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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黑霧盡頭》手握玫瑰之人無需神}(1)
  常聽說手握玫瑰的人,無需神衹的幫助,對他人來說,他自己便是存活在世間的神明,散發著炙熱的光芒,照亮並溫暖著周圍的一切,可太陽太過耀眼,不是所有人都會喜歡太陽。在那悲劇還未降臨的時代,魔鬼在名為幸福的搖籃中沉睡。

   2007年,太平洋某島,華智集團。

  現在夜已深了,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清香,說不上來是好是壞,漆黑的夜晚,寂靜陰森,外面的風陰冷的嚎叫著,時不時可以聽到風吹樹葉,星空下,建築的大門處設立了警戒哨,一旁擺放的石碑上刻著“華智集團”,整齊武裝的防護人員在大門前來回晃悠,像是巨龍在守護著它的寶藏。實驗室內,彩色的燈光匯聚在容器中,陣陣流動聲傳入耳中,一名實驗人員身披防化服,小心翼翼的警倒著溶液,使其混合。另一名人員瞪大了眼睛,靜靜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基因毒素溶液,混合完畢。”

  “控制台收到。”

  “ is completed.”機械設備傳出聲音。

  “成功了,信蝕,下班吧下班。”

  …

  “哎呀,終於,不容易啊班。”

  “等等!怎麽回事!”警報隨即而響,像是死亡的喪鍾,敲打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底。

  在所有人都準備慶幸的時刻,實驗室與控制台的燈光忽閃忽亮,室外,一陣烈風驟然而起,帶著眾多落葉與灰塵,風吹過機械吹過通風口發出著陣陣嘶鳴。

  “呼叫控制台,怎麽回事。”

  監控攝像頭拍攝到的畫面,一如既往的大門口平白無故被撕出一條裂痕,慎人的紫光噴湧而出,形成一個人形。

  “快逃!有入侵者,有人…不對那是…什麽。”

  畫面中,紫色人影顯現,抬手一揮,眾多的警衛倒在地下,痛苦的扭曲著。

  “那是什麽東西!”

  “快逃!”

  “…”

  下一秒,實驗室大門被無情的碰撞著,仿佛門外有一頭髮瘋的野獸,舍身衝撞著大門。一時間,劇烈的碰撞聲伴隨著警報聲映入兩名實驗人員耳中,發愣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快..!”

  控制台傳來最後一聲便消失了,看來是通訊中斷了,話由未盡。

  “愣著幹嘛!撤退。”

  “快撤退。”

  一名實驗人員緊拉著另外一名實驗人員的手,向另一端跑去。

  “給我打開!”

  “可惡!門被鎖住了!”

  “該死。”實驗人員緊靠在一起,絕望的回頭,凝望著惡魔。

  蹦的一聲,破門而入,特種門倒在了惡魔腳下。

  紫光人影掃視了一番,雙眼怒視。一名實驗人員騰空而起在半空中掙扎的扭動,另一名見狀不妙,拿起物件就像紫光人影衝去,紫光人影一抬手,實驗人員便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溶解儀上,整個人垂坐在地板上,埋著頭一動不動。周圍被打碎的試管,破碎的玻璃器皿,眾多液體流向一處,像是在密謀著什麽巨大的計劃。

  “!”

  “你..你是..誰.”半空中的男子竭力的說著話,隨時要窒息一般。

  紫色光影沒有說話,閉上了雙眼,空中的實驗人員聲音戛然而止,像是個發條用盡的人偶,掉落在那承載著巨大的基因毒素溶液中。

  空間裂痕打開,像是空氣中被撕裂了一條巨大的縫隙,白光乍現巨大的爆炸席卷了這座島嶼,

紫色的光芒在這一刻縈繞在這片海域,是的,伴隨著紫光的,還有那數不勝數的畸形怪物。  …

  十年後的某城市中。

  “千野”石碑門牌上寫著兩個白色的大字,門牌後是千野家的別墅,華麗的大門門口停著一輛灰色的自行車。

  “好可愛。”

