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賀忱也就不騎自行車了，換為推著走。
　他不參與三個女孩子之間的任何討論，全程閉嘴一言不發，眼睛卻時不時看一眼笑得開懷的葉蔓蔓，時刻關注著周圍的情況，像極了一個大號的保鏢。
　鴛鴦衣櫥離教育局就沒他們甜辣鴨的店那麽遠了， 十幾分鍾，歡聲笑語中不一會兒就走到了。
　報名的過程也非常順利，幾人飛速返程。
　程鴛也在與薑苑和葉蔓蔓的聊天歡笑的過程中逐漸恢復成了以前的模樣，時不時捂嘴笑，眼睛裡亮晶晶的，全是對未來的向往。
　可惜，就在兩人快回到鴛鴦衣櫥的路上，有人開始議論了起來。
　幾個中年婦女，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指著他們大聲的討論。
　“哎喲， 那不就是那個小三麽，居然還有臉出來，勾引別人老公，現在連臉都不要了。”
　“也不怕以後生孩子沒xx，真是世風日下，那種缺德事都乾得出來，這要是在前些年早給她拉去浸豬籠了，哪裡還能讓她這樣光明正大的跑大街上來蹦躂。”
　“可憐別人還懷著孩子，聽說懷的還是個兒子哩，這年頭小姑娘年紀輕輕的正事不乾偏偏乾這種缺德事，怕不是因為那男的家裡有錢想走捷徑吧。”
　“肯定是圖錢，不過也保不準是看上了別人老公，那男的不長得一表人才的麽，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要跟原配離婚娶她呢， 肯定是被這小狐狸精給灌了迷魂湯， 破壞別人家庭不得好死，我呸。”
　“……”
　好幾個婦女一邊走一邊說，偏偏還跟他們幾人步伐幾乎一致， 不管她們走得快還是慢耳邊總能清晰的聽到她們難聽的議論聲。
　這擺明了就是故意說給程鴛聽的，而且搞不好還是有組織的，不然也不會這麽刻意。
　程鴛的臉色已經再次變得蒼白難看，手緊緊的握著拳頭，薑苑也不再大大咧咧的，一直握著程鴛的手讓她不要聽。
　而葉蔓蔓卻拍了拍程鴛的後背，示意她看著自己怎麽去處理那幾個人。
　“賀忱，咱們過去問問，我還真是好奇了，我們可是目擊者，事情怎麽就跟她們說的聽起來這麽不一樣呢?”
　賀忱聽話的把自行車停好，然後一言不發的皺著眉跟著她朝那幾個婦女走了過去。
　葉蔓蔓沒有發難的意思，但臉上的微笑卻帶著十足的威脅意味。
　“各位大媽，聽你們這話說的，你們那天親眼看見了程鴛勾引別人老公了?”
　她個子嬌小纖弱，但她身側的賀忱卻是實打實的壯漢，光是沉著臉往她們面前一杵， 幾人臉上的皮便忍不住顫了顫。
　“怎， 怎麽，你們這是來給那種小三討公道來了?她不要臉我們就是要說，怎麽了，敢做不敢當啊?敢做就別怕人說！”
　帶頭的大媽膽子比較大，不僅硬著頭皮跟葉蔓蔓衝，還故意大聲朝著程鴛說，好像生怕她聽不見似的。
　看到程鴛臉色果然變得更加蒼白了，大媽得意的磕了個瓜子，還挑起眼皮挑剔的上下看了看葉蔓蔓。
　“瞧你這小身段也是個狐狸精的胚子，怎麽，這漢子是你從哪家勾來的?”
　她這話就說得有些難聽了，以貌取人不說還直接給人安了罪名。
　賀忱拳頭一緊，忍不住向前踏了半步。
　他臉上的表情更是駭人，那氣勢一爆發出來，大媽手裡那顆還準備往嘴裡塞的瓜子都嚇掉了。
　她後退兩步，離他們遠了點，哆嗦著手害怕道。
　“怎，怎麽，這是想打人?”
