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兩人靠著微弱的手電筒,盡量不發出響聲。
他們緩緩下到二樓,找到了二樓書房的入口處,艾北看到牆上有一個把手,用力一拉,門打開了,是書房。
確認過後,兩人繼續往下走。
他們來到了二樓夾層,這裡堆放著很多雜物,幾個被打開的箱子,一些破碎的花瓶。
艾北摸著牆壁,他赫然發現,有乾枯的油漆。他後退兩步,發現牆上用油漆寫著一句話,感受混沌的召喚,成為吾主的牧羊人,為吾主譜寫混沌的樂章。
這裡的吾主,難道就是老約翰口中的黃衣之王哈斯塔嗎?他默默記下這句話。
“莉莉雅?”艾北轉過頭髮現身後的莉莉雅不見了。
“莉莉雅?你在哪?”他暗罵一聲“都什麽時候了,還玩。”
忽然,手電筒的光沒有預兆的熄滅。腳下傳來一陣拖拽感。
“不是吧,又來”這種感覺讓他想起昨晚那種被黑暗籠罩,窒息般的感覺。
艾北抓著牆壁,腳下拚命掙扎,想要減緩被拖拽的速度。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了一陣低語:“來吧,孩子,接受吾的召喚......”
那尖銳的音調,就像一萬根針一樣透過耳朵插進腦袋中。
就在他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莉莉雅猶如天使般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喂,喂,你不要嚇我。”
這一瞬間,艾北猛的睜開眼睛,背後早已被冷汗浸濕。
他喘著粗氣“我剛剛怎麽了?”
“你剛剛摸著牆壁,然後就像現在這樣用這個有點猥瑣的姿勢站在那裡發呆了。”
艾北聽了,連忙站好整理了一下衣服。
“咳咳,剛剛我陷入幻境了。還好你及時把我喊醒,現在還不清楚是什麽引起的。這裡不能久留。”
兩人一路往下,一樓並沒有入口,就在他們下到底部的時候,發現底部過道內有淡淡的燭光。
艾北示意莉莉雅噤聲,關掉手電筒兩人小心翼翼的摸過去。
通道盡頭,傳來聲音,艾北一聽這一怪異的腔調就知道前方的人是老約翰。
老約翰的影子跟隨著燭光不停擺動著,艾北小心翼翼的探出頭。
只見老約翰身穿長袍,身體左右晃動,雙手舉過頭頂不停的擺出怪異的手勢,嘴裡不停念叨著什麽。在他身前是一個圓形的五芒星法陣,法陣中間是死去的山羊,周圍架子上擺滿了奇怪的瓶瓶罐罐,他在舉行著什麽儀式。
莉莉雅不停的比劃著,艾北從她的口型中讀出她是在問接下來怎麽辦。
艾北表示他還要再觀察觀察。
腦海中,艾北重新構建了整個房子的結構,審視了一遍他們行進的路線。基本上整個房子都檢查過了,並沒有發現還有打開著的入口,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這座建築的地下。
正當他思索對策的時候,身邊傳來一聲驚呼,莉莉雅意識到不對,連忙捂住嘴巴。
可惜這一聲驚呼還是被房間內老約翰聽到了。
“出來吧,小老鼠們”古怪的腔調再次響起。
艾北見被發現了,也不再躲藏,走了出來。
“大膽!誰讓你進來的!”艾北想來個先發製人。
“別裝了,你根本不是主教,你以為我真的老眼昏花了嗎,哈哈哈哈哈哈”老約翰怪笑道。
艾北見老約翰早就識破了自己的偽裝,他清楚這拙劣的偽裝根本沒用,但他還是要拖延一下時間,
好讓自己想出對策應對眼前的局面:“你怎麽知道的?” “在上山的時候,我從你眼中並沒有看到你對吾主的敬畏。我不知道你從哪裡弄來的主教的項鏈,那不是你們這種異教徒該拿的東西。我要召喚吾主,對你們降下懲罰!”老約翰神情激動。
“就這個東西嗎?”艾北拿出項鏈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繼續說道:“真正虔誠的信徒是不會將吾主的名號掛在嘴邊的,威爾遜沒有教過你嗎?其實我在路上一直在測試你,在你看來我沒有敬畏,但是我的敬畏是留在心裡的,你這種低級成員是感受不到的,難怪你到現在還只是一名小小的士兵,連騎士都不是。”
艾北賭了一把,既然項鏈上的標志是按照國際象棋的棋子,那等級也應該是,每一級應該都會有對應的職能,像老約翰這樣的,等級應該不高。
“我是騎士!不是士兵,伯爵在死前答應過我,會把我提升到騎士的。”老約翰像被戳到痛處一樣,瘋狂大吼。
“你永遠都是一個士兵,伯爵已經死了,他不可能將你提升到騎士的。士兵......”艾北繼續刺激著老約翰的神經。
一旁的莉莉雅,看向艾北,眼神示意到,“這樣真的沒事嗎?”
