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霞連續抽了三支煙,沒說話。
陳衝認識任霞這麽久以來,這是她抽的最平凡的一次,而且還是味道偏重的男士煙,足以說明她此時的心情有多糟糕了。
女人有時候做事是不講道理的,即便是經歷過事業、婚姻等折磨過的將近四十歲的任霞同樣如此。
華鋒養女人生孩子的事情,任霞看似雲淡風輕,嘴上說著祝福的話,可是心裡的感受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她只是換了一種形式在面對而已,但是至始至終她內心深處都認為華鋒是這段感情的背叛者。
所以她一手扶持起來的星空傳媒創始人黃奇遠,完全違背她的意願去接觸京城投資公司,在她心裡,就是一種背叛。
一種觸碰到她敏感神經的背叛。
陳衝趁著任霞抽煙的時候,腦子裡也思考了一下。
柳今安這件事想和談基本沒戲。
任阿姨現在有情緒,很衝動,但是她畢竟是星空傳媒的投資人,她的利益不能被損害。
想到這裡。
陳衝嘴角露出了笑容。
既然事情都不如願在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發展,那麽星空傳媒這家公司好像也沒存在的必要了吧?
回到別墅,照樣是阿姨熱情開門,陳衝對阿姨笑了笑,停好車上前幫忙開了門。
任霞把沒抽完的半包煙還給了陳衝,笑道,“男士煙抽著難受。”
脫掉鞋子,換上拖鞋,走到沙發上躺下了。
陳衝換上鞋走了過去,坐在任霞旁邊,不自覺地把手放到了她的胸口處。
任霞看了陳衝一眼。
陳衝笑道:“我只是想看看任姐還有沒有生氣?”
“你這說法倒是新奇。”
“情緒不好,心跳肯定是不均勻的,這是醫學常識。”
任霞也不管陳衝是佔便宜,還是他所謂的醫學常識,放縱他無處安放的手。
陳衝道:“任姐顯然還有情緒,我給你配一副藥吧!”
任霞露出了笑容,好奇道,“又是你那個中醫舅舅教你的?”
“什麽事情都逃不過任姐的眼睛。”
實際上,任霞清楚陳衝很多時候都在編鬼話,但是這種不正經卻又能讓她感受到關心的感覺,她很喜歡,甚至當成了和這個年輕人之間的打情罵俏了。
任霞坐起身子,認真道,“說說你的方子吧,我先申明一點,必須藥到病除,不然我不吃。
我這輩子最煩的事情就是打針吃藥。”
陳衝點了點頭,“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開方子之前,我得先詳細了解一下任姐的病情。”
任霞突然大笑起來,被陳衝這種神乎其神鬼話連篇的樣子逗笑了。
抬手輕輕推了一下陳衝的手臂,“你是神棍吧!”
笑完道:“想知道什麽,直接問。”
陳衝問:“你和黃奇遠的關系。”
任霞道:“黃奇遠以前是我手下的兵,業務能力強,後來出去單乾成立了一家廣告公司,在他廣告公司經營不下去的時候,他找到了我,想我投資,看在老部下的面子上,我投了。
你知道我這個人很欣賞有真才實乾的男人。”
陳衝點頭道:“從上次廖經理的事,我就看出來了,任姐堪稱女版曹操。”
任霞提醒道:“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比喻,曹賊喜歡少婦,你陳總也是在影射我什麽嗎?”
陳衝反應過來,連連說了幾句抱歉。
不過任霞也沒往心裡去,自嘲道,“我這個人也不是什麽肉都吃的,我和黃奇遠只有生意上的關系。”
陳衝點頭,“那我就可以開方子了,任姐,你當初投資了多少?”
“四十萬,佔股40%!”
“按照現在資本公司對星空傳媒的估值,如果黃奇遠接受京城那邊的投資,你的股份會被稀釋多少。”
任霞思考道:“我還沒認真算過,我只是聽說京城那邊這次融資比較大,能給我保留10%左右的股份也就不錯了。”
陳衝問:“看來星空傳媒這幾年確實發展的不錯,任姐的原始股溢價不少啊!”
任霞聽出了陳衝的意思,“你想讓我撤資?”
“為什麽不呢?”,陳衝攤手道,“首先,星空傳媒的領導層已經和任姐不在一條戰線上了。其次,任姐不支持星空傳媒在運營思路上的改變,又沒有決策權達到控制公司的目的。最後,任姐為這件事生氣了,生氣對一個女人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它會影響你的美貌。
任姐還記得那次在酒店,你給我說過,你下半輩子隻想為開心而活嗎?”
任霞每次聽著陳衝的這些甜話,心裡都癢癢的,開心的情緒直接通過臉色表現了出來。
“現在撤資確實可以賺上一筆,但是對黃奇遠和星空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接下來他們可以完全按照資本公司的意願去改變公司性質。”,任霞道,“這口氣好像並沒有出!”
陳衝道:“任姐忘了,星空傳媒現在和宅天下也有一些瓜葛,我心裡也有氣呢。
以你對我的了解,我會讓黃奇遠這麽容易拿到融資嗎?”
任霞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所以你方子還沒開完對不對?”
陳衝笑著點頭:“讓任姐撤資只是為了保護任姐的利益。
撤資之後, 任姐完全可以用這筆錢再成立一家傳媒公司。
用新成立的傳媒公司名義把星空傳媒的骨乾挖過來。
比如你上次給我介紹的策劃,我們和她的團隊合作這麽久,一直很愉快,只是那位空降的潘總奪了她的權,不然也不會發生名氣校花夜會著名作家的事情。
我相信不僅是她的團隊,星空傳媒內部肯定還有其他人對公司的轉型表示不滿。
公司經營思路要變,員工的思路也得跟著變,這種大破大立的局勢對員工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說不定還會有人因此主動提出離職。”
任霞面帶笑意點了點頭,向陳衝豎起大拇指,“用投資星空傳媒賺來的錢,去挖星空傳媒的骨乾,陳總這個主意聽起來讓人身心愉悅。”
陳衝打斷道:“任姐,我的方子還沒下猛藥呢,治你的心病,不得再下兩劑猛藥怎麽行?”
任霞越聽越興奮,“什麽猛藥,快說!”
陳衝賤賤一笑,任霞非常主動在陳衝的臉上親了一下,雙手拉著陳衝的手臂,期待道,“現在可以說了?”
重生從被學校勸退開始 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