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金兒站起身,難得主動地坐到床邊,只是愣愣看著張正道,卻不說話。
“你與趙元奴相識?”張正道將她拽倒,摟在懷裡問道。
二人面對面躺著,可以聞到彼此的呼吸。
“嗯!”
董金兒一如既往,話還是少。
只是這一刻,被張正道摟抱住,二人肌膚相貼,有些羞澀,忍不住閉上了眼眸。
只是那不停抖動的眼瞼,卻出賣了她內心之中的緊張。
張正道看見佳人羞澀,想起汴梁城中之事,有心調教,大手往她的翹臀上重重拍打了一下。
“嗯……官人你做甚麽?”
董金兒情不自禁痛呼一聲,睜開眼,滿臉疑惑。
張正道板著臉道:“私自將我寫給你的詞,給了趙元奴,該當何罪”
董金兒道:“趙元奴是奴家的好姐妹,時常通些書信,便一時興起,將官人作的兩首詩詞,寫在信裡。”
看著這個文藝女青年,恁地癡迷詩詞,張正道有些無奈,隨即心中一動,問道:“那李清照,你可認識?”
董金兒扭動了一下身子,大官人那隻怪手,在她的身上逡巡,有些難以適應。
“奴家自是知道她。”董金兒見擺脫不了那怪手,隻好聽之任之了,將頭埋在大官人的胸口,聽那心臟跳動之聲。
張正道繼續問道:“可是相識?”
董金兒悶聲道:“她卻不屑與我們這樣的人來往呢。”
想想也是,李清照乃是名門閨秀,才情動天下,自是不會與趙元奴、董金兒,這些個在勾欄裡討生活的女子打交道。
天色漸暗,屋中也有些昏淡。
張正道的眼睛卻泛著明亮,兩隻手開始不老實,懷中佳人漸漸有些吃不消了,想要起身坐起。
“躺著別動。”張正道叫道。
董金兒便不動了,只是身子有些僵硬,手足無措。
這女人一直沒有出閣梳籠,自是不堪捉弄。
張正道卻是有些心猿意馬,只是前夜加上昨夜,接連收了俏金蓮和韋夫人,大官人有心要保養兩日,隻好過過手癮。
二人在這榻上,說著話,調著笑。
只是,腳步聲突然響起,房門又被人一把推開,張六不顧禮節,闖進來大叫道:“大官人,汴梁城,來了一個貴人,點名要見官人。”
張正道本來還有些慍怒,這狗腿子恁地沒有禮貌,進屋都不知道敲門了,正想開口喝罵,只是聽見這話,皺眉問道:“什麽貴人,一驚一乍的?”
張六舒緩了一下自樓下跑上來的粗重氣息,用手比劃道:“那人只是說,是蔡相公府裡的管事。”
張正道倏然坐起身子,穿上鞋子,便往外走。
“那人在哪?”張正道問道。
張六回道:“在樓下廳堂裡坐著。”
只是出了屋,張正道又想起什麽,折返回去,對董金兒道:“安心在屋待著,不要出來。”
隨即反手關了房門,快步下樓,心中則是在猜測,這蔡京府裡的管事,為何會來清河縣,見他這樣一個小人物
此外,蔡京那老兒,究竟能給他一個什麽樣的“投資回報”?
這五百兩黃金,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至少也能捐個七品縣官做。
張正道胡亂想著,腿腳也不慢,下到一樓,便看見大堂正中央,有一位中年白衣文士,坐在椅子上,嘴角含笑,正在閉目養神。
這文士身後,則是站著兩個軍漢,俱是穿著青衣勁裝,遮掩不住那一身雄壯的腱子肉。
“敢問,可是蔡相公府裡的貴人?”張正道抱拳施禮。
中年文士睜開雙眼,打量了一下張正道,點點頭道:“不錯。”
張正道笑道:“在下張懋徳,還請貴人移步樓上說話。”
文士搖頭道:“我聽人說,這清河縣最好的酒樓,乃是那麗春院,不如就去那裡說話。”
原來這人喜好女色,張正道心中一動,說道:“貴人稍坐,我這就派人安排。”
張正道喚來張六,囑咐他騎快馬,先趕去麗春院安排。
待張六拿了錢袋,騎上張正道的那匹白馬,飛奔而去。
“還請貴人移步!”張正道探手引著中年文士,出了獅子樓。
“坐我這車。”文士指了指停放在一旁的華貴馬車。
“貴人請。”
張正道跟在他的身後,亦是坐進馬車中。
那兩個軍漢,其中一人趕著馬車,在張正道的指點下,往麗春院方向走。
另一個軍漢,則是跟在車後,快步前行。
這麗春院坐落在獅子大街上,離著獅子樓不遠,隻盞茶功夫,便到了地方。
張正道引著文士入了麗春院,那李媽媽早得了張六的銀錢,笑著迎上前來,勾住文士的胳膊,嬌笑道:“貴人瞧著眼生,可是頭一次來?”
文士面帶不悅,扯了扯胳膊,沒有回話。
張正道將那婆子拽到身前,喝道:“李媽媽,還不快些叫上幾個姐妹,過來作陪。”
李媽媽給了他一個似是哀怨的眼神,回道:“早都為大官人安排好了。”
說完,在頭前引路,上到二樓,眾人進到一處僻靜閣裡。
裡面早有兩個姐兒在候著,穿著薄紗衣裙,香肩半露,抹胸藏不住那若隱若現的溝壑。
“官人!”
這兩個還算豔麗的姐兒,見客人到了, 便迎上前來,在張正道的示意下,一左一右勾住了那文士的兩條胳膊,拉扯著他坐下。
張正道揮手將李媽媽趕了出去。
那兩個軍漢,則是關上了閣門,一左一右把守住門口。
“官人,吃酒!”那文士左邊的一個姐兒,拿起酒杯,想要喂他吃上一杯。
中年文士卻用手擋住了酒杯,對這兩個姐兒笑道:“你們先出去,叫你們時,再進來。”
兩個姐兒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看向張正道。
“都先下去,過會兒再叫你們。”
張正道知道這文士有話要說,當下便將這兩個姐兒揮手趕了出去。
閣子裡,只剩下張正道與那文士,面對面坐著。
“我叫高安,乃是蔡相公府裡的小管事。”中年文士自我介紹道。
張正道拱手一禮:“見過高管事。”
高安笑道:“相公被官家召回汴梁城,張官人想必有所耳聞了吧?”
張正道點點頭道:“倒是聽人說起過。”
高安繼續道:“今次,我乃是到鄆州公乾,順路來這清河縣,有心想要見一見相公口中念叨過的青年才俊。”
來鄆州公乾,張正道的腦海中,瞬間想起一個人,笑著問道:“高管事可是要去鄆州城,拜見梁知州?”
高乾愣了一下,而後笑道:“難怪相公對你稱讚有加,不錯,我奉相公鈞旨,正是要去那鄆州城,拜見梁知州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