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道眼睛更亮,心中猜測,莫非這位賈小姐便是未來的盧妻賈氏。
店夥計又湊近低聲道:“賈家每日登門的媒婆,不計其數,只是全都被回絕了。”
張正道又摸出十幾個銅錢,塞給他,問道:“還知道些什麽,一並說來。”
店夥計得了錢財,眉開眼笑道:“賈府如今只剩孤兒寡母過活,那賈太公歿了兩年多,家勢不如從前那般富綽,便是來翠雲樓的次數都少了。”
“若是從前,那賈夫人一個月總會來翠雲樓四五次,現今,一個月能來上一次,便已是難得。”店夥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正道心中有數,還想再多問幾句,那店夥計卻被旁桌客人喊了過去。
坐在那裡,張正道暗自琢磨,趁著賈氏還未嫁給盧俊義,要如何勾搭,不對,如何搭話呢?
太過孟浪,反而不美!
為了拯救那將來會被戴綠帽的“大傻”盧俊義,大官人坐在椅子上,是絞盡腦汁!
正思忖間,陡然聽見樓上起了一陣喧囂,張正道抬頭望去,卻見賈小姐似是一臉驚慌的站在回廊裡,與那侍奉的店夥計說著什麽。
出事了,機會來了,張正道大喜,起身快步上樓。
撥開正在圍觀的幾個人,張正道擠到賈氏身旁,問道:“發生何事?”
那賈氏陡然瞧見一個俊朗的公子哥湊到身邊,若是放在平時,她早就厭煩的躲開這等浪蕩登徒子。
只是此時本就焦急,也顧不上那麽多,站在原地未動,仍是快速對店夥計道:“快去請郎中!”
這翠雲樓的夥計,見事態嚴重,也不想那賈夫人死在自家店裡,便快步下樓,小跑著去請郎中。
張正道則是湊到格子間門口,見那老夫人面色發紺,似是有些呼吸困難,正癱坐在椅子上,不住的喘著粗氣。
張正道再次問賈氏:“發生何事?”
賈氏驚慌失措,哽咽回道:“我娘被棗核卡住了喉嚨!”
棗核卡住了,這事簡單啊!
張正道快步入內,來不及多想,將那身形豐腴的老夫人,從椅子上抱了起來,摟在懷裡。
而後用自己的一條腿,插在她的雙腿之間,呈弓步形,另一條腿則是向後伸直。
張正道雙臂環抱住她的腰肢,將自己的胸膛往前壓,讓她上身前傾。
右手則是緊握拳頭,將拳眼摸索著放到老夫人肚臍部位兩橫指的上方處,左手則是包住右拳,連續、快速、用力,向後上方衝擊按壓!
賈氏見狀大驚失色,怒叫一聲,闖進格子間來,雙拳不停地砸在張正道的後背上,一邊砸,一邊喝罵道:“你這畜牲,快放開我娘。”
不怪賈氏誤會,張正道此時抱著賈夫人的姿勢頗為不雅。
張正道卻顧不得許多,只是抱著那柔軟豐腴的身子,快速用力。
過了數息時間,那老夫人突然咳嗽一聲,而後一個棗核,便被吐了出來。
張正道大喜,叫道:“好了,好了,吐出來了。”
賈氏那正在揮舞的小拳拳,停住了,梨花帶雨的臉上,掛滿了難以置信。
張正道松開老夫人,又為她拍打了幾下後背,幫著她順了順氣息,而後扶著她坐了下來。
那棗核去了,呼吸順暢,老夫人長舒一口氣,又輕微咳嗽了兩聲,這才低聲叫道:“女兒,娘好了!”
賈氏撲到那老夫人身旁,驚喜叫道:“娘,您真的好了?”
老夫人連連吸了數口新鮮空氣,睜開雙眼,笑道:“已經吐出去了。”
張正道在一旁笑道:“沒事了,還好沒傷著喉嚨。”
他方才仔細看了一眼地上光溜溜的棗核,上面並沒有血跡。
賈氏此刻有些難為情,有心道謝,只是這俊朗的公子,卻將她娘親摟抱在懷裡,若是傳出去,名節有損。
若是不道謝,卻又說不過去,畢竟是救命之恩。
賈氏面帶羞赧,彎腰唱個喏,低聲道:“小女子謝謝公子救我娘親。”
“方才誤會公子,還請恕罪!”賈氏臉上帶著紅暈,想起自己方才用拳頭打在他的後背,卻是堅硬無比,反而自己的手,還有些疼痛。
張正道虛扶一下,笑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恰在這時,那去請郎中的店夥計火急火燎,帶著一個背著藥箱的郎中跑上樓來,衝進格子間。
“李大夫請來了!”店夥計叫道。
那李大夫進到格子間,快速問道:“休要急躁,待我看看。”
言罷,便上前,想要打開那老夫人的口,檢查一番。
張正道伸手攔住他道:“這位先生,老夫人已經好了,無需麻煩了。”
李大夫驚奇問道:“咽下去了?”
“吐出來了!”張正道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那枚棗核。
李大夫驚訝不已,很少能有人將卡在喉嚨裡的東西吐出來,以往遇到此類病人,他都是想辦法將那東西,弄進病患的肚子中去。
李夫人彎腰,伸手將棗核撿了起來,皺眉道:“敢問夫人,是如何將這諾大的棗核,吐出來的?”
賈夫人此刻回想起剛剛的情形,亦是面紅耳赤,到了這般歲數,竟被一個比自己女兒大不了多少的年輕男子,摟抱在懷裡,還做出恁地如此難以言說的不雅動作。
怪難為情的!
張正道有心為這郎中解釋,順便也可以將這解救之法傳播出去,只是剛剛開口,說道:“我給李大夫演示一下,你就懂了。”
“不可!”
“不能說!”
兩個聲音異口同聲阻攔,一個是那老夫人,一個則是那賈氏。
兩個女人同時開口,而後又同時閉口。
張正道皺眉, 瞅見這花容月貌的母女二人,面上都帶著羞意,而後恍然大悟。
於是,張正道便隻好將右拳握緊,放到自己的腹部之上,左手包住拳頭,獨自反覆用力按壓。
張正道一邊演示,一邊說道:“若是病人可以自己可以活動,便用這種方法,反覆按壓,一會兒就能吐出堵在喉嚨裡的東西。”
見李大夫若有所思,張正道又來到一張空椅子後,彎下腰,腹部靠在椅背邊緣,壓迫自己的上腹部,快速向上衝擊。
如此演示了幾次之後,張正道停下動作,笑道:“這兩種方法皆是管用。”
“若是病人不能動呢?”李大夫追問道。
老夫人和賈氏,亦是同時看向張正道,不知道他要怎麽說。
張正道沉吟片刻,徐徐說道:“扶起病人身子,反覆拍打後背。”
二女聽他這般言語,俱是齊齊松了一口氣,而後互相對視一眼,皆是羞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