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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樓三樓,張六將兌換好的金銀,堆放在桌上。
“大官人,全都在這裡了。”張六說話的時候,有些肉疼,這些錢,可都是一個個銅板, 聚少成多,辛辛苦苦賺回來的。
這段時日,他為了能把獅子樓經營好,是起早貪黑,連張家都不回了,隻住在後邊的宅院裡。
“就這麽點?”張正道直皺眉。
張六訕訕道:“大官人若是嫌少,小人那裡還存著二十貫錢。”
張正道用手指關節, 敲擊著桌面,沉思片刻, 又問道:“孫三明日能回來麽?”
張六思忖一下,搖頭道:“怕是難,後天一準能到。”
張正道盤算了一下手裡的銀錢,倒也能支持梁山大寨的基礎建設。
按照現在的糧價折算,鬥米在百文銅錢上下,一貫錢可以買上七、八鬥米,千貫錢便可買上萬鬥米。
這萬鬥米可不算少,一鬥米約是後世的十二斤上下,萬鬥便是十二萬斤米,夠五百人的山寨,足足吃上一年,還綽綽有余。
張正道這麽一盤算,倒是有些底氣了,只要買到足夠的糧食,自然能支撐山寨正常運轉。
退一步講,若是真到山窮水盡之時,還是可以帶人下山借糧的嘛。
梁山泊周邊的一些村鎮, 尋上幾個惡跡斑斑的狗大戶,替天行道,借些錢糧,也不為過。
“先把錢收好,等孫三回來再做商議。”張正道吩咐張六將這些金銀收起來。
把這堆兒金銀,收攏到一個布袋內,張六拎了下去。
喝了一口水,潤了一下乾澀的喉嚨,張正道手指繼續敲擊著桌案,想著心事。
想來想去,最後還是要落到一個“錢”字上。
有了錢,他才可以養活這麽一大家子的嬌妻美妾。
有了錢,他才可以囤積糧草,修整戈矛,暗中支撐梁山泊壯大發展。
有了錢,他才可以打點蔡京,為自己撈上一個官職,與汴梁城裡的那些大人物,周旋一番。
只是,如何快速搞錢,積累身家呢?
張正道皺眉苦思,將自己這幾個月的發家史,簡單總結了一下,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吃軟飯!
“想不到我還是得靠女人來成事!”張正道喃喃自語,苦笑一聲。
不過好在,對於吃軟飯的這套技能,大官人已經是輕車熟路。畢竟有林氏和韋夫人珠玉在前,積累了不少的寶貴經驗。
“張六,滾上來。”張正道呼喊一聲,狗腿子便應聲而至,飛奔上來。
“大官人,還有什麽吩咐?”張六恭敬道。
“這清河縣裡,還有哪些有錢的俏寡婦?”張正道直接問道。
張六一愣,而後反應過來,思索片刻,忙道:“大官人,那自然是楊家大嫂了。”
自從知道自家大官人的一些特殊嗜好,張六早已經把清河縣的所有寡婦門,都給摸了個通透。…
這狗腿子湊近了一些,諂笑道:“楊家大嫂的男人,聽說在運河裡翻了船,死在了外地,守寡至今已有一年多了。”
楊家大嫂?
見大官人臉上有些疑惑,張六叫道:“大官人,您忘了,就是給咱們縫製衣物的孟三姐啊,她可是會一手好刺繡。”
張正道的眼睛一亮,想起那孟三姐的身段,凹凸曼妙,皮膚白皙細嫩,長相也甚是俏麗,算得上是一個周正堪憐的美婦人。
張六見大官人的臉上浮現笑意,豈會不明白他的心思,繼續道:“大官人可是對楊家大嫂有情?”
張正道呵斥道:“說的什麽話,什麽有情無情的,你還知道些什麽,一並道來,恁地囉嗦。”
張六又是訕訕一笑,而後接著道:“我聽人說,那賣翠花的薛嫂,沒少替楊家大嫂說媒。”
“先前,楊家大嫂才喪夫半年多,怕惹人說閑話,因此一直推脫,不肯改嫁。”張六將平日裡聽來的閑言碎語,徐徐道來:“直到上個月,那楊宗錫滿了一年忌日,若是這個時候,楊家大嫂改嫁,街坊鄰裡,也沒人會說什麽閑話。”
張正道其實對孟三姐的印象,極為深刻。這位美婦人,還曾向他打聽過西門慶的事,許是先前有人給她說過媒。
“你去和那薛嫂講,我有意納楊家大嫂過門,這件事她要是能給我說成了,本官人不吝賞賜。”張正道決定,將這位美婦人也娶進家中。
至少,以後給女團的幾個姐兒,縫製衣物的錢,算是省下了。
張六點頭道:“小人這就去辦,定叫大官人滿意。”
待張六快步離去,張正道坐在椅子上,繼續思索著事情。
既然這孟三姐,會得一手好刺繡,這不就是意味著,那些個閨房裡取樂的特殊衣服,有人可以縫製了。
張正道呼吸急促,眼睛微眯,臉上浮現笑意。
若是張六還在這裡,只怕又會是心中腹誹不已:“大官人這淫賤模樣,怎地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似是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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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意?”