　“我告訴你，這可是大馬路上，你要是敢打人就等著蹲局子去吧你！”
　大媽四處看了看，確認路上還有不少行人之後才重新硬起頭皮跟他們衝。
　葉蔓蔓攔住賀忱，仿佛剛才那個被罵狐狸精的不是她一樣，她臉上的表情都沒變一下，還是帶著微笑。
　“我們可沒說要打你，你這人怎麽張嘴閉嘴就是汙蔑呢，小心我去警察局告你誹謗哦。”
　“你說誹謗就誹謗啊?我可沒汙蔑你什麽。”
　大媽見她攔住了賀忱，身上那股子無賴勁又起來了。
　不過葉蔓蔓完全視而不見。
　“誹不誹謗可不是你我說了算，今天正好這麽多人，要不就是警察局走一趟?剛好之前程鴛那件事還是去警察局裡解決的呢，咱們去讓警察評評理如何?看看你們到底是不是在誹謗。”
　她一說要去警察局，幾個大媽臉色一凜，互相看了一眼，立馬想要散開。
　“去什麽警察局了，也不嫌晦氣，咱們可沒幹嘛，隨便說兩句還能有錯不成?你這丫頭片子怎麽心眼這麽小?”
　她們想要散開，擺明了就是想讓她找不到人，畢竟法不責眾，但葉蔓蔓並沒有攔，只是輕飄飄的看著她們。
　“有沒有錯我說了不算，但是你們要是以為今天跑了就沒事了那可就大錯特錯了，這鄰裡街坊的，整條街上認識你們的人可是多了去了。”
　“你們要是不主動跟我去警察局，那等會警察上門去找你們可就鬧得不好看了哦。”
　她說著威脅的話，語調卻絲毫沒有上揚，甚至音調都是一如往常的平和。
　但那幾個已經準備走了的大媽都走不動了。
　倒也不是走不動，而是不敢走了。
　那個帶頭的大媽臉色紅白交加，要不是賀忱沉著臉在她身邊站著，大媽都想指著葉蔓蔓的鼻子罵她了。
　“你這丫頭怎麽回事，我們就隨便說兩句怎麽就要去警察局?你以為警察一天天閑著沒事乾嗎?我們一不犯法二不害人性命。”
　“你說不犯法就是沒犯法?你說沒害人性命就是沒有?你自己想想你們一天天盯著別人一個女孩子說那些難聽的話，那話誰受得了?更何況她根本就沒有做過那些事，換我們天天在你家門口罵你你受得了嗎?”
　葉蔓蔓翻了個白眼，有些不耐煩了。
　“識相點，你們要是受人指使就趕緊把那個人供出來， 要麽你們就等著去蹲牢房賠錢吧。”
　“我大可直接告訴你們，那天程鴛謝風眠葉筱彤三個人可是在警察局當面對質的，這件事程鴛沒有錯。”
　“整個局子裡的警察全都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你們要是真想坐牢賠錢就繼續收人錢財幫人辦事吧，繼續在門口罵，反正我們今天是一定要去報警的，你們就等著等會警察找上門去吧。”
　她們的行為不一定就會坐牢，可能最多就是賠點錢。
　但葉蔓蔓故意說得很誇張，嚇得幾個大媽那是瓜子都沒功夫磕了，一個個臉上全都慌得不行。
　她們思考再三，都覺得為了收的那幾塊錢坐趟牢不劃算，連忙就一起坦白。
　“別啊，我們也是收了錢辦事，你可千萬別報警！我們哪知道他們還去警察局處理過了，真的是。”
　“全都是那個男的老婆讓我們乾的，她給我們一人兩塊錢就讓我們天天沒事來鴛鴦衣櫥門口說兩句，我們就是賺點小錢而已，我們真的啥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