  別墅的大廳內,沙發上坐著一男一女,很似親密,窗外是一個比客廳更為寬敞明亮的庭院,透過落地窗看窗外時不時會有汽車馳過,窗戶兩旁是緊束的窗簾,垂落在一口一口的木質儲物櫃旁,無數的獎章獎牌相冊放在櫥櫃裡,它記載著這間屋子主人和未來小主人的一幕又一幕事跡。

  女生舉起相冊對準男生看了又看,害羞的盯著男生的眼睛,面露笑容,男生也嘟著嘴,他兩目光對視,便一起大笑起來。

  “千野霜同學,原來你小時候長這樣啊。”女孩笑容滿面,便隨即翻著下一頁,饒有興致的說道。

  “好了,別看了,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男孩害羞的回答,搶過了相冊,盯了一眼小時候的自己,合上了書。

  “這有什麽嘛,那我看這本。”此時屋子的另一處,一位慈祥和藹的女人端著一碗茶水和點心向他兩走來。

  “你們在看以前的照片啊。”

  “來,吃點東西吧。”

  點心喝茶水輕輕的放在他們身前的茶幾上。

  “給。”

  “謝謝阿姨。”

  女人的眼神中透露出慈祥的母愛,指著一張照片說道“你看啊,他還在比剪刀手呢。”“這張也是。”

  男孩笑道,舉起右手,經典的手勢重現。

  “和平,和平。”憨憨的說道。

  “和平,和平。”母親也跟隨著做起了動作,引得三人一陣歡笑。

  女孩迫不及待的翻下一頁,“誒,這是我認識後拍的。”沒錯,照片中的男孩女孩笑容洋溢,幸福無比,背景有遊樂園,有海邊,有女孩貼著相機做的鬼臉。不得不說,這一對確實郎才女貌。

  “千野霜同學,不得不說,你運氣真好,能認識我這麽好的女生。”

  “嗯。”男孩一口回絕。

  “你啊,就只知道回答嗯,這樣還怎麽聊下去啊,對不起啊,這孩子太沒意思了。”

  “不會阿姨,野霜這樣的性格很好,我們也因此從高中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吵過架。”

  母親笑著看著女孩,“已經這麽久了啊,時間過得真快啊。”

  “是啊,明天正好是四周年。”說完女孩深情的注視著男孩,男孩也含情脈脈的望著女孩,母親見狀笑了笑離開了客廳。

  …

  傍晚,夕陽收斂了白天耀目的光芒,退去了正午炙人的灼熱,西斜的落日,為樓宇的邊緣畫上了一道金邊,有把萬物都染成柔和的金黃,此刻充斥著光芒的混凝土公路上,一台灰色小轎車緩緩駛過,車上,照片中的男孩駕駛著車輛。

  “騎自行車約會,為什麽不開車呢。”後排的男人問到,像是這個孩子的父親,母親坐在父親的右側,微笑著望著男孩,等待著他的答覆。

  男孩握著方向盤,內心充滿了喜悅,笑著說。

  “我第一次和小惠約會的時候,還沒有考駕照,所以只能騎著自行車載著她到處玩,她想再騎一次,重溫一下…”

  灰色轎車駛在人行步道前停住,馬路旁的紅綠燈顯示著紅光,太陽在傍晚的靜謐中現出一份如水的柔美,晚風吹拂,樹葉搖擺著,天地在夕陽的深吻中籠罩在一片恬靜,溫馨的氛圍中,裝點了這世界的一切,一家三口就在這寧靜溫馨中傾訴著他們的內心。

  “這麽好的女孩很難得啊,你可要好好珍惜啊。”父親緩緩說道,眼光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

  “嗯!”

  “說了多少遍了,別只知道回答嗯,以後會被小惠吃得死死的…”母親溫柔體貼的說著,身旁的男人發出哈哈的笑聲,而此刻,在十字路口拐角的另一條公路上,一輛大貨車疾馳而來,在一馬平川的公路上左彎右扭,駕駛室內,駕駛員手握著方向盤昏昏欲睡,一隻手揉了揉眼睛。

  “怎麽,你不會吃醋了吧。”灰色轎車上丈夫對妻子開玩笑的說著話,貨車飛速而來。

  “才沒有呢,我也很喜歡小惠。”男孩聽完笑著合不攏嘴,露出他那整齊潔白的牙齒。下一秒,紅燈跳轉,綠色的燈光出現,男孩一腳油門,灰色轎車向十字路口駛入,車窗外,他背靠著座椅,嘴皮上下碰撞,大笑著,不知道在說著什麽。

  刹車聲響起,嘣的一聲,灰色轎車側翻,抬起的那側車門已經搖搖欲墜,貨車停下,車頭只是被擦破了點皮,越來越多的路人見狀湧了上來,注視著車內,一女子捂著嘴驚恐的說。

  “出事了!”

