夫看起來如此奇怪,全程一路不見他說一句話,也不願意揭開自己的面紗與我們一同用餐。而且我看他的背影很是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話一出口,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喬裝打扮的李儒,更渾身一顫,嚇得不敢扭過身來。
唐碩看了眼李儒的背影,笑著說道:“除了天子和群臣,長安街上人人都是普通老百姓,所以看起來自然熟悉。我在雇傭馬車和車夫時,看此人不能言語比較可憐,所以就將其雇下,也可能因為這個原因,他不太擅長與人親近。”
“原來如此——”
不遠處的李儒,在聽到唐碩為其編造理由開脫,內心不由得一暖,微微側頭衝著唐碩頷首表示謝意。
“哈哈,都在這裡,小的們,給我圍起來。”
忽然,周圍樹叢裡湧出來一夥人,直接將眾人包圍起來,為首一個家夥更是邪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