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唐碩和蔡琰,立即帶著蔡邕離開天牢,返回府中。
“老爺,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府中丫鬟朵兒,看到蔡邕回府喜極而泣。
蔡琰連忙說道:“朵兒,快給老爺打點熱水洗把臉,在給準備一些飯菜。”
“是。”
重返家中,蔡邕感覺一切都像是在做夢,與蔡琰簡單交談後,這才將目光注意到旁邊的唐碩。
“昭姬,這位小兄弟是?”
蔡琰連忙說道:“父親,這位是唐碩唐飛鴻公子,今日就是唐公子進宮面聖,當朝懇請天子和王司徒赦免父親。”
蔡邕一聽,連忙朝著唐碩拱手道:“老夫多謝小兄弟救命之恩。”
唐碩連忙托住蔡邕雙臂道:“蔡大人折煞我了,先前若非昭姬姑娘出手相救,唐某也在街邊落魄,出手救蔡大人乃是以恩報恩。只不過,唐碩有些慚愧,迫於王允的權勢,無法保住蔡大人的官職。”
蔡邕笑著說道:“唐公子不用介懷,經過這次凶險,老夫已無心在入朝政。特別是以王允的品行,饒得了我初一,也饒不過我十五啊。”
蔡邕忽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問向自己女兒道:“昭姬,為何他們說為父多了女婿。我入牢獄期間,你究竟向誰求情,以身相許了。”
蔡琰一臉茫然道:“昭姬實在不明白父親之意。”
唐碩有些不好意思道:“咳咳,兩位聽我解釋。”
二人將目光聚在唐碩身上。
唐碩頓了頓開口道:“今日在朝堂之上,唐碩謊稱自己與昭姬姑娘投緣,準備入贅蔡家為婿,借此希望天子和王允開恩,放了蔡大人。”
蔡琰瞬間滿臉紅暈。
唐碩也略顯尷尬道:“還請昭姬姑娘見諒,唐某這樣做是為了與蔡大人捆綁一起,不然難找借口迫使天子和王允松口。若是汙了姑娘清譽,唐碩願給姑娘賠罪。”
蔡琰連忙開口道:“若非公子機智,在朝廷之上冒險出奇招救我父親,恐怕我與父親難再相見,倒是昭姬辱了公子身份。”
蔡邕忍不住開口道:“你能在董卓挾持天子的時候闖入殿堂,還預測王允會將我下獄。那敢問唐公子,你覺得王允是否真心放過老夫。”
可見蔡邕對王允十分忌憚,事發之時蔡邕主動向王允辭官道歉,並自願接受刻額染墨、截斷雙腳的刑罰,只求保留一命完成漢史,卻被王允拒絕,堅持要將蔡邕處死。
唐碩思緒少許後說道:“以晚輩所見,王允並非真心想放了蔡大人。只因朝堂之上,礙於唐某新功,還有陛下龍顏,所以假裝暫時釋放大人。相信王允早晚,還會對您和唐某動手。”
蔡琰聽後,不免緊張道:“那這麽說,父親和唐公子在長安留不得。”
唐碩如實說道:“天子冊封我為侍禦史被我推辭,我向天子言明自己不適合在京做官,願去各州城為官。王允向天子建議,封我為廣縣縣令。”
蔡邕聽後脫口道:“青州齊郡廣縣縣令?”
唐碩點了點頭道:“想必蔡大人應該熟悉青州勢態。”
蔡邕歎了一口氣道:“大漢天下一城十二州,一城即皇城,也是司隸州,以及兗、豫、徐、青、冀、幽、並、涼、益、荊、揚、交,其中以青、涼二州為最,涼州最荒,青州最亂。”
蔡琰忍不住捂著小嘴道:“青州最亂?”
蔡邕搖頭歎道:“青州刺史焦和死後,青州群龍無首,袁紹和公孫瓚為爭青州不斷交鬥,
期間曹操也入過青州,陶謙也曾幾次暗中行動,這些人從青州撈取益處後,便愈發不可一世。” “王允舉薦你為廣縣縣令,就是讓你陷入諸侯之爭中。只要你投靠其中一方,王允就可借勢說你背叛朝廷,讓你身敗名裂。你若拒絕那些諸侯籠絡,就會和得罪他們,與他們為敵。”
聽了蔡邕這一番分析,唐碩連連點頭。
蔡邕隨即好心勸說道:“飛鴻,如若你願意放棄廣縣任職,可隨我和昭姬回圉縣,憑借我的一些人脈關系,可保我們後半生無憂。”
唐碩一怔,露出一絲笑意道:“多謝蔡大人的關心,不過請恕晚輩無法答應。”
“你的意思是?”
唐碩認真地說道:“青州之地雖混亂,但對我來說是個機會。如若錯過,怕是再難遇到,甚至會後悔一生。在晚輩來看,只要大漢一天有戰事,不管藏到哪裡都不會安穩。更何況如今的大漢已是千瘡百孔,各路諸侯如狼似虎。”
唐碩內心十分清楚,適合自己的路是什麽。在接下來的多年裡,整個大漢天下戰亂不斷,不管自己躲到哪裡,都不會安全,甚至還要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與其如此,倒不如借助這次機會,憑借自己的能力大乾一場。
雖說目前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廣縣縣令, 但所有人不是說青州很亂嗎?
亂,才適合自己大展拳腳,在各方諸侯地盤尚未穩固,想要擴大而逐鹿天下時,就是自己暗中混跡其中,爭奪一席地位的最佳時機。
錯了這個時機,等曹操、孫權、袁紹、劉表等諸侯穩固一方,自己就在難以發展。
唐碩忽然開口邀請道:“蔡大人如若不棄,可否隨我一同前往廣縣。”
蔡邕愣住道:“隨你一起去廣縣?作甚?”
唐碩直言說道:“晚輩才疏學淺,此番前往廣縣上任,唯恐某些方面做得不夠完美。若蔡大人能夠助我一臂之力,治理廣縣絕不是問題,晚輩也感激不盡。”
“這——”
初平二年時,蔡邕曾告訴堂弟蔡谷,董卓性格剛烈容易作惡,終究不能成事。自己想要東奔兗州,但是道路太遠,不易達到,打算暫時逃到山東一帶,但最終沒有成功。如今自己雖有幸從天牢逃脫,但王允絕不會甘心放過自己,自己必須離開長安。
蔡邕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道:“你當真不怕陷入各方諸侯爭戰之中?”
唐碩緩緩道:“青州之亂天下皆知,幾路諸侯對青州虎視眈眈,不把朝廷放在眼裡,想要吞並青州。我是天子親派官員,行事遠比那些地方諸侯名正言順。”
“如若我能以廣縣為據點發展治理,逐步向周邊擴大整合整個青州,給全青州百姓一個安穩之地,相信這應該是天子最想要看到的。雖說蔡大人被革職,但我想蔡大人內心裡,還是心系天子和大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