隻坐了小半個時辰,張六便又匆匆折返回來,身後跟著一個手裡提著花廂兒的婦人。
“哎喲,大官人,有些時日未見哩。”薛嫂含笑叫道,將手裡的花廂兒放到地上,取出一支野花。
“我替官人戴上。”薛嫂也不等張正道同意,便將這朵黃豔豔的野花,別在了張正道的發髻上。
“六哥,你看大官人,俊俏不俊俏?”薛嫂問向張六。
“薛嫂,我家大官人,那是貌似潘安,美比宋玉,賽過嫪毐。”張六豎起大拇指,一通彩虹屁誇讚。
“少拍馬屁,去取些酒水來,與薛嫂吃。”張正道虎著臉道。
這狗腿子用的都是些什麽詞,貌似潘安、美比宋玉,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實,至於這賽過嫪毐,用得著這樣大聲嚷嚷麽。…
這話即便是替他宣傳,那也要當著孟三姐的面說,對一個四十五六歲的老婆子,瞎說什麽。
張正道神色不悅,撇了一眼張六。
“小人這就去準備。”張六自會察言觀色,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急忙下樓去取酒水。
“別聽他口無遮攔,胡言亂語。”張正道客氣道:“薛嫂,請坐。”
這婆子笑道:“六哥說的,都是些肺腑之言,大官人恁地是個風流人物。”
“大官人,這一件親事,管叫你中意。”薛嫂屁股沾在椅子上,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道:“那楊家大娘子,守寡一年多,沒有子女,只有一個未成人的小叔。”
“她年紀輕輕正青春,守著什麽活寡,這娘子的長相,那是沒得說,風流俊俏,百般伶俐,針織女工、雙陸棋子,樣樣精通,且還彈的一手好月琴。”薛嫂吐沫橫飛,都濺到張正道的臉上了。
“這娘子不止如此,手裡還有幾分好錢呢,有兩張南京拔步床,便是四季的衣裳,只怕五口箱子都裝不下哩,手裡的現銀,也有個幾千兩,金銀首飾更有若乾,便是她新市街店裡的上等梭布,也有四五百筒。”薛嫂對孟三姐的底細,是了如指掌,一一道了出來。
“不瞞薛嫂,我有意納孟三姐過門,只是,我這情況,你也知道,怕是她不同意。”張正道輕“咳”一聲,截住薛嫂的話頭。
“大官人,小瞧了我不是。”薛嫂笑了笑,繼續道:“那娘子早已被我說動,只是她那男人,才死了沒多久,她怕被人戳脊梁骨,因此一直沒有下定決心。”
“如今,她那男人已滿一年忌日,街坊鄰裡,也不會說些什麽閑話,若是大官人將這件事,交到我手裡。”薛嫂眨了眨眼,殷勤道:“保管大官人稱心如意。”
張正道說道:“只要薛嫂能玉成此事,自有好處與你。”
“只怕大官人要先費上些銀錢,那娘子的男人家,尚還有個舅子,為了那恁多財物,怕是會攔著娘子改嫁。”薛嫂又道。
“薛嫂可有辦法?”張正道問道。
薛嫂眼睛轉了轉,想了一下,這才道:“也不打緊,那楊家還有一位當家的長輩,也是守寡多年,沒有兒女,大官人若是肯舍得些錢財,說動楊家姑媽,這事便是成了一半。”
“這婆子最是愛財,侄兒媳婦若是不改嫁,她怎能撈的些好處。”薛嫂道。
張正道笑道:“既然如此,我便準備些銀錢,有勞薛嫂費心。”
這時,張六取了酒水,端了上來,為薛嫂倒上一杯。
薛嫂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繼續道:“若是大官人有心,明日一早,我帶你去見楊家姑媽,將大娘子改嫁的事情,說與她聽。”
“如此甚好!”張正道大喜, 又道:“若是能辦成此事,定少不了薛嫂的好處。”
“大官人恁地客氣,明日一早,我再來此。”薛嫂站起身,提了花廂兒,辭了張正道。
這婦人卻沒回自己家裡,而是轉了幾個彎,走上幾條街,一直奔到新市街楊家裁縫鋪。
入到店裡面,薛嫂扯住一個夥計問道:“大娘子可在店裡?”
店夥計見是薛嫂,調笑道:“你這媒婆,又來為我家大娘子說媒。”
薛嫂嗔怒道:“又不乾你事,你家大娘子人在哪裡?”
店夥計指了指裡間道:“在那屋裡,盤算帳目呢。”
薛嫂不再理會店夥計,撩開簾子,入到裡面,瞧見孟三姐正在打著珠算,翻閱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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