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太乙山內……
李冥幾乎找遍了整座太乙山,也沒找到幾人的蹤跡……
“夫君,你今天幹什麽去了?”
曉夢看著李冥風塵仆仆的樣子,好奇的問道。
李冥將身上沾滿灰塵樹葉的道袍換下,無奈的說道:“我今天去找師兄和北冥子師叔,發現他們……”
李冥將今天的事情簡單的跟曉夢說了一下。
“逍遙子師兄不在家到是正常, 赤松子師兄昨天就說他要去雲遊,可師傅和穆元子師叔也不在太乙山那就有些奇怪了。”
曉夢用手撐著腦袋,一臉疑惑的說道。
“誰說不是啊,師兄自從卸任掌門之後,整日就知道遊山玩水,現在赤松子師兄和兩位師叔也這樣, 他們就這麽放心將偌大的道家交給我們?”
李冥穿著襯衣躺在院中的躺椅上,無奈之色,溢於言表。
盤踞在李冥手腕上的小紅,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探出頭向看了空中一眼後,又繼續回去睡覺了。
這時一聲鷹唳從空中傳來,一隻紅黑色的鷹隼落在了屋簷上。
喚來鷹隼,取下鷹隼腿上的絹布。
“今天總算是有個好消息了……”
看完絹布上的內容,李冥的心情終於好了一點。
走到屋內,抽出一張絹布,李冥提筆寫下幾句話後,將絹布塞到竹筒內,重新綁到鷹隼腿上。
……
“夫君,茗薇姐姐那裡出什麽事了嗎?”
看見鷹隼傳信,曉夢便猜到應該是遠在新鄭的驚鯢傳來的信箋。
李冥將手中的絹布遞給曉夢,說道:
“不是什麽壞事,咱們在新鄭的布置基本完成了。”
曉夢接過絹布看了一眼,絹布只有短短一句話:
“弄玉已救出,百鳥已掌握大半。”
李冥返回新鄭見嬴政前,便主動找過驚鯢,營救弄玉的事情也順便交給了驚鯢。
驚鯢現在怎麽說也是宗師境的高手, 想要從姬無夜手中救出弄玉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現在就等時機成熟,我們就能完全掌控夜幕了。”
李冥看著離去的鷹隼,低聲說道。
“不知道後面是否還會向原著中那樣發展,三年的時間,還是有點長了……”
李冥閉目沉思,回想腦海中天行九歌的劇情。
按照天行九歌的劇情,姬無夜是在三年後,被衛莊用鯊齒梳了頭。
現在,事情早已偏離了原本的軌道,秦國是否還會等三年後再滅韓,姬無夜是否會向韓王安提出迎娶紅蓮公主,韓非又是否會死在秦國監獄,以及紫女這個隱藏在韓國的陰陽家長老又會做些什麽……
……
第二天,清晨,李冥穿著象征著人宗掌門的道袍,來到人宗大殿,盤膝坐在蒲團之上,手捏道印, 口誦道德經。
後面無數弟子排列而坐,在諸位長老的帶領下, 一起誦讀道德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
……
“天之道,利而不害。”
“聖人之道,為而不爭。”
……
李冥帶著眾弟子連誦三遍道德經後,停下了誦讀。
“我等,拜見掌門!”
身後之人,無論男女老幼,皆是長身而拜。
待眾人參拜過後,李冥緩緩起身,口誦一聲:“無量天尊,道祖慈悲。”
待再次眾人起身還禮,落座之後。
李冥面朝眾人,緩緩開口說道:“貧道自繼任掌門以來,第一次召集弟子共同議事。”
環顧四周,見眾人沒有什麽反應,李冥繼續開口道:“此次隻議一件事……”
“天人歸一!”
李冥話音剛落,只見台下一片寂靜,整座大殿落針可聞。
片刻後,一陣陣粗重的呼吸聲傳來,下方眾人有人神色驚喜,有人難以置信,有人目露不甘……
世間百態此刻盡顯無疑……
“啟稟掌門,道分天人已有三百年之久,現在掌門想天人歸一,只怕……”
一名身穿長老服飾的人,站出來說道。
“雲長老,此話怎講?三百年又如何?天人二宗本為一家,對外也皆以道家自稱,重新合並又有何妨?”
還未等李冥發話,一名長老便主動起身反駁道。
“元長老,你才晉升長老不久,不知道其中關鍵,我可以理解,但,天人二宗不可能重新合並,這也是事實!”
雲長老語氣堅定的說道。
“呵呵,雲長老你也不比我多當幾天長老罷了,你反對天人歸一,不過是為了一己私利罷了,不用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這位元長老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立刻反唇相譏。
“元華子!你莫要血口噴人,貧道一心侍道,何曾為私利出賣過宗門利益!”
雲長老也不甘示弱,怒斥道。
……
李冥穩坐在蒲團上,仿佛沒有聽到兩人的爭吵,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住口!三清殿內豈容爾等喧嘩。”
兩人的爭吵愈發激烈,甚至已經有了要大打出手的跡象。
負責人宗法制的長老闞雲子立刻出聲呵斥住兩人的爭吵。
兩人這才悻悻的閉嘴,互相怒視對方一眼後,各自回到位置坐下。
闞雲子長老出聲呵斥後, 半天都沒有人再敢站出來說話。
李冥眉頭一挑,深深的看了一眼闞雲子,先不管他突然叫停兩人的爭吵意欲何為。
沒人出頭爭吵,那怎麽行?
雖然,白雲子和逍遙子都給李冥講過,人宗內部的各個派系和他們之間的立場,但李冥還是想多了解一下人宗內部的各個派系。
必須讓這些人爭吵起來,只有這樣他才有機會分清哪些派系是可以拉攏的,哪些派系是需要打壓的。
“闞雲子長老莫要生氣,這是貧道的初步想法,正要征求一下諸位長老弟子的意見,大家暢所欲言便是。”
李冥眼神微眯,稍做抬頭看了一眼屋頂後,語氣和善的說道。
一道微不可查的劍氣,將房梁上的一隻小蜘蛛斬為兩截,蜘蛛的屍體從闞雲子眼前劃過掉在地上。
闞雲子瞳孔一陣緊縮後,眉眼低垂,不再關注殿中的爭吵,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