艾北左手悄悄往下壓了壓,對著她眨眨眼,表示沒事。
老約翰顯得十分痛苦,嘴裡不停說道“不......不......不”
艾北緩慢向他靠近,右手背過去,悄悄握緊了武器。
老約翰開始桀桀桀的笑了起來,整個人顯得瘋瘋癲癲的,只見他抬起頭:“我不是士兵,我不是士兵,只要我得到項鏈,我就是主教了,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說完,他從長袍中掏出什麽,一口吃了下去。
艾北有些忌憚,急忙停住了腳步,把刀移到胸前防備了起來。
老約翰突然跪在地上,嘴裡不停念叨讓人聽不懂的詞。嘴裡不停冒出鮮血,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他站起身,一把扯下長袍,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隆起,嘴裡發出了不似人類的吼叫。眼睛因充血變得通紅,死死盯住眼前的艾北。
艾北一看,事情好像沒有按照原來的計劃發展,不能等了,於是提刀衝了上去。
老約翰的速度竟然比他還快,側身躲過刀鋒,一拳打向他的臉。
艾北連忙低頭來了個驢打滾,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這一拳不能硬接。
老約翰怪叫著朝他衝了過來,動作絲毫不像六七十歲的老人應該有的動作。
“這老頭吃了什麽藥,這麽猛!”艾北心裡暗罵道,身體不敢停下,不停躲避著老約翰的攻擊。
他閃身跑到架子旁,拿起一個玻璃罐,發現裡面裝著的都是人體器官,他也顧不得看具體是什麽了,拿起來就往老約翰扔去。
其中一罐砸到老約翰的頭上炸裂開,只見裡面的裝著的腸子掛在他的頭上。血液也順著腸子滴落了下來。
老約翰一聲怒吼,繼續向艾北靠近。
“生氣了?對不起,對不起......”艾北嘴裡一邊道歉,手裡一邊丟著瓶子,罐子。
見老約翰就要衝到面前,艾北索性將整個架子推倒,將老約翰壓倒在地。
見老約翰一動不動,莉莉雅問道:“解決了嗎?”
艾北走過去,想要查看一下老約翰的狀態,突然架子下生出一隻手抓住他的腳踝,用力一拽,他失去平衡,往後倒去。
架子被推開,老約翰爬了出來。
艾北連忙手腳並用往刀旁邊爬去,抓起刀就對準前方。
這時老約翰正好撲到他身上,溫熱的血液順著艾北的手滑落,刀直直的插進了老約翰的心臟。
慢慢的,老約翰雙手無力垂下,失去了生命特征。
艾北推開老約翰,靠著牆喘著粗氣。
莉莉雅這時才敢從門口進來, 將艾北扶起。
他們走到老約翰的屍體旁,發現老約翰身上的肌肉迅速消退,重新變回了乾扁的樣子。
“他之前吃了什麽?為什麽一下子變得那麽厲害?”莉莉雅不解的問道。
“不清楚,看他的樣子像是吃了某種能透支身體機能的藥物,強行將自己的身體力量提高。”
艾北在老約翰身上翻找著,從右邊口袋中翻出一個小盒子。
盒子裡放著幾顆藍紫色的小丸子。
“看來這個應該是他剛剛吃過的藥了,老約翰估計已經不是第一次吃了。他吃完後,作為人的理智已經沒有多少了,從剛剛他的攻擊來看,更像是一種動物本能的攻擊。看來這種藥物副作用很大。”艾北將盒子收起來,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此刻的他們隻想早點逃離這個鬼地方。
房間的另一頭,連著一個樓梯,兩人攙扶著走了上去。
“前面好像有光從門後面透過來!”莉莉雅興奮的大叫。
推開樓梯盡頭的門,兩人久違的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此時的已經是傍晚了,夕陽照在他們身上,臉上的疲憊再也掩蓋不住,兩人一屁股坐到草地上。
“終於出來了,沒想到已經過了五個多小時了”艾北查看了一下時間。
“在裡面我都已經不清楚到底過了多久。”兩人背靠背坐著,享受著劫後余生的平靜。
“走吧,一會天該黑了。”艾北將帶有血跡的衣服處理掉,換了身衣服。
隨後,兩人踏上了返程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