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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到大明首席昏君》三十一、銀鹽去了哪
  朱厚照回到去當然是大吹法螺的,將他龍體一震懾得陶諧磕頭求饒的場面很是吹了好些天,不但在內待面前大講特講,還給三位美少女深入淺出的演了好幾個來回。

  得符合人設不是,反正陶諧也不敢說出來。

  其實是想驗證一下升級後的昏君系統,果然很令人絕望,哪怕佔三美的便宜也沒有叮一聲。

  而且讓高鳳給錢寧報銷時朱厚照還有些心疼,因為管錢的高鳳說朱厚照名下的資產並不厚,也就只有個十來萬兩銀子,還算上了變現的六千鹽引。

  別以為十來萬兩很多,這包含了宮中所有的費用開支,在下一次內承運庫補上缺額前,這筆錢得花過年。

  怎麽花這麽多?從王嶽三人那裡搞來的那筆是修豹房的專款,六千鹽引兌出來的錢張太后要走了十萬兩修繕慈寧宮,再加上填一下欠帳,轉個身又沒了。

  沒錢啊,兜裡不響心慌慌,怪不得原身要派出一幫太監滿天下搜刮。

  這也更加深了朱厚照對韓文的憤恨,把手伸到朕的錢袋裡來了,這是不共戴天之仇啊,得乾他!

  但具體怎麽做朱厚照又束手無策,漫說抓在手上的韓文的把柄還不足以扳倒他,就算是能動韓文了,打了一個也會扯出一窩。

  一有些響動,那些朝臣們肯定一窩蜂一擁而上,到時又是一輪亂戰,不好弄啊。

  至於別的路子,暫時手伸不出去夠不著,借著劉瑾他們來斂財,十塊都不定有一塊錢進自己的腰包,費那勁掙氣受,劃不來。

  看來還得在挖出的線索下面繼續掏摸,從外圍做起,一點點削掉表皮,削多了就觸及核心了。

  這樣的辦法雖然笨,但很保險,陶諧底子還算乾淨,可誰敢保證別的大臣就乾淨了。

  這些人全是讓別人往上衝,自己站在後頭撿好處的主,士大夫階層的這點自私的尿性朱厚照清楚著呢。

  狐狸偷雞,一隻一隻來,萬一抓到一兩隻肥豬,這個年就好過了。

  朱厚照把目標瞄到了張家。

  王鍾英讓朱厚照緩和與張太后的緊張關系,他聽進去了,不管是送鄭金蓮出宮,還是接下來謀劃收權,都要過張太后那關。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想撈好處,就得劃拉好處出去。

  朱厚照想到的辦法是走張家的門路,拉著張太后的兩個弟弟一起乾,槽友們早就幫朱厚照分析得門清了,張太后的罩門在這裡。

  朱厚照決定跟壽寧侯張鶴齡和建昌侯張延齡化敵為友,畫個餅來勾引他們。

  這樣在名聲上好聽、面子上好看,先撈後洗,實惠。

  對於這倆兄弟朱厚照也清楚,啥也別說,銀子嘩嘩的,此二人屬貅貔,只會吃,不會吐,隻記吃,不記打。

  反正朱厚照給不給張氏兄弟都會想辦法自己搶,還不如一次過喂飽他們,讓這倆少禍禍為好。

  而且朱厚照準備劃出去的利益只是在名義上屬於自己,實際卻掌握在戶部的手裡。

  陶諧說根子出在鹽場改造上,朱厚照就打算摸一摸戶部的錢袋子,看看能不能偷襲一把。

  至於後續的麻煩,都推到張氏兄弟頭上,讓張太后和朝臣們掰扯去,正好分化瓦解他們的同盟。

  他準備把張氏兄弟在長蘆鹽場的鹽引份額由虛轉實。

  鹽引就是食鹽的購買憑證,憑著鹽引可以在官辦鹽場以官價提貨。

  張鶴齡和張延齡這兩個便宜舅舅在孝宗還在位時就謀劃長蘆鹽余,

也就是字面意義上官鹽賣不完的那部分。  實際操作起來不是如此,兩人丈著國舅的身份,哪會吃別人剩下的,都是直接上手搶頭等貨。

  官鹽也不是全都有朝廷一手包辦,真正生產食鹽的是灶戶,鹽監只是將指標往下壓,規定灶戶每年上交多少定額,超出定額的部分算鹽余。

  張氏兄弟的做法是派人逼迫鹽戶瞞報產量,用手裡的鹽引直接從鹽戶那裡包攬,價格甚至連朝廷官鹽牌價的三成都不到。

  這樣食鹽不就減少了嗎?

  對,不但減產,灶戶裡還出現了大量的逃戶,誰願意一年到頭辛辛苦苦獲得的收成被刮走?

  不知道有多少灶戶被這兩兄弟給逼得家破人亡,搞得怨聲載道,還弄出了好些零星的爆動。

  當時不僅僅韓文跟張氏兄弟頂,李東陽在弘治十八年差一點就乾掉了倆兄弟。

  要不是孝宗正好病沒了,也許張氏兄弟早就被抄家蹲大獄了。

  所以說韓文一心為民就是句屁話,真要是無私,直接從戶部的正鹽配額裡面給張氏兄弟兌換不就完了麽,反正朝廷的也是皇家的, 他們從朝廷官鹽裡拿了,就不會將負擔壓到灶戶身上。

  可戶部不願意,所以他們一面高喊壽寧候和建昌候驕縱枉法,卻一面將灶戶推進這個火坑。

  朱厚照也打算跟他們學一學,來一出矛盾轉移。

  從陶諧那邊掙了面子虧了裡子之後,朱厚照讓人查了查戶部留在司禮監的檔案,嚇了一跳。

  從弘治五年戶部尚書葉淇改開中法為折色法以後,稅銀突然漲到了數百萬兩的水平,可不到五年又回落到兩百萬兩,到了正德初年更是一百萬兩都不到。

  改革給鹽商帶來了方便,可全國的食鹽產量不增反降,憑白沒了兩成。

  而這些年間大明的人口還在快速增長,編戶丁口由弘治初年的五千萬冒頭漲到了超過六千萬。

  幾個月前,朱厚照因為大婚費用和織造請課鹽引鬧過一回,當時內閣三老說食鹽供給不足是因為內監、勳貴、宗室請鹽引然後大量夾帶私賣導致。

  也就是因此帶出了織造、鹽場改造的議題。

  朱厚照想既然鹽業供應不足,那便改造鹽場提高產量,又通過鹽引給織造輸血,這是良性循環呀。

  方案裡提高的鹽產量很大一部分會劃給工部作為改造的開支,可工部為什麽不乾呢?

  食鹽的消耗是相對穩定的,如果社會不產生大的動蕩,怎麽可能發生大家都沒鹽吃的事情呢?

  不是剛剛經歷了弘治中興嗎?不是剛剛從土木堡之變的深坑裡爬出來嗎?

  朱厚照開啟了一檔懸疑節目,銀錢和鹽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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