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左谷蠡王,當真有一股想死的心,怎麽也沒有想到,那一千軍士前往長安所搶掠之人中,居然會有大漢的公主。
唐碩冷笑一聲道:“左賢王想要和本州牧談判也不是不可以,不然先讓你們單於的女兒給我送來,然後在做談判。”
左谷蠡王頓時露出一絲苦笑,請求道:“州牧大人,這怕是不妥吧,不然我們說點實際的。”
唐碩冷哼道:“說點實際的?我怕是你做不了左賢王的主啊。要知道本州牧一旦打開,條件就很難更改,也無法挽回。”
“如若不成,本州牧就會揮軍一路北上,到了你們南匈奴東部王庭裡議事。”
左谷蠡王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忍不住說道:“你畢竟只是一個州牧,和我南匈奴開戰,乃是大漢之事,你豈能做得了主。”
隨即,只見左谷蠡王將目光轉向帳內的來鶯兒,意思很明顯。
來鶯兒衝著唐碩微微點頭道:“州牧大人既然是奉我皇兄之令出征,那要打、要退、要和談皆有州牧大人定奪。”
“相信以我皇兄對州牧大人的信賴,州牧大人的話便是我皇兄的意思。若有不適當之處,來日歸程時,由本公主親自向天子解釋。”
唐碩立即拱手一拜道:“承蒙陛下和公主信賴,臣定然不負重托。打,本州牧定會打出我大漢的氣勢;退,也會達到目的;和,也不會辜負大漢子民所托。”
“你們——”左谷蠡王聽後,整個愣住了,沒有想到這大漢的公主,竟然如此有氣勢,頓時啞口無言。
左谷蠡王頓時有些慌亂,連忙再次請求道:“公主殿下、唐州牧,此事請容我們好好商議。”
“若是交戰,那對雙方皆為不利,只要兩位能夠停戰,一切好說。”
這一次被左賢王派來當和談使者,只因一件事,就是因為那千人搶掠輕騎,是自己的部下。
雖然此次南下搶掠是左賢王的命令,但左賢王以為是因為自己的千人輕騎,搶了大漢京城,所以才惹怒了大漢,導致大漢出兵來攻。
要是讓左賢王得知,是因為自己的部下搶了大漢公主,導致大漢舉大軍來襲,到時候大漢的人能放過自己,那左賢王也不會放過自己。
此一戰,導致左賢王整個部落損兵折將,丟下的糧草輜重無數,失散的牛羊馬匹也上千。
更重要的是,當時營中一片混亂,不少大將官員的妻兒沒能及時逃脫。
看著左谷蠡王焦急的樣子,唐碩也知道時機已到。便開口道:“看你一片誠心的份上,那本州牧就給你一個機會。”
“只要你好好斟酌把握,本州牧不但會釋放了你的那些族人,而且還會立即撤兵返回。”
左谷蠡王頓時一喜,連忙開口道:“唐州牧請講。”
“牛、羊和馬匹各三千。”
左谷蠡王聽後大吃一驚,帳中其他諸將也是吃了一驚,眾人皆是閉嘴不吭聲,靜看唐碩後面的舉動。
慌忙朝著唐碩拜道:“唐州牧,你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啊,這個數量怕是要將我南匈奴左部所有牛羊送上啊。”
唐碩喃喃道:“這個數量很多嗎?這樣的話,那我就給你們換一個。”
在左谷蠡王一臉期待下,只聽唐碩緩緩開口道:“牛、羊和馬匹各一千,胡桃、石榴、大蒜、葡萄和棉花種子各兩車。”
左谷蠡王再次愣住了,忍不住問道:“唐州牧要這些種子做什麽?石榴、大蒜和葡萄,
小的聽說過,那棉花為何物?” 唐碩一愣道:“棉花你不知道嗎?就是那種小骨朵,白色的毛絨絨的。”
一旁的來鶯兒聽到後,忍不住輕聲問道:“唐州牧所說的可是‘織貝’?之前在宮中,我曾見涼州諸侯供奉。”
“送來過一些白色的花骨朵,和唐州牧所形容的相差無幾,這個東西好像是產自西域和涼州一代。”
唐碩連忙點頭道:“哦,原來你們這般叫做‘織貝’,那就是這個東西。”
左谷蠡王忍不住問道:“唐州牧,若是‘織貝’的話,我們似乎也見過。”
“只是因為此物為白色的話,在你們中原多為不吉利,你為何要這個?”
唐碩毫不客氣道:“別問,問了我就在追加幾車。如果這個條件你們滿足不了,那我就要牛、羊、馬各三千,反正這兩個條件已經告訴你們了,你們自己選。”
左谷蠡王為難道:“唐州牧,你開這兩個條件,我們有的選嗎?牛羊馬那各三千,別說是我答應不了你,就是我們左賢王在此,也不可能答應你啊。”
唐碩有些失去耐心道:“那就牛羊馬加種子了,不要和本州牧討價還價,我是沒有耐心的。 ”
左谷蠡王略為為難道:“回唐州牧,這些東西在我們部落,根本就沒有這些啊。”
唐碩毫不客氣道:“那是你們的事,你們部落缺少人口,知道跑到漢室來進行掠奪。”
“我要的這些種子,你們沒有的話,就自己想辦法去換。”
“可是——”
唐碩冷冷道:“沒有什麽可是,我剛才已經說過,我的耐心有限。既然你們願意停戰,那我也不想打了。”
“幾天后我會拔營帶領大軍會返回,到時候你們在想要你們的家眷,就直接來我大漢京城談吧。”
左谷蠡王十分清楚,此時在這裡談判要人,和到時候前往漢室境內長安城要人,那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事情。
原本自己這一次入長安的搶奪,就惹怒了大漢和大漢天子。
要是等人把人帶到長安,自己在去要人,怕是必須有左賢王親自出馬。
到時候大漢天子開口,絕非是牛羊馬各一千這麽簡單了。
當即,左谷蠡王深吸一口氣,衝著唐碩道;“好,唐州牧請你放心,你提的條件我們會答應。”
“請給我們幾天時間,倒是一定會將東西送來。在此之際,還望唐州牧能夠善待我族人。”
“這個你放心,唐某並非邪惡之人,會以禮相待。”
隨著左谷蠡王離開後,來鶯兒忍不住好奇問道:“唐大人所要牛羊馬,來鶯明白,可是你要那些種子有什麽用,尤其是那‘織貝’種子,完全是無用啊。”
唐碩嘴角一揚道:“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