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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捧上神壇》【一十五】 師兄,真君處弟有門路
  馮煜之於“廉貞星君”,如同激流漩渦旁的一滴水珠。雖有一步登天之大機緣,亦有讓他遲疑不絕的恐懼。故馮煜在合州落戶以來,小心謹慎,旨在維護自身的獨立。

  泓明此時說到的神州恢弘時局,馮煜自是不知詳情,也無從得知。

  倒是仙神世界或有異變,馮煜自神位更迭的些許細節中,隱有覺察。不過與泓明特地雲遊四海探聽消息相比,又去之甚遠。所以馮煜乾脆地搖搖頭,恭謹請道:“弟囿於凡塵,連求法尚不得其門,哪裡能知世間變局?請師兄不吝指教!”

  泓明對此有所估計,沒說什麽,點點頭道:“嗯,正要告訴給你!”

  “那是一年之前,上元過後的第二日。為兄正在山上清修,忽心血來潮難以安寧,卜卦推算也不知源頭,隻覺心悸難平,似有劫難當頭。是日晚,全無征兆之中,為兄驀地驚覺仙神缺位,仙蹤難覓,竟似一瞬消失無跡!”

  “為兄乃行‘奉神修行’法的道士,此變對為兄影響甚巨,諸般依托‘奉神修行’而成的術法手段盡皆失效,實力十不存一!”泓明苦笑一聲,哪怕如今他的心境已從當日劇變影響中走出,回想時仍自喟然,“若非如此,那鬼王雖厲,為兄也未必不可與之鬥法,如今卻唯有望而歎息!”

  馮煜恍然大悟,難怪此前他感覺泓明師兄有些盛名難負,竟是這個緣故!

  “為兄遭逢劇變,更兼實力大損,原本打算覓地凝聚‘金丹’也不得不放棄,由是道心浮動,雪上加霜。不得已,遂下山遠遊,以期自玄門同道尋得解決之法。然而此番下山,方知天地異變,有邪穢煞氣自幽冥而始,直上雲霄,為兄與同道相議,皆以為仙神此去正是源於此種異變,恐有劫難將起!”

  “一年後,為兄受道門摯友勸解,心性穩固,遂欲回明月山轉承‘修真派’法門。得知石堰有鬼怪為禍,村民皆無所幸,義憤而來,欲除鬼衛道,還世間清平,孰料竟遇上如此罕見的厲害鬼物!”

  泓明唏噓搖頭:“那鬼王真是適逢其會,若在一年前,為兄豈會懼它?吾‘神霄派’雷法正是此類鬼王的克星,如今卻只能束手待斃,孰知這便是‘劫難’?若非有本地福德神君高義犧牲,現在早已蒼生塗炭!唉~”

  一聲歎息,有著道不盡的無可奈何!

  馮煜聽了泓明講述,此刻方才理清首尾,回想最初雄心勃勃的除鬼初念,不免有些赧顏,當時可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不過在入村坊前,馮煜也覺察到異樣,當時心中想的便是事有不順,就立刻使出最後手段遁逃。他最後的手段,正是懷中揣著的那枚“神印”。“神印”以香火勾連神力而成,雖品級不高,但當真以毀滅性手段使出,也可有“築基期”修士奮力一擊,的確不凡。

  如今再看,若無泓明道長與那土地神高義犧牲,馮煜單憑自己,想安然脫身怕也難以成行!

  想到此處,馮煜心念又動,問道:“師兄,既然此地凶險難測,何不將石堰村民盡數送走。不管最後事態如何發展,總比讓他們留在此處更加安全罷?我聽聞,即便有土地神賜下的‘香火靈器’庇護,也時有鬼怪襲擾,村民們戒懼難安,恐怕沒有辦法長久堅持。”

  不曾想泓明眼睛一翻,沒好氣地道:“嘁,你當為兄不願?那位衛福德在為兄抵達之前,以為鬼王無法可製,遂孤注一擲,以畢生香火設下壁障,將其死死困在石堰村中。要送村民離開,

便需打破衛福德的香火壁障,你覺得以眼下局勢,打破香火壁障會如何?”  “呃~,居然是這樣?”

  馮煜按著額頭,頗感頭疼。

  泓明又深深地看他一眼,道:“不止如此,哪怕是你我二人,現在也無法離開此處!若是在衛福德香火耗盡之前,你我尋不到破局之法,那麽‘神霄派’明月山一脈,恐怕就要傳承斷絕了!”

  馮煜心中一凜,緩緩點頭。

  泓明雙目注視著他,見其明知身在險境,面對死亡威脅對方竟還能保持理智,冷靜的思索對策,如此處變不驚的心性,倒是讓泓明心中頗為讚歎。

  ——此子即便沒有神君眷顧在身,單以此品性,也當得一聲“璞玉”,自己將其引入“神霄派”倒是做得對了!

  馮煜正自凝思。

  如此凶險危局,憑著一枚神印,以及他在合州累月積攢的香火,能做之事頗為有限。哪怕他將“神印”騰空,強行收錄《神霄經義》中的法門為用,也無法成為逆轉局勢的關鍵。

  揉了揉額頭,馮煜換個思路。

  既然自己暫時做不到,泓明師兄呢?

  師兄如今最大的困境,在於自己供奉的仙神,一位雷部禦雷天君在劇變之後,隨同其他仙神消失。沒有天君神力反饋,泓明師兄修行一生的諸多“神術”盡皆失效。

  知曉困境緣由,馮煜不免大膽地想,若師兄“改換門庭”,將自己供奉的仙神轉為“大衍伏魔真君”,有自己居中轉圜,定不會對其有所限制,能否使師兄恢復實力呢?