  …

  一年後,某市中醫院。

  外科,主治醫師“馬明鏡”,病人千野霜,入院時間2018年3月25日,血型…千野霜平躺在白色床單上,床頭的白色名片寫滿了字跡。

  “這名病人已經昏迷一年了嗎?”

  一名護士詢問著另一名護士,她們用著嫻熟的技術替換著點滴瓶。

  “沒錯,他好像是遭遇了很嚴重的車禍,當時車上還有他的父母,他們當場死亡..

  生命儀器上記錄著他的生命曲線,“70..”

  “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最近都沒有人來看望他了,以前她女朋友每天都會過來。”

  “嘟!!!”拉長的嘟聲驚醒了正在閑聊的護士,儀器設備上的曲線變成了一條筆直。

  “快叫醫生!”

  “好!”年輕的女護士向門外跑去。

  …

  “病人已經死亡,很遺憾,沒救了。”

  “死亡時間是…”

  護士看了他最後一眼用白色的床單蓋住了他的頭,千野霜就這樣被拖入了冰冷的停屍間,不知過了多久,他再次睜開雙眼,紫色的異瞳在告誡周圍的屍體他與他們的不同,千野霜坐起來環顧著黑暗的四周,紫色的瞳孔讓周圍的一切事物都看的一清二楚,他驚恐的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四個字都快寫滿他的整張臉,他凝望著望著天花板,努力的回想著記憶。

  …

  他行走在商業繁華的城市中,商場大門懸掛著的巨大熒幕正在放映著華智集團的超級大甩賣,現在是2018年。

  他回到了那個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大門,熟悉的落日映射著他的臉頰,可如今,那個熟悉的石碑上,卻換了名字。

  他站在大門外呆呆的注視著窗內,仿佛看到了母親打開窗門,用那慈祥和藹的笑容再一次迎接他回家,還有那一句溫柔的女聲,“你回來啦,今天很冷吧。”可是下一刻美夢隨即化為泡影,屋內突然竄出來一條陌生阿布拉多對著他狂吠,回過神來的千野霜被嚇的退了兩步,看著這條狗狗,瞪大了雙眼,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家,轉身離去。

  …

  畫面轉到另一刻,一年老的男人和千野霜在客廳交談,這是他的伯父。可在客廳的屋內,一雙眼睛悄悄注視著這一切,他雙手插在腰間,表情嚴肅,死死的盯著千野霜。

  “真對不起啊,原來你今天出院了啊。”

  “伯伯,我來找你是想問你一件事。”千野霜打斷了男人的話,想急迫的解決自己的疑惑。

  “剛才我回了一趟家…”

  沒等千野霜說完。“車禍發生後沒多久,你爸爸的公司就破產了,欠下了龐大的債務,你家那棟房子交給債主抵債了。”

  “真是遺憾啊。”

  千野霜聽著表情逐漸失落,一言不發,便離開了。

  霜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路過的騎車時不時發出一聲刺耳的喇叭響。

  千野霜走後屋內的男人緩緩走出,一副傲慢的語氣對著正在一個人下棋的男人抱怨。

  “爸,你怎麽想的,我不同意你收養那小子。”

  伯父左手拿書,右手拿著一枚棋子抬了抬眼鏡,目光注視著棋局,輕描淡寫地回答。

  “不會的,你就放心吧。”一顆白子落下,與棋盤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要是被他知道就糟糕了,叔叔的公司其實根本沒有倒閉,公司和房子,都是你做主賣掉的吧。”

  “我根本沒有想到千野他竟然能醒過來。”

  “真是的。”

  “他死了對誰都好,還醒過來幹嘛。”

