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時候挺矯情,喝酒之後想尋求溫柔鄉靠靠。
羅璿可以帶給陳衝身體上愉悅,但是能夠讓他精神上也高興的姑娘眼前應該只有鄭藝了。
因為這個姑娘太傻,傻到義無反顧的為她喜歡的人做出一些傻事來,結果總是讓陳衝忍不住想笑。
比如今晚得知陳衝喝了酒,需要人陪的時候,鄭藝腦子裡的第一反應是,陳衝遇到什麽煩心事了,現在情緒很糟糕,作為他的女朋友,此時應該待在他的身邊。
腦子裡產生的這個念想,讓她第一次悄悄地溜出宿舍樓,和學校那些晚上偷偷出門上通宵的男同學們一起翻了圍牆,跑出了學校。
鄭藝背著雙手,面帶微笑,出現在烏楊橋昏黃的路燈下,走向陳衝。
陳衝主動伸手去牽她的手,但是她拒絕了,而且還一直躲,含著嘴唇臉上掛著笑容,什麽也不說。
陳衝感覺傻姑娘有事瞞著他,硬拉住了她的手,舉起手一看,羽絨服手臂的位置被劃開了一條口,纖細的手臂上也冒著幾顆血珠子和一條長長的鮮紅的劃痕。
她握緊拳頭,使勁捏著袖口,大眼盯著陳衝,裝著一點也不疼。
陳衝猜測道:“你翻圍牆出來的?”
“校門關了。”鄭藝回答說。
“那你給我講啊!翻圍牆多危險啊。”
“我翻的上次你帶我翻的那個位置,不高,只是下來的時候沒抓住,是我力氣太小了。”
“你是不是傻啊?”
陳衝用責備的語氣說。
“是你讓我來陪你的啊!”,鄭藝轉身,“那我回去了?”
“又翻圍牆進去?”
“我還可以從校門鑽進去,但是門衛室可能有人,被抓住了就完蛋了。”傻姑娘天真地說。
喝了酒之後的陳衝,真性情流露了出來,眼眶有些溫熱,眼前這個姑娘真的太傻了。
但是他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著鄭藝手臂上的劃痕,“疼不疼?”
“有一點點!”
“先去藥店給你上點藥,然後再帶你去買一件新衣服。”陳衝拉著鄭藝往藥店走。
“不用買,我回去縫一下就行了,王潔有針線,我縫的可好了,縫兩朵花在上面更好看。”鄭藝引以為傲的說,關心陳衝道,“你好點了嗎?胃裡還難受嗎?需不需要我陪你去醫院輸液?”
去往藥店的路上,鄭藝一直問。
陳衝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拉著鄭藝走進診所,讓醫生給她傷口消毒,再擦上一點紅藥水。
完事,陳衝又拉著鄭藝從藥店出來,往商業街去了。
“去哪裡啊?這麽晚了。”鄭藝跟著陳衝急促的腳步問,身體完全不聽自己使喚,像是被硬生生拖著走一樣,三步當兩步走。
“給你買衣服。”
“我不要!”鄭藝用力往後拉了一下。
“由不得你!”陳衝又一把將她的手臂拉了回去。
鄭藝知道自己不是陳衝對手,不再爭辯了,目光一直停留在陳衝的後腦杓,任由他拉著自己的身體走在寒冷的大街上。
眼下的清河縣,街上隨處可見的服裝品牌有三家,美邦、森馬、以純,在學生和年輕人群體中非常受歡迎。
除了三家之外,清河縣還能找到適合學生穿的衣服就只有運動裝了。
顯然,鄭藝的身材適合休閑裝。
走到美特斯邦威的門口,店員非常熱情的邀請道,“帥哥,
美女,裡面看裡面選。” 兩人走了進去。
“帥哥,是選你穿的衣服?”店員問。
“她!”
陳衝回頭看著鄭藝。
店員小姐姐熱情地給鄭藝推薦今年剛上的幾款新款羽絨服。
鄭藝站在一件大紅色羽絨服面前,伸手捏了捏,店員道,“喜歡可以去試穿,試衣間就在裡面。”
鄭藝回頭看向陳衝,陳衝點頭。
她才從店員手上接過羽絨服跑進試衣間了,她喜歡這個顏色,穿在身上,臉上掛著笑容跑出來站在鏡子面前照了照。
好看!
衣服好看!
人也好看!
傻姑娘又一次產生了一點自戀的感覺。
陳衝從她臉上看出了喜悅之情,對店員說,“這件先給她包好,另外白色那款也給她試一下。”
“不不不,不用了。”鄭藝揮手。
店員小姐姐道:“傻姑娘,男朋友給你買,你就收下,人家喜歡你才給你買。”
這些店員的嘴一個比一個能說,鄭藝懵懵懂懂又被推進了試衣間。
穿著白色羽絨服出來,筆直地站在陳衝面前,等待陳衝的評價。
陳衝微笑道:“這件也不錯,給她包上吧。”
起身去櫃台付錢。
鄭藝靠在陳衝身邊小聲問:“打折嗎?”
她剛剛在試衣間裡悄悄看了吊牌價格, 好像有點貴,兩件衣服,得她存好幾個月的生活費才買的起。
陳衝給她買過什麽,價值多少錢,她都記在自己的小帳本上,她知道陳衝不在乎,也不會要她的錢,但是她要在陳衝過生日的時候,買一份同等價格的禮物作為回饋。
收銀員道:“抱歉,美女,這兩件羽絨服是剛到的新款,沒有折扣。”
陳衝問:“一共多少錢?”
“一共958!”
陳衝拿出錢包付了錢,對鄭藝說,“穿新的吧,身上那件扔了。”
鄭藝搖頭,“拿回去縫一下還能穿。”
店員在旁邊說好話,“美女,我要是你,我就扔了,穿新的,反正有男朋友買單,天天穿新衣服。”
鄭藝臉上洋溢著幸福地微笑,但也體貼地對店員說,“他賺錢也挺辛苦的。”
兩位店員是成年人,聽到這句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跟著笑了起來,這姑娘太天真了。
鄭藝找店員多要了一個包裝袋,把自己的舊衣服裝上,提著出了店,問“現在去哪裡啊?”
“找個酒店吧!”陳衝回頭看著她說。
“啊!”鄭藝驚訝道。
“或者我送你回去?你再爬圍牆進去?”陳衝笑著問。
鄭藝相信陳衝不會強迫她的,只是去酒店休息而已,反過來關心道,“你好一點了嗎?”
“你是一副良藥,專門治我的心病,看見你,身體就舒服多了。”陳衝上前攬著鄭藝的肩膀,往酒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