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梁世傑吃的微熏,歎道:“瓶兒,你說,本官在這大名府風評如何?”
李瓶兒心中詫異,但還是回道:“相公自調任以來,整頓武備,任用賢才,非但沒有橫征暴斂,還建了許多安濟坊、居養院和漏澤園,城中百姓,提起相公,無不交口稱讚,說您是個清正廉潔的好官。”
梁世傑心中大悅,又飲了一杯水酒,道:“可偏偏有人要壞本官聲名,你說要如何處置?”
李瓶兒道:“相公聲名得來不易,有人要壞,當要打殺了事!”
梁世傑苦笑一聲,搖頭道:“若是真有這般容易,那天下便沒有什麽難事了。”
自古以來,家事最是難辦,不能以理處置。
李瓶兒問道:“相公,可是遇到什麽難辦的事情?”
梁世傑酒後想吐真言,但卻沒有把缺錢的難處說出來,只是將正在準備生辰綱,運往東京汴梁城之事,說了出來。
李瓶兒吃驚道:“十萬貫金珠財寶,那要需要幾輛大車運送?”
梁世傑笑道:“不多,不多,十輛太平車子,足矣!”
李瓶兒長這麽大,還未曾見過如此多的錢財,更何況還只是一次祝壽的賀禮。
“蔡太師若是知道相公如此恭謹孝順,定會早日提拔到中樞,位列宰輔。”李瓶兒道。
梁世傑苦笑一聲,道:“你當這十萬貫金銀珠寶,真是大風刮來的麽?”
看著李瓶兒露出不解的神情,梁世傑解釋道:“我雖為一府主宰,掌萬千生民,半生積蓄,也不過十數萬貫而已。”
梁世傑道:“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官家既然任用我知大名府,當是為了整頓武備,提防遼國,若是隻為錢財,何不去那江南魚米之鄉。”
聽梁世傑談及國事,李瓶兒雖聰明伶俐,卻哪裡懂得這些,只是不住點頭,表示讚同。
梁世傑這些日子,被這“生辰綱”之事,壓的喘不過氣,便找了一個傾訴對象,將心中苦悶,一一訴說出來。
李瓶兒這才明白過來,難怪這留守相公,自從那夜之後,再未到過此處,原來卻是在家中受氣,到她這裡消愁。
梁世傑心中苦澀,頻頻舉杯飲酒。
李瓶兒卻輕笑一聲,道:“相公,此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梁世傑道:“怎麽個簡單法,難不成要變出十萬貫金銀財寶,運到汴梁城去?”
李瓶兒眼睛微微轉動,嬌笑一聲,道:“相公既然沒有那十萬貫錢財,那就弄份假的,運往東京。”
梁世傑吃了許多水酒,思維有些遲緩,沒有理解李瓶兒話中的含義。
“若是弄份假的運往汴梁,送到蔡府,豈不是要氣死老泰山?”梁世傑疑惑問道。
李瓶兒繼續說道:“奴可聽說,出了這大名府,這河北、京西等地,不那麽太平。”
梁世傑點頭道:“我在知鄆州時,便聽說那濟州府出了一夥盜寇,為首的喚作什麽‘九霄神龍’張天道,聚嘯了三五千人馬,佔據八百裡水泊,打家劫舍,無惡不作。”
李瓶兒笑道:“既然如此,相公何不弄一份假的生辰綱,專挑那險惡之地走。”
梁世傑愣了一下,放下酒杯,揉了揉額頭,恢復些神志,半晌方才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好計!端的是條好計!”
當下,也不吃酒了,豁然起身,快步出門。
只是到了門口,梁世傑回首笑道:“瓶兒果然是冰雪聰明的奇女子,若是此事成了,本官重重有賞!”
李瓶兒問道:“相公今夜,還會回來麽?”
梁世傑大笑道:“待辦好了這件事,本官再來尋你。”
言罷,便快步離去。
李瓶兒呆坐在椅子上,將筷子放到桌上,歎了口氣,獨自回屋去了。
那馮媽媽看的清楚,不由得暗自搖頭。
自家小姐是個什麽脾氣秉性,她最是清楚。
起初,被梁世傑看上,李瓶兒心中雖是不願,但卻也無能為力,只能乖乖任其施為。
雖說梁世傑年歲大了,但有權勢,進到梁府做個妾室,起碼還有個錦衣玉食。
只是當得知梁世傑的老婆蔡氏,已經打死了數個小妾,李瓶兒心生恐懼,不願再進梁府。
好在梁世傑也算醒悟過來,將這小妾養在了外宅,以免被蔡氏毒打致死。
只是如今,李瓶兒獨守空房,始終不見梁世傑過來歡愉,心中難免有些失落。
今日可算等到他來,卻只是為了借酒澆愁。
李瓶兒坐在房中,對這位留守相公鄙夷不已,放著一個嬌滴滴的佳人不弄,非要去解決什麽生辰綱之事。
真不是個男人!
李瓶兒此刻不禁後悔為他出謀劃策。
不提李瓶兒在閨房裡慨歎幽怨,卻說梁世傑此刻已然酒醒大半,帶著隨行親信,快步返回府衙。
梁世傑待晚上酒醒,便暗中喚來一個信得過的親隨,吩咐去準備十輛太平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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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再準備十數口木箱,裡面裝上一些有分量的石塊,擺放到府衙庭院內。
為了讓蔡氏相信,梁世傑又心疼的拿出自己的私房錢,放到了那十口木箱中,遮掩底下的石塊。
又隨便在書房裡挑選了一些詩詞字畫,充做古玩,塞了進去。
梁世傑再三囑咐那親信,此事不可張揚,一定要保密。
待一切準備就緒,當夜,梁世傑便在房中,對蔡氏道:“夫人,泰山之恩,提攜之力,下官感激不盡,今為丈人賀壽之物,見今齊備,待明日一早,便令十個禁軍士卒,押赴至東京,定不會誤了泰山壽禮。”
蔡夫人見自家相公,難得頭一次這麽上心,喜笑顏開道:“難得相公有心,爹爹見了,定然歡喜。”
梁世傑心中暗罵, 愚蠢婦人,若是這十萬貫錢財,真的進了東京,不知會有多少政敵,借機群起攻擊,給蔡京添堵。
表面上,梁世傑卻笑道:“夫人孝順,泰山定會欣喜。”
蔡夫人道:“明日待我查驗之後,便打上封條,送去家中。”
梁世傑心中一跳,不敢不從,隻得說道:“些許小事,何必勞煩夫人,明日一早,我叫軍校將箱子全都打開,給夫人過目。”
見蔡氏還想說些什麽,梁世傑連忙急切道:“夫人,多日未曾同床,不如今夜,下官侍奉夫人一回,如何?”
蔡夫人聞言,眼神中帶著莫名笑意,白了梁世傑一眼,咯咯笑道:“此話當真?”
梁世傑頻頻點頭,道:“那還有假!”
蔡氏便伸出纖手,將梁世傑的頭,往下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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