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就跟吳國君臣預料的一樣,齊、魯、宋、衛等中原諸侯國不滿吳國將大量的武器盔甲,軍需輜重出售給盜蹠,故而紛紛派出使者,以迫使吳國不再對盜蹠兜售武器。
但是,慶忌又豈是那種輕易遭受他人脅迫的君王?
對於前來吳都的使者,慶忌避而不見,只是派出太宰季劄與典客伯噽出面,嚴詞拒絕列國使臣的要求。
為何慶忌會有這樣的底氣?
除了吳國越發強盛的國力之外,吳國的背後,站著的更是稱霸多年的霸主大國晉國!
中原諸國想聯軍伐吳,先問一下晉國能否答應。
再者說,列國當中,難免勾心鬥角,誰有那樣的威望可以號召諸侯伐吳?
這個事情,注定是不了了之的,只是進一步惡化吳國與中原諸國之間的關系。
但慶忌根本不在意。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
有朝一日吳國的變法大成,躋身於一流強國的序列之後,誰敢招惹吳國?
恐怕,為求自保,弱小一些的諸侯國都少不得要巴結吳國。
……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
時間進入吳王慶忌五年,即公元前509年,吳國經過常年的變法,和平發展之後,國力空前強盛!
人口,從變法之初的一百二十萬,增加到一百五十余萬。
這得益於吳國數年來的鼓勵人口生育政策,同時吳國的新法,成效顯著,吸引了許多來自鄰近的楚國、越國、鍾離國、徐國、齊國等列國的百姓紛紛拖家帶口,入吳定居,成了吳國的黎庶。
吳國的財政收入,也在水漲船高,據最新統計,吳國上一年的財政收入是金二千三百多鎰,布六萬一千余匹,絹超過一萬匹,稻米更是在二百萬以上!
這是一個十分恐怖的數據。
吳國現在的財政收入固然還不及北方的齊國、晉國,但已經勝於楚國,真可謂是十分富庶的。
盡管人口不及楚國,但是吳國的財政收入已經甩楚國一條街不止,躋身於天下諸侯第三的位置。
滋德殿內,慶忌正在召集季劄、范蠡、孫武、伍子胥等一眾三公九卿商議大事。
三公九卿,屬於吳國的中樞首腦,慶忌都能信得過的大臣。
所以一旦遇上一些不便於公議的國之大事,慶忌都不會進行大朝會,而只是在滋德殿進行一場小范圍內的朝會。
治粟內史范蠡首先道:“大王,如今我吳國境內之各條官道橋梁,自吳都始,北上直通中原,進抵齊魯,南下亦往新城,南北一片坦途,業已竣工!”
“然,余下之勞役仍眾,大有可為。國家而今亦是國庫充盈,倉稟之糧米堆積如山!”
“我吳國何不大有可為?”
“善!”
短短幾年的時候,吳國因為新法而取得的驕人成績,慶忌是看在眼裡的。
正如范蠡所言,吳國現在的國庫充實,倉稟裡面的糧米堆積如山,若不消耗一下,恐怕稻米都會發霉,不能讓人食用的!
再者說,負責為吳國修橋鋪路的勞役,基本上都是原先的楚國戰俘,或其他的奴隸、囚犯,他們的刑期未滿,還不能被釋放,總不能讓吳國白白養活他們,或者放任他們自己謀生吧?
典客伯噽意識到這一點,立馬進言道:“大王,既然勞役仍眾,倉稟又充實,大王何不動工,修繕擴建宮殿?”
“我吳國必將稱霸於天下,而王宮相較於齊、楚、晉等國的宮殿,遠不及也。甚至比不上宋、衛、魯等中原諸國,如此豈非無法彰顯我吳國大國氣象?”
大興土木,勞民傷財,就為了修繕和擴建宮殿?
這十分符合伯噽的奸臣人設。
事實上,吳國的宮殿相較於中原諸國的宮殿,的確有所不如,甚至是稱得上簡陋的!
一國的宮殿,就相當於普通人家的門面,的確不能太過寒磣。
“典客此言差矣。”
這時,禦史大夫孫武出聲道:“修繕宮室,擴建王宮,恐怕尚且用不到太多的勞役,也非我吳國目前之需求也!”
“不知禦史大夫有何高見?”
伯噽很是不解。
“吳都的宮殿,何必修繕或擴建?”
孫武微微一笑,朝著慶忌作揖道:“大王,臣記得當年你我君臣二人微服出巡之時,大王曾對臣言及,吳國欲成霸主大國,成就王霸之業,需擇一有王氣之地,坐控南北,將新都打造成如齊都臨淄一般恢宏!”
“眼下,我吳國國富民強,大王何不打造一座新都,以全昔日之宏願?”
“善!”
知我者,孫武也!
慶忌頗為感慨的看了一眼孫武。
君臣相知,實屬難得。
孫武的確是頗為了解慶忌的!
慶忌有稱霸天下的志向,想成就一番比齊桓公、晉文公、楚莊王更為恢宏的功業。
但,小小的一座吳都城,顯然已經不能裝載慶忌這偌大的野心。
吳國欲稱霸天下,遷都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至於遷都的地點,慶忌早就想好了。
即位之初,慶忌便有了遷都的念頭,只是當時的吳國內憂外患不斷,國力衰微,實在不能將多余的人力物力和財力投入到營建新都的事情中。
時機並不成熟。
所以,營建新都的事情只能延後, 直到吳國的變法取得顯著成效。
“寡人欲營建新都,不知二三子意下如何?”
慶忌環視一周,向在場的三公九卿詢問道。
營建新都之後,要做的事情自然是遷都。
群臣對此並無異議。
因為現在吳國的國力的確強盛,建造一座足以容納十多萬人居住的城邑,根本不在話下!
“不知大王欲將新都的地址,定於何處?”
太宰季劄疑惑的問道。
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
營建一座新的都城,非是一時之功,而且要投入不可計數的人力物力與財力,因此各方面的規劃都必須到位。
“將地圖取來。”
慶忌一揮手,躬身站在一側的中車府令膠滑便會意,立馬就讓兩個寺人拿出一張巨大的地圖,平攤在光滑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