  至於讓這位道壇先鋒、諄諄長者、授業師兄,轉而供奉自己,會不會有所不妥之類——嗯咳~,此乃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也就別計較那麽多啦!

  當即馮煜把自己的想法說出。

  泓明露出驚訝神情,似是沒料到馮煜自行想到這一步,道:“其實,為兄所思也是如此,如今這恐怕是最後的辦法,為兄也正需你的相助。不過‘奉神’之法並不容易,為兄隻恐時間緊迫,無法在鬼王脫困前恢復實力!”

  時人無知,以為“奉神派”修行就是坐享其成。

  殊不知,“奉神派”看似簡單,實則規矩森嚴,有許多需要遵守的規則與條律。似泓明當下,需要從一位仙神,轉投到另一位仙神門下,所需耗費的時間、精力往往以年計數。

  哪怕那位禦雷天君消失無蹤,如今又是事急從權,可該有的尊重與規則,泓明仍知不可廢棄,怠慢前一位仙神,其實與怠慢後一位仙神沒有任何區別。

  馮煜不清楚“奉神派”具體修行流程,可核心精要卻知曉,不外乎在一個“奉”字,簡而言之,就是要與供奉的仙神打好關系。如今師兄“改換門庭”,投到自己手上,那還有什麽可說的呢?當然得罩著啊!

  於是便道:“師兄盡可去做,我保管您定能成功!”

  泓明驚奇,問道:“師弟也懂‘奉神修行’?”

  馮煜神秘一笑,自矜道:“弟雖不懂此法,可奈何弟有‘門路’啊!”

  泓明愣了一瞬,方才反應過來馮煜所謂的“門路”,怕是仗著神眷胡來,一時氣得發笑,斥道:“胡鬧!你懂得什麽叫‘奉神修行’?!以為仗著自己得真君神眷,便肆意妄為,簡直荒謬!哼,你且記好了,就算你以後不欲學為兄走‘奉神派’的路子,也萬不可貿然得罪仙神!須知,吾等勤勉清修、求索一生,最終道路也不過飛升登仙,若心無敬畏、肆意妄為,豈非自絕前路?”

  見馮煜皺眉未語,泓明沉聲道:“你要是不聽,為兄不介意動用門規,以規范你的舉止!”

  馮煜忙道:“師兄莫急,弟便欲做什麽,定也會先行告知師兄!”

  泓明如是方道:“師弟,你有所不知。迎奉新神,有諸多講究,‘三齋五戒’、‘洗心淨神’乃是基本,接著便需設法壇,撰擬迎神普告,頌念神君經義,而後做法請神庇護。此後九九八十一天,每天香火供奉不可斷絕,在此之後,方是完成初步‘迎神’步驟。”

  “而‘迎神’之後,方為‘奉神’。‘奉神’又有‘知聞’、‘通義’、‘尊奉’、‘傾目’、‘愉至’、‘同契’六大境界,每個境界對應能借用仙神術法的層級,越往後,可禦使的神術威能越強。譬如世人熟知的‘請神術’,便需達到‘尊奉’境界,方能使用!”

  “你先前之言乃是好意,為兄心領。可你不知,‘奉神’並非一味迎合仙神,乃是需要二者共進之法。即便如你得真君神眷,可若你自身無法理解真君經義,無法貫徹其中,六大境界也難至精深處,亦難以禦使真正的神術也!”

  泓明諄諄教誨,頓讓馮煜銘感五內,大是動容。

  可聽他說得如此冗雜,讓馮煜頭皮發麻,忍不住道:“若如師兄所言,咱們豈不是注定敗亡?時間如此緊迫,哪裡容得咱們磨磨蹭蹭?”

  泓明亦歎,不過他心性堅毅,並不服輸,隻道:“師弟,事在人為罷了!”

  馮煜認真道:“師兄!事急若此,依我看,還是讓我試試罷!您想想,我們可不是隻為你我二人性命,也不止受困於此的石堰村民,更是為了石堰之外,那津山縣、合州縣乃至渝都府數不盡的無辜百姓!”

  “以弟之見,‘迎神、奉神’在心不在跡,師兄事急從權,為的是除鬼衛道!‘大衍真君’高居九天之上,明見萬裡,豈非不知師兄苦衷?何況真君以‘伏魔’為名,料想也是更樂見於師兄鏟除鬼物,護衛一方吧?”

  “至於師兄所說的‘前路’,唉,若是眼前這關過不去,哪裡還有前路可言?師兄,三思啊!”

  以無辜百姓相勸,泓明果然動容。

  思慮之下,他先尋到土地神問詢,得知廟中“極陰鬼王”激怒,一直掙扎不休,且驅使鬼氣湮滅香火願力。若以眼下趨勢,香火禁錮別說堅持十天,怕是七天八天都夠嗆!

  如此危局,迫使泓明終下決斷!

  “不管事成與否,明日便布壇‘迎神’!”

  馮煜至此,暗中松了口氣,似泓明師兄這般思維定性之人,跟他說了自己有“門路”,且“關系很硬”他也不信。罷了,等明日布壇迎神,他就會知曉自己的關系到底有多硬了!

  終於說服泓明,可馮煜也並未完全將希望寄托於他。

  尤其在知曉“奉神修行”還有那麽多的門道之後,越發惴惴,也有些擔心屆時事實與自己預料的不同。故回轉到村中曬壩祠堂時,馮煜顧不上與藺虎細說,匆匆安撫過後,在外尋一僻靜房屋,著手專研深奧神異的《神霄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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