  …

  又一棋子落字,雖然相隔千米卻聲聲震耳欲聾,此時正走在天橋下的千野霜,停了下來,先是捂住了耳朵,紫色的異瞳讓他擁有非凡的能力,無一在告訴它真相,他思緒萬千,極力回眸眺望。

  一道道燦爛無比的霞光從天際噴薄而出,天橋上人來人往,周圍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與平常。

  天橋下,停靠著一輛被遺棄的自行車。此刻,滿腦子裡都是我與她駕著車一起出遊一起歡樂的場景,自行車見證了我們之間的一切。以前每當傍晚,我總喜歡騎著車載著她到處走走,在落日柔和的余暉,靜靜佇望西沉的斜陽。我們談論著將來,任它拖長身後的影子,拖長我們無盡的思緒。

  我的那個她啊,是如此讓我思念,不要再因為這點小事便將這份美好丟失了,只不過我不知道的是這份幸福如今不再屬於我。

  …

  當晚九點。

  小慧走在回家的路上。

  “看身後。”一個名叫千野霜的聯系人久違的在微信列表響起。

  “叮叮叮。”千野霜騎著小自行,圍繞著小惠轉了個圈圈,按著鈴鐺。

  “野霜!”小惠一臉詫異。

  “小惠,你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千野霜面露笑容。

  “我聽你伯父說了,恭喜你今天出院。”小惠委婉的說道,像是在隱瞞著什麽。

  “千野,我…”

  “不是啦,今天是我們在一起四周年的紀念日。”

  “你不是說過,想騎自行車去郊遊嗎。”

  “坐上來吧。”

  “今天…不是我們四周年的紀念日,對千野你來說或許是,但對我來說已經不是了。”

  “你在說什麽,來,上來吧。”野霜面露苦笑,仍自顧自的說道,像是一個拿錯劇本的相聲演員,只不過這一幕,他出演的是悲劇。

  “千野,你可能還是以前的你,但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笑容逐漸在兩人臉上消失。

  “對不起。”

  “小惠,怎麽了。”一名陌生的男子從樓上走下,一把抱住了旁邊的小惠,對著千野霜說道,他已經不再是你的女朋友了。時隔一年,她確實漂亮了不少,男人拉著小惠匆匆離開隻留下一句話。

  “在你昏迷期間,很多事情變了不少。”

  隻留下千野霜佇立在原地,天空逐漸下起了小雨,雨水侵濕了他的全身,忽然亮起的紫色異瞳讓他感覺不到寒冷,雨中的他像一隻失魂落魄的幽靈,在這座城市中遊蕩。

  …

  雨愈來愈烈,伯父的兒子開著豪車跑在回家路上, 下一個路口,千野霜靜靜地站在他面前,面無表情,像是一個前來索命的死神。

  “千野,你有什麽事,我可先說好,我可不想聽你倒苦水。”伯父的兒子搖下一點車窗,顯然他不喜歡雨水,生怕水滴碰到他那套名貴的西裝。兩人對視,千野霜咬牙切齒的開口。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告訴我啊。”

  “為什麽我要受這種罪。”

  “你本來已經是半個死人了!誰讓你醒過來的!”

  “怪我醒了過來嗎…”雨中的霜舉起了左手,低頭打量著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是活著。

  “對!沒錯!就是你的錯!這全都怪你,誰讓你醒過來的,你要是跟你那沒用的父母一起長眠就更好了。”伯父的兒子仗勢欺人,顯然現在無依無靠的千野霜令他並不擔心,他也毫無忌憚的把他那扭曲的內心表達了出來,可他千算萬算,卻萬萬沒有想到,千野霜,也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那個他了。

  千野對著天空咆哮,整個天空映在他的瞳孔裡,這麽看去,好像所有的雨點都是從天心的一點灑落,都會落入他的眼中。雨中的他像極了一個沒有肉身的幽靈,憤怒的情緒帶出他赤焰般的紫羅蘭雙瞳,周圍的水滴凝結成了冰晶,魔力乍現,這令車上的那名男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驚恐萬分,急忙點火逃跑,只可惜,霜要比他快得太多太多,凝結的冰晶刺穿了這輛豪車,連人帶車被凍結成了一塊巨大的冰雕,下一秒,冰雕碎裂,化作千萬的水滴,與這場大雨結合,永遠的消失在了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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